霧湖開往學(xué)校的公交車上,王思宇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情的發(fā)展有好有壞。
好的地方在于,所謂的陸冰嫣全球粉絲后援會果然是個草包組織,想來不足為慮。
除了來歷不明的十一門徒,其余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整個組織猶如一個強行捏在手里的菜團,貌合神離,手一松就各自零落,碾作塵泥。
而壞的地方也正在于此,十一門徒充當了這個手的角色,并且還是一支不知道從哪里伸來的手。
想要斬斷也無從下手。
因為你不知道將其斬斷之后,它會不會又長出點惡心的新東西來。
之前,王思宇在霧湖邊,詢問兩人陸冰嫣是否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
兩人磕磕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他們不明所以的證詞中,陸冰嫣似乎是個參與者,又像是個局外人。
但有一點是明確的,這整個看起來為她創(chuàng)建并存在的組織,背后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秘密。
“好煩!”王思宇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我只是個普通人啊,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情!”
“明明只是學(xué)生矛盾而已,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單打獨斗太吃虧了,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敵人就像套娃,打敗了兒子出來老子,打趴下老子再來爺爺,打殘廢爺爺還有個祖宗,非得把祖宗打死了才算完!”
“要是我也有個組織就好了,不用自己動手,在背后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蓖跛加钚闹猩鹆嗣篮玫臉?gòu)想。
“猛獸從來獨行,牛羊才成群結(jié)隊。”小母龍嗤笑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陰謀陽謀算計詭計,都不過是一個笑話。堂皇正術(shù),一概可滅?!?p> “說的輕巧,絕對的實力不也是你想象出來的?”王思宇反駁道。
“我就是你絕對的實力!”小母龍傲然道。
“你是最終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蓖跛加畹?。
“你不屬于這個世界,甚至格格不入,完全是另一種存在,若是你出手引來一些不可知的強大勢力,只會造成更糟糕的結(jié)果?!?p> “笑話,這個科技與靈氣的貧瘠之地,還能有壓制我的存在?”小母龍不屑道。
“我不就是一個?”王思宇面無表情。
“哼!”小母龍不說話了。
“其實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展現(xiàn)出超乎他們預(yù)估的實力,他們自然也會重新評估,仍與我為敵是否合算。
萬一大家從此互不打擾,各自安好了呢?”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人一定要有夢想。
與此同時,西川理工大學(xué)西校區(qū)第三教學(xué)樓五樓,同樣的活動教室,同樣的十一人。
“這就是你所說的準確無誤的資料?一個毫無倚仗的普通人?”為首那人無法保持平靜,一把將手中一疊紙扔到另一人臉上,暴怒道。
三年!自從被主祭大人委派到此地擔(dān)任首席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年,這是他三年來遭遇的最嚴重的失?。?p> “這些資料來自聯(lián)邦治安廳,按理說不會有問題……”那人無力地辯解道。
“我看過他們的傷勢,至少是格斗級,一擊便能瞬間使普通人失去行動力?!迸赃叄幸蝗瞬遄斓?。
“但看他的外表和體型,不像是專門訓(xùn)練過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基因武士。”
“基因武士?難道是其他勢力安插的暗子?”有人驚呼道。
“若真是如此,以我們現(xiàn)有的情報力量,查不到真相也算正常?!绷硪蝗私涌诘馈?p> “你們一唱一和,意欲何為?”首席門徒環(huán)視眾人,突然說道,陰翳的眼睛里帶著審視的目光。
“屬下不敢!”其余人連忙起身,誠惶誠恐。
首席嚴厲的目光掃視著眾人,最后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p> 片刻后,有一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要不要向神殿求援……”
“不用!”那人話未說完,直接被首席打斷,“不管他屬于哪方勢力,我們都別再節(jié)外生枝,派人盯緊他,不要輕舉妄動。
大局為重。
當務(wù)之急還是抓緊對聯(lián)合校委會的滲透,只要拿到半數(shù)以上的席位,就能啟動下一步計劃?!?p> “他的【罪】怎么辦?置之不理豈不是破壞了【儀式】?”
“有【罪】自當有【罰】,但有些時候,遲到之【罰】更能彰顯女神的威嚴?!?p> “生物實驗室那邊如何交代?”有人問道。
“不是還有兩個廢物沒有受傷嗎?給他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笔紫酒鹕?,冷酷的說道。
……
回到學(xué)校,王思宇直奔食堂而去。
“不行了,快要餓死了。”此時此刻的他,忘卻了所有煩惱,只想要飽餐一頓。
有時候,他就是一個這么簡單的人。
端著壘成尖頂?shù)牟捅P,王思宇找了個個角落坐下。
“只用吃飽飯就能成為天才,真是幸福的煩惱??!”王思宇虔誠地看著眼前的食物,感慨道。
一陣風(fēng)卷殘云過后。
王思宇摸著肚子,再次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餐盤:“煩惱就在于——要是吃不飽怎么辦!”
今晚的食量已經(jīng)是他正常時候的兩倍了,可他現(xiàn)在僅僅感覺到八分飽。
他終于意識到可能到來的嚴重問題。
那就是錢包告急,快要吃不起飯啦!
“小母龍,怎么辦,我們得想辦法賺錢?。∧阌惺裁春弥饕鈫??”王思宇忙問道。
“……”小母龍還在生悶氣呢,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早知道應(yīng)該找那些人補償點精神損失費?!蓖跛加畎脨啦灰?。
“學(xué)校也不大,應(yīng)該還有機會遇見吧?”走回宿舍的路上,王思宇期盼著。
若是真能在某個轉(zhuǎn)角偶遇,那該是一種怎么的緣分啊!
下午的課是一個大連堂,講臺上年過八旬的老教授老當益壯,講起課來激情四射,唾沫橫飛,說道高興處,甚至連比帶劃,手舞足蹈,令人欽佩。
他的情緒也深深感染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昏昏欲睡的王思宇。
在他眼中,老教授夸張矯健的身姿就如同一支優(yōu)美的催眠舞,自帶BGM的那種,引人入睡。
一點頭。
二點頭。
三點頭。
王思宇終于堅持不住了,留下一句“下課叫我”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墜入夢鄉(xiāng)。
下課鈴聲響起時,王揚準時把他叫醒。
王思宇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頓覺神清氣爽。
我果然還是更適合當一個莽夫啊!
這一刻,王思宇仿佛抓住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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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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