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閆若有所思般地看著霍致民,緩緩?fù)鲁鰞蓚€字。
“你猜?”
猜,又是猜,現(xiàn)在的霍致民聽到“猜”這個字都要瘋了。
“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行了,你就跟我直說吧,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有什么其他目的,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跟你形成最好的搭檔,強強聯(lián)手,搞垮萬谷歡,就這么簡單?!?p> 見自己的心思被霍致民直接戳穿,顧閆不免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
“行,那我就直說了啊,我只說一次,以后你要是再敢問我,我就把你的天靈蓋給擰下來當(dāng)足球踢!”
“好,你說吧,我聽著呢?!?p> “唉,怎么說呢,簡單來說,就是我父母在世的時候,在萬谷歡家的工廠里工作?!?p> “在世的時候?”
“對,在世的時候。
那時候,萬谷歡的父母愚蠢至極,狂妄自大,絲毫不把員工的生命當(dāng)命來看,堅持要用一批并不能保障員工安全的機器作業(yè)。
而我的父母,就是因為這該死的機器而喪命工廠,他們?nèi)ナ滥翘?,是中秋?jié),而當(dāng)時的我,才14歲,我在家門口等了他們好久,可我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他們的死訊。
那一天,我在大半夜獨自將我父母的尸體用小推車推回來,然后再獨自一個人為他們辦理后事。
而在這期間,萬谷歡一家,沒有一個人來過問,甚至連工傷補償都沒有。
等我處理完這一切,要去找他們索要一個說法和我應(yīng)得的補償?shù)臅r候,他們卻出國了。
我到現(xiàn)在都清清楚楚地記得,我把我父母的尸體拉回來那晚夜有多黑,路有多遠(yuǎn),天有多冷。
但是我不害怕,因為我父母的靈魂在陪著我,并且我滿腦子都是對萬谷歡父母的仇恨,我還會怕什么呢。
去找他們要說法那天,我還因為我的穿著打扮過于樸素而被他們公司的人給嘲笑,果然是什么樣的主人就教出什么樣的狗啊。
我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晚上十點多我已經(jīng)餓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們公司才有一個稍微好心一點的前臺來告訴我,他們早就出國了,讓我不要再白費功夫等他們了。
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公司的職員在八卦萬谷歡和吳江黎的戀情。
于是我故意蹲下來,不緊不慢地系著我鞋子上散落的鞋帶,盡量將停留的時間延長聽她們在說什么。
當(dāng)我聽說了萬谷歡跟吳江黎之間的戀情以及吳江黎突然消失這件事之后,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說到這兒,顧閆突然停了下來,仿佛不愿意再繼續(xù)說下去,但偏偏霍致民想多了解顧閆,于是又繼續(xù)追問。
“那然后呢?你是怎么認(rèn)識的吳江黎?你又是怎么知道吳江黎一定會回來找萬谷歡的?”
顧閆并沒有回答,不知道是故意不繼續(xù)往下說,還是她真的不愿意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只是緩緩低下了頭,不讓霍致民看到自己悄然滑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