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韓棋希望自己這一刻是個瞎子。
“好像是魔息,韓公子,你自己小心點?!?p> 韓棋根本沒聽過這東西,問:“怎么回事?”
“……他,被魔操縱了,你放心,他可能還有救。”
面前的楚瑟,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舉起劍就朝顧長情刺過來,而且讓人來不及閃躲。
韓棋和楚瑟最為熟悉,很快就判斷出楚瑟這是用盡了全力。
“情姑娘!躲開!”
“什……呃——”
顧長情回頭,那是楚瑟猩紅的眼睛,即便變得猩紅,里面的清澈永遠也沒有改變。
即便變得陌生,即便不再印象深刻,顧長情永遠也不會忘記,少年皇子那時心高氣傲的模樣。
如果不曾遇見,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心痛了吧?
顧長情轉(zhuǎn)身,任由劍血淋淋地插在自己身上,然后往前環(huán)住了楚瑟的脖子。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p> 楚瑟身上的魔息稍微淡了下來,但是,卻并沒有讓楚瑟停下來。
楚瑟握住劍柄,是準備給顧長情最后一擊的。
“楚瑟,我希望你活下去,不管什么時候……”
在她眼前。
在她身邊。
在她耳畔。
一切是這么的熟悉又陌生。
在她的記憶里,亦或是慕離的記憶里,段歸行和楚瑟兩個人相互交錯著。
有時候,顧長情都不清楚,自己是慕離還是顧長情。
“你是二皇子,還是楚公子呢?”
顧長情不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回憶,此刻,她只想,也只是想陪著這個人。
韓棋在遠處看著,楚瑟身上的邪氣開始暴漲,全部沖著顧長情過去。
“情姑娘!”
楚瑟咬牙,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怒道:“讓開——”
這話不是對顧長情說的,這些邪氣像是怕了他,很快自己消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邪氣才被盡數(shù)逼出,楚瑟低頭,懷中的顧長情傷勢很重,怕是拖不了多久。
韓棋艱難地起身,看著平安無事的兩人,緊繃著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了不少。
楚瑟抬頭,將顧長情一把抱了起來,對著韓棋道:“走吧?!?p> 無名溪畔石巖之上。
司容看著他們遠去,緊接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青衣男子。
“都是你搞的鬼吧?”
身后,孟清塵沒有任何的表情,回應(yīng)道:“生死臺的他命懸一線,若用普通的方法給他注入靈力也是徒勞?!?p> “所以你就用你身上來自你那一半父親的力量?魔就是魔,再怎么掩飾,你也逃不過那一天?!?p> 孟清塵臉上帶著苦笑,但并未打算和司容計較:“若不是閣主親自委托,我也不會做到這個份上。我這一趟,似乎也沒有白來?!?p> 司容看著孟清塵臉上的笑容,并沒有太多的感慨。
“長平居是清靜之地,我大哥也不會希望有魔族的人踏上這片凈土?!?p> 司容甩袖而去,留下孟清塵站在石巖之上。
如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使用這份力量的。
這樣的他,沒有人喜歡,也沒有人愿意理解。
素嫣,你能理解為師嗎?你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棄我……而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