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姜竹呼吸越發(fā)急促,虛汗越來越多。
“姜小姐?姜小姐?”
護士小姐叫了兩聲后,緊急呼叫了她的主治醫(yī)師。
醫(yī)生進來看了看,說道:“姜小姐,你的傷口扯開了,現(xiàn)在疼是難免的,一會兒我會給你安排人重新進行縫合,你放心吧,不會留疤的。”
醫(yī)生出去后,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把她推走進行傷口處理和縫合。
她走后不久,病房內(nèi)的男子睜開了眼,迷茫地看著四周。
等姜竹傷口縫合完回來后,他已經(jīng)坐起身靠在床頭上。
姜竹雖然打了麻藥,但她并沒有失去意識,與那男子對視,剛才只覺得側(cè)臉挺標志,沒想到正臉也這么好看。
男子靠在床頭,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看起來情況比她好一些,進來收醫(yī)療費用的男護士吞了吞口水,說道:“唐先生,您朋友走的時候說所有醫(yī)療費用找您,可是您當時是昏迷的,您看現(xiàn)在……”
唐錄擎蹙眉,男護士瞬間沒了底氣,他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樣子,但是一想到如果要不上醫(yī)療費用的話,到時候貼錢的就是自己。
這可不是幾千幾萬的小數(shù)目。
鼓起勇氣,說道:“唐先生?”
“我會給的。”
若這話是一般人說出來的,男護士可能不會相信,但這位唐錄擎先生看起來十分有威懾力,讓他不自覺的相信了。
“一共多少錢?”唐錄擎問道。
只見男護士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個清單,上面是他住院看病所有的費用。
“唐先生,到目前為止一共二十五萬,加上您未來一段時間的住院觀察,粗略計算是三十五萬,不過您朋友已經(jīng)交了十萬元的保證金,您需要給的還是二十五萬?!?p> 一邊說著,一邊把清單遞了過去。
唐錄擎掃了一眼后,說道:“過幾日給你?!?p> “好,希望唐先生盡快,你朋友預付的保證金已經(jīng)堅持不了幾天了?!?p> 唐錄擎悶聲說道:“知道了。”
男護士走后,病房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病人了。
姜竹躺在那兒閉著眼睛,都是為了救他,自己的傷口又撕裂了,二次縫合超級疼的。
一陣無話……
“能借一下你的手機嗎?”唐錄擎看著姜竹。
姜竹沒說話,依舊緊緊閉著眼。
“我知道你沒睡?!?p> 姜竹哼哼道:“我打麻藥了,動不了,手機在哪兒我也不清楚?!?p> 又是一陣沉默,唐錄擎說道:“你手機在枕頭下面。”
“你怎么知道?”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男子下地的聲音,眼前忽然黑了一片。
睜開眼,咫尺之間的人呼吸間都是藥味兒,這樣近距離看,似乎蠻帥的。
收回視線,感覺枕頭下伸進去一只手,摸到了什么后瞬間抽出來。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在枕頭下面?”姜竹不可思議地說道。
“我猜的?!?p> 唐錄擎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手機開機,“密碼是多少?”
“不告訴你。”
見她不說,唐錄擎自己擺弄了一會兒,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聽著隔壁傳來手機“嘟嘟嘟……”的響聲,姜竹再一次驚到了,“我是不是說夢話了?我銀行卡密碼你知道嗎?”
手機響了很久,對面的人并沒有接電話,趁著這個間隙,唐錄擎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告訴我的話,我以后就知道了?!?p> 發(fā)現(xiàn)自己被戲弄了,姜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唐錄擎再次撥打過去,說了一句“喂?”。
隔了這么遠,姜竹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的咆哮聲。
“姓唐的!你要是再給我打電話,我就把保證金全要回來!”
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
這次不管他怎么打,對方始終不接,到最后甚至關機了。
唐錄擎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姜竹輕飄飄地說道:“他都關機了,我看你還是別浪費我手機電了?!?p> “對了,通訊錄里有個大海,幫我點一下?!?p> 唐錄擎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在通訊錄中翻找,很快就點開了備注“大?!钡娜?,怕她打麻藥用不了手機,還十分貼心的點開了免提。
一看這個,姜竹就慌了,“不要開免提!”
不等唐錄擎反應過來,電話就被秒接。
“?。。。。≈褡樱。?!”
話筒里傳來的女人尖叫聲傳回蕩在整個房間,要不是病房隔音效果好,隔壁病人就要舉報擾民了。
果然,和想象的一樣,田海肺活量還是這么好。姜竹無語地說道:“大小姐,我可是病人哎,你這么大聲嚇得我傷口都要扯開了。”
聽她這么說,對面的分貝確實低了些,但開著免提還是很刺耳,“什么?你傷口扯開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p> 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
姜竹無語。
唐錄擎說道:“你朋友是不是…耳朵不太好?”
姜竹沒回應,眼神示意他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
唐錄擎照做。
隨后,兩人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畢竟都是昏迷了好幾天,身體元氣大傷的人,實在是沒有力氣折騰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姜竹麻藥勁也快過去了,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機車服,戴著頭盔的女人從窗口努力地往里面瞅。
可能是太想看清了,頭盔磕在門上,引起了屋里兩人的注意。
這沙雕的行為,一猜就是田海,姜竹簡直哭笑不得。
終于,田海發(fā)現(xiàn)她醒來了,這才推門進來。
一邊走一邊說著:“竹子,你都睡好幾天了,怎么樣?是不是感覺現(xiàn)在元氣滿滿,神清氣爽的!”
姜竹咬牙,“你能不能先把你這頭盔摘了!”
估計也就田海這個家伙才會戴著頭盔看望病人。
“哦哦,馬上,我這就摘。”
不得不說,雖然田海看起來有些沙雕,但奈何人家腰細腿長、膚白貌美,就算做的行為沙雕,但看起來并不違和。
摘了頭盔,胡亂地擦了一下臉上細密的汗珠,“你剛才電話里說你傷口裂開了?”
“電話里沒說,不過傷口確實裂開了?!?p> 聞言,田海把頭盔隨手一扔就過去扒拉姜竹的被子,不過動作很輕。
臉上掩蓋不住的擔心,“你怎么搞得,怎么好端端的傷口還能裂開?”
姜竹看了唐錄擎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盯著自己,便說道:“就翻身的時候不小心裂了?!?p> 她可不想說是為了救這個男的才這樣的。
因為她怕麻煩,萬一這個男的覺得她是故意這么說的,那就很無語了。
聽了她的話,田海并沒有懷疑,因為她睡覺時候不老實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時候醒來的?怎么才給我打電話?”
田海瞇著眼睛問道。
姜竹無奈道:“剛醒來就打給你了?!?p> “這還差不多?!?p> 看著自己的好友,姜竹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手機是田海充滿了給她塞到枕頭下面的。
她每次生病的時候,田海都會這樣做,就是怕她醒來后沒有手機玩兒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