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談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原本就覺淺的他,如今更是很難輕易合眼。
這天剛有些懵亮,宋談的房門便響了起來。
“宋談,可醒了?”流云在門外大聲拍著,見宋談不回應,便立刻重重推開了他的房門。
宋談從床上坐起,一臉茫然的看著流云。
流云看見宋談無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誒呀,沒死就好?!?p> “怎么了?”宋談起身穿好了外衫,問道。
“我方才聞到你府上有一股妖氣,怕你出事,才趕來看看?!绷髟拼鸬?。
“妖氣?哪里的妖氣?”宋談頓時精神緊張了起來,神色也凝重了。
“隨我來。”流云說完,便走出了宋談房門口,往關(guān)押著三人的柴房走去。
待二人走至關(guān)著懷香的柴房處,只見門口的家丁橫七豎八的倒在一起。
“醒醒!”流云蹲下身來,拍了拍兩個家丁的面頰。
好一陣后,那兩個家丁才終于清醒了過來。家丁慌慌忙忙站起身說道:“大…大人…”
“怎么回事!”宋談呵斥二人道。
“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便沒了意識。就倒下了……”一個家丁紅著臉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就像喝多了酒似的,突然就倒了!”另一個家丁也激動附和道。
“把門打開?!彼握効戳丝赐旰脽o損的銅鎖,吩咐二人道。
兩個人便手忙腳亂的掏鑰匙開鎖,好不容易將這銅鎖打開,家丁將門推開后,卻只看見一個空空蕩蕩的柴房。
“人呢?”宋談看著家丁,他的目光像是隨時要迸開的火團。
“我……我們……也不知道……”家丁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緣由啦。明明銅鎖完好,這屋內(nèi)也沒有窗戶,怎么會突然消失呢?
流云點上了房內(nèi)的油燈,拿著油燈走至屋中的一個小洞口內(nèi)。他拿著燈,仔細查看著。
“這么小的洞,人如何能通過。總不能是從這洞里逃出去的吧?”家丁也湊上前去問道。
“人不能通過,妖卻可以。”流云蹲了下來,拾起洞口附近的白色絨毛,淡淡說道。
“這是什么東西的毛?”宋談也拾起那絨毛,在油燈面前細細端詳著。
流云將那絨毛放在了油燈芯焰之上,一團藍火閃過之后,那絨毛便瞬間化成了灰燼,一股沖鼻的狐貍味也立刻蔓延開來。
宋談曲起指節(jié)抵在了鼻口,連連往后退了幾步,問道:“這是狐貍的毛?”
“你這里關(guān)著的是何人?”流云環(huán)顧了柴房自周,只有滿地的蒲草和一碗未曾動過的白飯。
“從前是李府的丫頭,大約一個月前來的宋府,在葉憫身邊服侍?!彼握劥鸬馈?p> “那我來府中這幾日,她也同樣在府中嗎?”流云又問道。
宋談點了點頭,滿臉都是藏不住的愕然:“你的意思是…這懷香就是狐貍變得妖嗎?”
流云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在府中這幾日都不曾聞到過一絲妖氣,那便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這懷香今晚剛剛喪命,而這狐妖又正好霸占了她的軀體?!?p> 流云頓了頓,臉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又或者,她身邊還有法力更高的妖物,替她掩蓋了自身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