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談帶著這么大的兩個兒子,坊間早就眾說紛紜,只是大家都比較收斂。如今李老夫人就要親手將這丑聞揭給眾人看。
李老夫人說完便開始大咳起來,只覺得周身針扎般的痛苦更強烈了些,臉色也逐漸蒼白。她用指甲緊摳著脖頸,像是想要將脖子里的異物挖出來一般。
一股血腥味從喉口處上涌,充滿了她的口腔,那血液很快便從她嘴邊蔓延了出來。她想要開口說話,可也只是在嘴里翻出了一個血泡來。
葉憫冷眼看著李老夫人用指甲在頸間劃出了一道道紅色的淤痕,嘴角勾起得意的淺笑。
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罷了。
流云見這架勢不對,立刻便上前替她封住了經(jīng)脈。隨后又在她背后畫了一道符文,用力朝她拍了一掌。
李老夫人立刻便嘔出了那雷珠來,還未等流云伸手去抓,那雷珠便自行消散了。
“這是怎么了?”院中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原來是那背著藥簍的葛大夫來了。
葛大夫瞧見李老夫人滿嘴的鮮血,立刻放下背簍,替她把了脈。
“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樣了?”李府婆子慌忙問道。
“受了很嚴重的內(nèi)傷,先將我這粒藥丸服下替她穩(wěn)住心脈,回去后好好調(diào)理,應(yīng)當就沒有大礙了?!备鸫蠓蛱统鰬阎械乃幤?。
李老夫人艱難得張著嘴,卻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響,再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節(jié)。似乎是她的喉嚨里少了什么東西。
宋談見李氏突發(fā)奇疾,便只能讓李府下人先將她送回府去。
榮寧第一次見這血腥場面,便躲在了流云身后,緊緊抓著流云的袖口。
“葛大夫,您怎么來了?”秦成怪道,方才保林堂的人還說葛大夫采藥都得采一天呢。
“方才在山上遇到個年輕小伙,說是宋夫人遇上些急癥,慌慌忙忙的就把我拉下山了?!备鸫蠓虼鸬馈?p> “葛大夫來了正好,這藥粉您也看看。”一個年輕大夫?qū)⑺幏圻f給了葛大夫。
葛大夫卻擺擺手說道:“不必看了,宋夫人的病根不在這兒?!?p> “葛大夫,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秦成露出一臉喜色,這葛大夫不愧是名醫(yī),果然與眾不同。
“宋夫人,可否取你幾滴血?”葛大夫掏出懷中的布包,里頭還排著一排銀針。
“好。”葉憫說罷便伸出了手。
葛大夫?qū)y針扎進了葉憫的指甲,銀針拔出,立刻便有鮮血滲出。
他即隨拿出一小塊薄竹片,將血滴在了那竹片上。最后放在鼻前,輕嗅了嗅。
“果然有異香?!备鸫蠓蛞桓币饬现械哪印?p> “葛大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葉憫開口問道。
“宋夫人,你喝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參湯,而是東臨山的伏子根?!备鸫蠓蛘f道。
“伏子根?那是什么?”宋談微微皺眉,似乎從未聽過這名字。
“伏子根就是伏子草的根,狀似人參,卻沒有人參的滋養(yǎng)之效,久飲會使人發(fā)熱漲腹,脈搏紊亂。若再配上白術(shù)之類的輔熱之藥,便會出現(xiàn)假孕之癥。這服用了伏子根的人血發(fā)熱,沾清竹便發(fā)異香?!备鸫蠓蛘f著便將手中的清竹片,遞給其他幾位大夫。
“當真有異香!葛大夫果然是見多識廣!”葛大夫在城中很有威望,其他幾位大夫也紛紛露出崇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