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三人便趁著朝陽,聞著花香,踩著泥土小路,歡歡樂樂地下山了。
先將林陌送回家,倆人在慢悠悠的回到望月樓。
踩了一鞋的泥,倆人只好都先收拾一下自己。
臨近午飯的時候,一下人慌慌張張的來敲門:“芝蘭公子,芝蘭公子,你快收拾一下,上次那個富商又攢好金子過來了,指名道姓要見你呢!”
見沒什么反應,敲門的聲音又愈發(fā)的大了起來,“芝蘭公子!芝蘭公子!”
李北笙突然聽到這話才想起來玉芝蘭是個小倌?。】墒亲约簝刃囊稽c也不想讓他去借客。
她看向玉芝蘭,只見此時的男子已經(jīng)摘下了面具,換上了面紗。
她弱弱的問道:“你要去接客嗎?”
玉芝蘭的一雙眉眼看向她:“你希望我去嗎?”
李北笙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里話說出了口:“我不希望你接客,如果你想我可以贖你出去?!?p> 男子苦笑一下:“你忘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望月樓了。我一走就是人人喊打的逃犯了,再者我妹妹怎么辦?”
李北笙低下頭,眼底略略有些掙扎。
她看著男子就這樣走出門去。心里揪的一疼,卻也是毫無辦法。
她有些生氣,氣著不公的世道,也氣如此沒用的自己,但卻獨獨沒有忍心氣他。
而此時,本該出去接客的玉芝蘭,卻走到了浮萍的房間。
“媽媽,去把這個富商推掉吧?!彼焕洳粺岬恼f道,語氣便是曾經(jīng)那個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芝蘭公子。
浮萍側臥在榻上,眼睛都不曾看向他:“理由呢?”
“越得不到的才越是值錢不是嗎?”玉芝蘭說了一句轉身便要離開。
“你現(xiàn)在是要為那個小世子不接客了是嗎?”浮萍一句話,讓他直接釘在了原地。
他轉身,浮萍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你可別忘了,他是晟王世子。而你且不說是一個罪臣之子,現(xiàn)在還只是個青樓小倌,就憑你這個男人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進晟王府的門。”浮萍說著面部愈發(fā)猙獰起來。
男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是世子!
浮萍站起身,表情有點猙獰:“男人慣是如此,你們從不會將承諾當真,但你若是真的當了真,等待你的就一定會是后半生的痛苦!”
玉芝蘭定了定神,堅定的開口說道:“她不是那種人。”
浮萍一瞬間好似癲狂,她瞳孔蹭的增大!
“不可能!江南有多少被辜負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突然又笑了,“那些京城的有權有勢之人,不過是來江南找找樂子罷了。呵呵呵,這些年你我見得還少嗎?”她笑著,眉目間卻是止不住的滄桑。
玉芝蘭淡淡的開口:“不要將你的悲劇套用到我身上來?!?p> 浮萍突然像被戳中脊梁骨似的暴躁起來,大聲喊著:“我不許你提他!”
玉芝蘭鎮(zhèn)定的轉身:“打發(fā)走那個富商吧,暫時我就先不接客了。”
他貌似走的鎮(zhèn)定自若,可眼中卻含著濃濃的不安。
世子總有一天要回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