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夜景是極美的,亭臺樓閣,燈影成暉,路上是三五成群的行人,他們或談笑嬉鬧,或吟詩作對,也有嬉笑怒罵的市井之夫,和追逐打鬧的兒童。
這平凡而又接地氣的街道,有點是那階級分明的京城沒有的人味,與喧囂。她曾經(jīng)安靜太久了,以至于各位珍惜這些喧鬧。
那天晚上,月光很亮,估摸著是月圓之夜將近了。
兩人漫步在這人影幢幢的街道上,難道的沒有什么言語,卻又偶爾相視一笑的默契。
忽而,前頭傳來一聲怒罵:“哪里了的死流氓,既然輕薄于我……”各種難聽的詞都罵了出來,吸引了一波圍觀的人。
李北笙也想著湊湊這個熱鬧,剛走近時,那婦女便已經(jīng)從怒罵變成了,嗚嗚嗚的哭聲。
兩人擠入人群一看,忽而認(rèn)出那一臉憋紅,慌忙解釋我沒有我沒有的傻大個,不是之前鳳脆樓的那個頭頭嗎?
約摸是吃過加油餐了自己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這事。
那婦女哭的嗚嗚嗚的什么貞操名節(jié)都搬出來了,說什么都不讓那漢子走啊!
最后又提到自己家還有個家暴成性的丈夫和一把年紀(jì)還要送菜了老父親博同情,不管怎么的也一定要點物質(zhì)補償?。?p> 她這一通聲淚俱下的表演,成功博取了圍觀群眾的同情啊。
而另一邊的傻大個因為之前喝過酒,臉色有些酡紅,再加上他又不善言語,糊里糊涂的又說不清楚。
圍觀的人更認(rèn)為他是接著酒勁欺負(fù)人這個婦人了。
李北笙就剛才酒樓那番表現(xiàn)來說,這傻大個一心就在功夫上面,哪會莫名其妙的欺負(fù)一個長相有點磕磣的婦女。
再者,她適才從酒館離開的時候便有注意到這位賊眉鼠眼的婦女,憑她摸爬滾打這么些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傻大個絕對是被坑了。
于是她走上前去,拱手:“這位大娘有點眼熟啊,好似在鳳脆樓附近見過?!?p> 婦女眼神飄忽了一下,整了整慌亂回答道:“我家是給鳳脆樓送菜的,你若是見過我也是正常?!?p> “哦?!崩畋斌限D(zhuǎn)了個身繼而說道,“這位兄臺可是今晚剛?cè)P脆樓用過餐?!?p> 那傻大個有些狐疑,但還是傻傻的點了點頭。
李北笙轉(zhuǎn)而將矛頭指向婦女:“鳳脆樓送菜都是在早晨,你為何今天晚上會過去?!?p> 婦女扯了扯衣角:“我只是去領(lǐng)這個月的銀錢罷了。”
李北笙笑了笑:“什么樣的老板居然讓你夜間去領(lǐng)工錢,明日白天正大光明不可以領(lǐng)嗎?”
婦人惱羞成怒“我”了兩聲,正欲狡辯,李北笙便不依不饒的說道:“況且,正門是客人入的地方,鳳脆樓從不讓打雜的下人從正門入。而我今夜見到你時,你正是在正門外躲躲藏藏。你敢說你不是在正門口看見了這傻大個好欺負(fù)想要訛他。”
那婦女突然趕忙說道:“我不過是領(lǐng)完工錢路過而已。后院的管家因為我父親患了心疾,早日給我結(jié)了月錢,我拿了要請醫(yī)生才從前門這邊過來的!你可別瞎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能走前門呢!”
婦女似乎越說越有底氣,頭也不由得高傲起來。
而這邊的李北笙則是冷哼一句:“呵呵,你根本不可能是給鳳脆樓送菜的?!?p> 婦女心下一慌,問了句:“為什么?”
李北笙笑:“因為鳳脆樓根本沒有這項規(guī)矩?!闭f完還給了一邊圍觀的玉芝蘭一個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