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笙這邊結(jié)束后,便趕忙回去找玉芝蘭了。
和兄弟混什么的,還不如回家找親親媳婦兒。
是的,我就是那么見色忘友。
這邊路過了一家糖炒栗子的攤位,買些好吃的給他帶回去。
我不在,玉芝蘭肯定會無聊的。
但是,好男兒就是要賺錢養(yǎng)家的,等哪天有錢了,就把整個望月樓買下來,這樣媳婦就不用接客了。
這邊想的正美呢,突然李北笙被人叫住了。
定睛一看,哦,原來是之前的那位書生。
幾日不見,他好像更加落魄了。原本還算白凈的布衫,都落了灰。
頭上幾縷須發(fā)落了下來,平添了些生活的痕跡。
但他仍舊彬彬有禮的作揖,問好,倒是未曾落寞了這書生氣。
李北笙也微微頷首,笑著問道:“令尊可好些了。”
反正人家也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有意幫忙了,也沒必要再掩飾什么。
聽到這話,那書生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落寞的開口道:“她前日便去了……”
李北笙趕忙說道:“對不起,提及你的傷心事了?!?p> 那書生搖搖頭:“無礙?!倍笾卣幌戮瘢岸嘀x兄臺此番相助。我將這些日賺的些許銀兩,還與兄臺,還有不夠的會再行補(bǔ)上?!?p> 李北笙剛要擺手說不用了,她此番幫忙也不是想讓人還的。完全是剛巧遇上了的一時興起。
可那書生硬是將幾個碎銀子塞進(jìn)了她的手里。
他鄭重地作了一個揖,道:“我知道你定是不需要我還的,可是此番恩德,與我而言恩重如山,我自小與奶奶相依為命,我家親戚刁難我時,只有奶奶對我好。在下林子毅,敢問兄臺叫什么名字,若是他日有機(jī)會,定會報答?!?p> 李北笙知道此時說什么他也不會聽了,讀書人自有不一樣的傲氣。此時拒絕才是零落了他的自尊。
李北笙想著,便也鄭重的作揖:“在下李北笙,京城人士,移居江南?!?p> 而后便又問了一下他今后的打算。讀書人,最要緊的事,便是考取功名。
不出所料,他確實是希望入京趕考,完成奶奶的遺愿。
既如此,那便好人做到底。
李北笙賞過他的畫,線條有余,情緒卻不足。
色調(diào)偏于暗沉,想來皇帝是不會喜歡這樣的作品的。不討喜。
而就詩句而言,平仄有些出入。用詞不夠精美,想是詩經(jīng)讀的不夠多。
近些年考試偏愛八股之文,也不知他文筆如何。
一時間便在街邊同他探討起來。
誰知這一聊可不得了啊,不知不覺,天色竟暗了下了。
兩人一站,竟給站麻了腿。
但不得不說,兩個人竟在詩詞,以及論仕途上,有這相同的見解。
一時間,竟也跟覓得知音似的,高談闊府的聊了那么久。
趕緊去街邊的小攤里,喝了杯茶水。
下回直接約著要去林子毅家里聊了。
夕陽下,李北笙拿著一包涼掉了的糖炒栗子,開始責(zé)怪自己竟忘了時間,沒有回去陪玉芝蘭。
暗罵幾聲,回家的腳步更快了。
邊走也邊想著林子毅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哦,林家大房不就是子字輩的。
除了林依依,因為林家大房媳婦家大業(yè)大,硬是要林依依叫一。
林家大兒子也沒轍。
不過,林子毅這么窮,應(yīng)該是和富商林家,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不想了,不想了,抓緊時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