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真臉上帶著探望長輩時才有的乖巧表情,同他往日在人前大不相同:“師姐這是哪里的話?你要真的這么說,就是不把我當成一家人了。”
“菩切師傅是我的師傅,師姐是師姐,兩個在我心里都很重要?!?p> 流紫心中犯著嘀咕,她是真心沒想到,這鳳真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起來,還真讓人招架不來。
不過,這話說得,她真覺得他是有目的而來。
流紫謙虛著維持面上的鎮(zhèn)定:“太子殿下要是有話就直接說吧,這繞來繞去的,我屬實搞不明白?!?p> 鳳真:“目的什么的,師姐說得太嚴重了?!?p> 那你倒是正常點啊。
流紫嘴上不好反駁他,只好笑了笑,跟他交了底:“殿下,我們還是說正事兒吧?!?p> 鳳真臉上沒有半點被人戳穿心中有事的窘迫,反而先是收了溫柔去春~光的微笑,拍了拍袍子上看不見的塵埃:“我知道,從小就因為種種事情,我和瑤連池不親近,以往也是我年少不懂事,不明白溪兒的珍貴,要說我有什么目的的話,那只有一個?!?p> 流紫聽他悠悠然道來:“我現(xiàn)在別無他求,只想把溪兒娶回去,成為我的妻,然后好好待她,敬她愛她,如同愛我的母神那樣?!?p> 流紫忍住了自己,沒給他一個白眼。
什么叫如同愛母神一樣,你是在娶一個妻,還是娶一個媽?
可說真心,流紫是真的從他的眼中看出了許多真誠。
流紫端著威嚴:“殿下,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這樁婚事,您可是極力反對的,我還聽那外頭流傳說,您嫌棄溪兒的不端莊,不蕙質(zhì)蘭心?!?p> “何人說的?那可是十足十的污蔑了。”鳳真全然當成不知道,“溪兒這般好,我可不曾說過這樣的話?!?p> 流紫:“……”你開心就好。
流紫終于明白鳳真的目的了,他是來示好的。
萬年的無賴決定要從良,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
為常溪治療的仙官這兩日看遍了古籍,換著法子,想讓常溪盡快醒過來。
流紫在一旁看著那較為血腥的方法,心里是又著急又心疼,實在不明白該怎么辦。
九英禁閉結(jié)束后,流紫立刻讓飛鳶帶了消息給他,九英馬不停蹄地往瑤連池趕。
中途遇著熟人問他為何行事匆匆。
他只道約定了和大師兄魏峰對月共飲。
九英禁閉了六十多天,神色都憔悴了不少,當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常溪時,他難以掩飾自責(zé)和落寞:“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就不應(yīng)該只想著讓小師妹避嫌,就讓她一個人在人間,我就應(yīng)該找個更好安置的地方?!?p> 人間的紙醉金迷,吸引和誘~惑太多,往往會讓人遮了眼,迷了性子。
流紫在一旁細聲安慰他:“事已至此,只能朝前看。”
九英來不及換洗,就匆匆來探望,等他洗漱好了之后,幾人聚集到了偏廳。
流紫蹙著眉問他:“九英,溪兒在人間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我已經(jīng)飛鳶告訴過你了,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