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鳥,它?!背诤俸傩α藘陕?,不敢再肉疼即將到手的鳥兒,而是瞇著眼睛看著他阿姐,討好般笑著,“阿姐,你和冬兒姐怎么回來了?不是出去了嗎?熱不熱啊,累不累?這該死的天氣?!?p> 他揮了揮手,站了起來,推著阿潼:“阿潼,快,給我阿姐和冬兒姐備上解暑的綠豆粥,還有那解封的冰塊,降暑的,趕緊的,趕緊讓人都拿來?!?p> 他話還沒說完,阿潼已經(jīng)一個腳底抹油跑了出去:“好的,世子?!?p> 腳下猶如生風(fēng)。
跑得真快啊。
留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阿姐那笑中隱藏的怒火。
楚耀宗吞了兩口唾沫,不自覺地后退兩步:“阿,阿姐啊,我這就去監(jiān)督監(jiān)督阿潼,你和冬兒姐姐先去廳里休息,別累著,別累著啊?!?p> 楚耀宗一個閃身想要開溜,脖頸上便抵上了一柄鋒利的劍,那劍如同淬了寒冰,縱然是在這種熱浪如火的天氣里,也寒得讓人心驚。
楚頌恩甩了甩寬袍,嫩白的手輕輕握著劍柄,依舊對著楚耀宗笑得如沐春風(fēng):“阿弟也太客氣了,阿姐不熱,也不餓。”
那冰冷的劍身鋒利無比,楚耀宗動都不敢動,他微垂眸,試著用手指捻著劍:“阿姐阿,有事說事,有話說話,舞刀弄槍的干什么呢?回頭別傷著你的手,身為弟弟,我無比心疼。”
楚頌恩看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她推了推手上的“邀月”,削下了楚耀宗的一縷青絲。
“阿姐阿姐,別激動。”楚耀宗咋咋呼呼起來,做出妥協(xié)的手勢,“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p> 冬兒捂著嘴巴噗嗤一笑:“世子爺,依我看,您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吧,別惹郡主不高興啦。”
楚頌恩背過手去,身上的淺綠色衣裙讓她看著更為不近人情:“冬兒姐姐?!?p> 冬兒輕咳了一聲:“好好好,我先走,你們慢聊?!?p> 冬兒提著今日逛街市買的女兒家用的花鈿香粉香料先走進(jìn)了內(nèi)庭。
等四下無人,楚頌恩才一手握見不放,一手負(fù)于身后:“昨兒個弟弟沒有去先生那兒,先生出于負(fù)責(zé)任的心,沒敢去報阿爹和阿娘,只好先來告訴了我,我出于對你負(fù)責(zé)的心思,又托人去打聽了打聽?!?p> 聽她說著這些,楚耀宗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很沒有骨氣的先認(rèn)錯:“阿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楚頌恩瞪了他一眼:“錯了也不成!”
楚耀宗嗚嗚著抱著頭蹲下來,他一蹲下來,楚頌恩的劍還是跟著他,這會,已經(jīng)抵著他的后脖頸,大有一種要是他惹她不痛快,就立刻把人削首的架勢。
“楚耀宗,能耐了你啊?!背灦髦S刺地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我托人打聽,那些人回來說什么?你逃課,要是斗鳥捉蝦也就算了,我當(dāng)你小孩子心性??赡憔谷唤o我去逛勾欄瓦舍?還點了舞娘作陪,你才多大啊,啊?要不要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