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臉色怪異地問道:“柳大俠,你難道和羅七巧……”
柳風閑連忙解釋:“崔大哥,你誤會了,我和羅姑娘被青牛幫逼進這個石洞,青牛幫是沖著她來的,我本不愿介入其中,奈何羅姑娘非要我?guī)退蛇^難關,不然污蔑我和她有私情,說著就把衣服脫了?!?p> 沈應笑道:“即使你幫了羅七巧,青牛幫也絕不信你和她清清白白。”
說話間,耳邊響起一串嫵媚的笑聲,羅七巧竄出了石洞,站在外面,衣衫已穿戴齊整。
等柳風閑走出石洞,她道:“柳公子,今日多謝你搭救之恩,我不會忘記和你的約定,咱們今晚再見?!?p> 語畢,飄然離去。
老崔愕然道:“柳大俠,你今晚還要與羅七巧見面?”
柳風閑道:“是我提出來的,我有些疑惑需要她來解答?!?p> 沈應問道:“你不怕她借機蠱惑?”
柳風閑沉吟少頃,道:“這倒真不能不防,二位可否與我同去?”
“好呀?!崩洗抟庥芙^,卻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三人趕回蘇府,一進門,薛雅烈火急火燎地沖到柳風閑面前,關切地詢問:“柳大哥,你沒受傷吧?”
柳風閑道:“有勞薛姑娘掛心了,我很好。”
薛雅烈道:“姓羅那妖女害人的手段詭異又隱秘,保不齊你已神不知鬼不覺地中招了,不如我為你檢查一番吧。”
“不用了。”柳風閑搖搖手,似不大樂意薛雅烈的糾纏,快步走了。
“柳大哥,你等等我!”薛雅烈喊叫著,追了上去。
老崔含笑道:“看來薛女俠對柳大俠有意思?!?p> 蘇飄瑤和蘇武郎途徑他身邊,聽聞這話,蘇飄瑤便道:“那有什么稀奇,柳大俠儀表堂堂,又談吐風趣,為他著迷的女子數都數不過來?!?p> 沈應想起羅七巧在柳風閑面前的神情舉止,覺得蘇飄瑤的話頗有一番道理。
蘇武郎眉頭擰成一團,道:“你可不能喜歡上他?!?p> 蘇飄瑤嚇得手捂胸口,反問:“為什么?”
蘇武郎道:“你只知道中意柳風閑的女子無數,可曾見柳風閑真心待過哪名女子?”
蘇飄瑤道:“那是他沒遇上稱心的人?!?p> 蘇武郎嘆道:“但愿他永遠遇不上。”
蘇飄瑤不忿道:“你干嘛咒人家?”
蘇武郎沒回答,眼睛望向別處,高聲道:“是在下招待不周嗎?三兇要去哪兒?”
沈應和老崔一轉頭,瞧見明術、馬雙威和湯投志三人。
湯投志道:“我二哥性命垂危,我們三兄弟無法耐著性子干等,所以決定出去找瑰香果?!?p> 馬雙威冷聲道:“我們雖說過協(xié)助你們,你不會借此阻攔我們吧?”
蘇武郎道:“豈敢,瑰香果至今未尋回,怪我們能力不足,三兇肯出馬,自是再好不過?!?p> 明術一拍手,道:“那就說定了,蘇兄弟,我們走后,拜托你們多加照料老二?!?p> 蘇武郎應下,目送三兇離開。
緊接著,三兇前腳剛走,蘇武郎道:“小妹,你跟過去看看?!?p> 蘇飄瑤施展輕功跳上墻頭,幾個起落,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應忍不住問道:“蘇大哥,你認為禍亂四兇有古怪?”
蘇武郎點點頭,道:“今早,余大俠向我講述昨晚找瑰香果的經過,我一直奇怪,馬雙威怎么肯定那二人并非兄弟,又確信湯藥藏毒,想必其中蘊含我們不知道的陰謀?!?p> 老崔道:“還是等蘇姑娘回來,聽聽她的發(fā)現吧。”
當晚。
沈應和老崔褪去衣物正要睡覺,門外響起敲門聲,“沈兄弟、崔大哥,你們睡了嗎?”
二人聽出是柳風閑的聲音,想起曾答應陪他面見羅七巧,當即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三人來到江邊的亭子內,坐在那里等。
一炷香過去,羅七巧還是沒來。
沈應昏昏欲睡,猛地,脖子后一涼,什么東西從上滴落下來,他拿手沾了點聞一聞,腥氣直沖鼻腔。
近年的經歷讓他意識到是血,大叫道:“這是個陷阱!”
話音剛落,羅七巧閃進了亭中,笑吟吟地問道:“什么陷阱?”
沈應抬頭看,見亭子頂上掛了幾十團黑糊糊的東西,周圍沒有亮光,以至于看不清是什么。
老崔翻找口袋,“我來點火?!?p> 柳風閑卻道:“別點了,這里的景象可不好看?!?p> 又一滴血落在臉上,沈應再看那些圓鼓鼓的輪廓,這才明白掛著的全是人頭。
老崔也覺察到了,顫聲問羅七巧:“他們是誰?你為什么殺他們?”
羅七巧看向柳風閑,“柳公子猜是誰?”
柳風閑道:“他們無疑是得罪過你的,青牛幫蔡老前輩一干人。”
“聰明,聰明?!绷_七巧直拍手,“欺負過老娘的人,老娘一定不會放過他?!?p> 柳風閑面露嫌惡,道:“羅姑娘,我開門見山地說了,昨晚你為什么出現在那里?”
羅七巧道:“我是奉幫主的命令,趕去阻撓你們?!?p> 柳風閑追問:“為什么?霸伏幫也想要瑰香果?竊取瑰香果的是你們?”
羅七巧道:“可以這么說。”
柳風閑當即拱手道:“多謝羅姑娘指點迷津,你我道不同,柳某先告退了?!?p> 柳風閑剛站起身,羅七巧幽聲道:“柳公子這便要走?人家心里還有好多秘密沒說呢。”
柳風閑躊躇一會兒,又坐了下來,“羅姑娘肚里有什么話,一并說個干凈吧?!?p> 羅七巧瞧瞧沈應和老崔,“這些話,人家只能對你一個人說?!?p> 沈應和老崔巴不得盡快離開,但覺得留柳風閑一個人在這里不夠義氣,因此,二人靜靜由他做決定。
沉吟少頃,柳風閑道:“沈兄弟、崔大哥,你們先回去吧?!?p> 沈應和老崔告別柳風閑,疾步走向蘇府。
路上,沈應總感覺有人跟在他們后面,屢屢回頭又不見一人,可這種感覺不斷加重,他內心惶恐,拉起老崔,狂奔起來。
跑動后,沈應聽到呼呼的風聲,然而這風聲由遠及近,竟是有人施展輕功追趕。
聽風聲愈來愈近,就在沈應萬念俱灰時,遠處送來一陣令人肝腸寸斷的哭聲。
沈應站住腳,側耳細聽,哭聲還在,風聲卻沒了,那人被哭聲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