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春風吹拂著柔軟的白毛,恢復(fù)原狀的小花貓揉揉眼睛,伸個懶腰,準備捕魚。
靈力需充足的精神來支撐,它不能頻繁的使用,要有足夠的休息,特別是要吃飽。
“沙沙?!?p> 只見刺眼的陽光下,完美的身條在空中的劃過一道曲線,影子也在跟隨,蝴蝶也為之沉醉。
那濺起的水花泛著彩虹的色彩,王者的氣概讓周圍的魚蝦瞬間逃之夭夭。
“……”
一條小蝦不夠塞牙縫。
于是,再此完美一跳。如此反復(fù)了好幾次方才鋪捉到一只巴掌大的瘦魚。
“其實,熟的比較好吃一點?!?p> 自貓吃了邪靈,能睡美人就能和它進行心里溝通。
“麻煩。”
把魚吃完,本能的,它追著蝴蝶滿山的跑。
邊春山的桃林著實比元清寺旁邊的桃林大個幾倍,然花中蘊含的靈力卻不大豐富。成千上萬的蜜蜂和蝴蝶固然多種多樣,可無能說話的精靈。
花貓把蝴蝶抓住,然后無聊地又放了它,去追十分可愛的小蜜蜂。
盲僧是特別喜歡喝蜂蜜的,說是生活太苦,加點甜攪拌一下,以犒勞自己。
他曾經(jīng)是養(yǎng)過一段時間的蜜蜂,不過因為和尚廟沒有肉吃,花貓就偷偷吃了蜜蜂。
“你喝花蜜也就算了,為何還偷吃貧僧辛辛苦苦養(yǎng)的蜜蜂?”
“餓,想吃肉。”
“那你可以跟貧僧說,再者下山自己去買。”
“沒銀子。”
“去大殿面壁思過?!泵ど忠粨],一個鐵鏈就拉著貓去了大殿。
……
……
“沒有盲僧,萬一你又犯事了該如何是好?!?p> 沒有人比睡美人更知道,盲僧訓(xùn)了一只花貓十年,而花貓只有一絲絲的悔改。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p> 茂密的草叢里留下貓的足跡,小蜜蜂引著它來到一棵頗為古來的桃樹。
誘人的花香讓人陶醉,貓閉著眼睛都能想到花中的花蜜格外香甜。
“似乎是有人特意栽培的?!?p> “嗯。”花貓準備爬樹吸吮花蜜時,一只不起眼的蜜蜂化成一個絕世美人,毫不留情地將它給拎起。
“小貓咪,不是自己的東西可不能亂碰哦,不然樹的主人會不開心的。”
貓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面紗的粉衣蜂妖,仿佛看到了對它念經(jīng)念了莫約一個月的盲僧,隨即,淡淡地道:“我餓。”
“你方才經(jīng)過的那條河不是有魚么?”粉衣女子笑得很友善。
“我想吃花蜜。”
花貓瞇了瞇眼。
莫非是方才那只小蜜蜂?
“真是一只倔強的小貓咪,這一點倒是很像少主,”粉衣女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可以給你一點,但是你必須和一個人分享?!?p> 分享,盲僧也總是這么說,可是它喜歡獨食。
花貓久久地沉默。
“昨晚你表現(xiàn)得很勇敢哦,就是殘忍了點,女孩子要溫柔,要善良,不能太粗暴,否則會嫁不出去的?!狈垡屡右荒槨拔曳浅A私饽恪钡谋砬?。
風輕輕吹起,粉衣女子的袖口有一朵紅色的彼岸花。
是蘭陵陰陽家靈寵的標志。
“你……”
“呀,暴露了呢,”粉衣女子把它放下,摸著它的頭道,“我叫蜜,甜蜜的蜜,許是跟著主人一起守護黑夜的緣故,也學(xué)會了一些讀心術(shù)?!?p> “但是小貓咪似乎很強大呀,我只能知道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唔……作為讀心的補償,我會給你兩罐花蜜,但是,你必須分享喲?!?p> “……好,那我要和誰分享?”
蜜微微一笑,“這是小貓咪你自己的選擇啦?!?p> “……謝謝?!泵どf,得道別人的幫助要說謝謝,表示自己很感激。
“真乖,順著這條路往下走,小貓咪就能到小桃村啦,”蜜換來一只蝴蝶為它引路,“記得和朋友分享呀,在路上不要貪玩,天黑了記得回家?!?p> 花貓一愣。
沒有朋友,貪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或許十年前它會失敗,這就是原因之一吧。
一回頭,桃花樹還在,卻早已不見蜜。
她應(yīng)該很幸福,有一個很強大的主人,還有一個很甜的名字。
啊,忘了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了。
到了小桃村的路口,花貓托蝴蝶告訴蜜,“勞煩你告訴蜜,我叫,寒流笙?!?p> “寒流笙?是寒流中逆生,還是要流浪一生?亦或是……流水如笙?”桃花樹下,蝴蝶翩然,有蜜語。
小桃村。
肥胖的花貓在屋檐輕盈地行走。
經(jīng)過陰陽家?guī)讉€弟子的共同努力,小桃村煥然一新。隨處可見的機關(guān),隱匿的陣法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阿九,能不能給本宮留點花蜜,這香味甚是誘人。”睡美人無處不在。
“不行。”
“蜜都說了,要懂得分享啦,不然本宮不會幫你的。”睡美人沉思一會,接著道,“其實吧,本宮覺得你應(yīng)該換一種方式,讓天界不得不接受你們,譬如現(xiàn)在給本宮留點花蜜,讓本宮對你的好感度倍增。”
“收買人心?”
“……不,是……是以柔克剛?!?p> 花貓停下腳步,看著夕陽。
“你若給本宮留一點,本宮告訴你一個秘密?”
“給你留點,說吧。”
“因為那棵桃花樹靈力豐富,鳳翅可以動了?!?p> 這算哪門子的秘密。
“等你哪天遇到危險時,應(yīng)該能召喚出它?!?p> “閉嘴?!?p> “好,你記得給本宮留點哈?!?p> 終于安靜了。
花貓繼續(xù)往前走,心里琢磨著自己喝一壇,給白夜瑾和睡美人各半壇。
“喵?!?p> 伏在案前看信的白夜瑾抬頭看向窗戶。
花貓叼著一個壇子。
“用你的名號和白澤宇打了一架,給你的補償。”花貓?zhí)M來,把壇子放下在桌上。
“花蜜?”
“嗯,半壇?!?p> “偷的?”
“送的?!?p> 它的貓品是什么時候,讓人一看就知道的?況且在盲僧努力念經(jīng)的情況下,它是有所好轉(zhuǎn)的。
“寒流笙,慕姓寒氏,自小因為不能化成人形被家族唾棄,離開極北后一直流浪在外,常與流浪貓和流浪狗住在一起,十年前,因為和一只惡犬搶食,已然成為彼岸之物,”白夜瑾大概說了一下信上的內(nèi)容,“只是,為何你不懼怕陽光?”
“因為我強大,”花貓?zhí)蛱蜃ψ?,“如此詳細,倒不像是陰陽家提供的消息。?p> “你很聰明,如果愿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白夜瑾微微一笑,突然真誠地伸出手,“你也考慮可以留下來,我養(yǎng)你?!?p> 我養(yǎng)你哦……
嘶,花貓的腦袋疼了一下,它仿佛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鬼使神差地,它伸出了尾巴與他握手。
以柔克剛,或許睡美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