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許鵬問:“小毓呢?”
許溪打著方向盤,道:“她回南澤了?!?p> 今天早上她走的早,如果不是她留的紙條,他還不知道她要回自己的老家。
“南澤……”許鵬輕聲重復(fù),“她回那里干嘛?”
許溪從后視鏡里看著許鵬的表情,似是有些凝重,開口解釋道:“可能是有事吧,她沒和我說?!?p> 許溪從后視鏡里看著許鵬的表情,似是有些凝重,開口解釋道:“可能是有事吧,她沒和我說?!?p> 許鵬明了的“嗯”一聲,便不再開口。
這時車里廣播傳來一個平穩(wěn)有力的女音:
現(xiàn)在為您插播一條最新消息,受臺風“多瑪”的影響,目前前往南澤的高鐵和航班已停運,具體恢復(fù)情況,根據(jù)天氣情況進行調(diào)整。
也請市民不要前往南澤……
“哎呀,那小毓怎么回來呀?”王媽擔憂道,“她一個人在外,現(xiàn)在這天氣又這么惡劣不變??偛荒芾г谀抢锏忍旌冒??!?p> 許鵬聞言,面露憂色。
許溪眉色微沉,輕聲道:“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然后我等會兒去南澤把她接回來?”
“好,你給小毓打個電話。”許鵬說:“南澤那邊氣候多變,她又是一個女孩子,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好轉(zhuǎn)。你去把她接回來,我也就放心了?!?p> 黑色的路虎沿著高速穿過隧道,沿江直行。外面的悶雷又一次劃過天空,照亮了天邊濃重的夜色一角。
手機鈴聲響起來,宋毓看也沒看直接拿起來接聽:“思明?!?p> 電話那頭卻停頓了三秒。
“是我?!痹S溪蹙著眉,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宋毓拿著手機看了眼備注,果然是許溪,原本明亮的雙眸瞬間暗淡了下去,失望道:“怎么了?!?p> 許溪聽出了電話那頭的落寞,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剛剛宋毓叫的“思明”,他目光一沉,道:“爸讓我接你回去?!?p> “回去?”宋毓錯愕,聽完許溪的解釋,她連忙打開手機查看返程的車票,果然……停運了。
掛了電話,宋毓就把自己的賓館地址發(fā)給了許溪,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一次南澤,還沒來得及感懷故鄉(xiāng)的鄉(xiāng)愁,就遇上“百年難遇”的暴風雨天氣。
真是出門不利……
夜色越來越濃,整座城市被濃重的夜色逐漸覆蓋,時隱時現(xiàn)地雷電穿過云層,在這座城市上方炸開一道驚光。
不一會兒,大雨傾盆而至。
孟蘭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地捆在地上,她試圖解開身后的繩索,卻被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腳踹到了墻角,男人咧嘴罵道:“別在那里?;ㄕ邢胫优堋=裉烊绻覀兏鐑簬讉€拿不到錢,你也別想活命!”
那一腳剛好踹在孟蘭的胸口,她本能的把身體縮成一團,掙扎了會兒后她冷著眼道:“你們有本事找鄭天呀,找我算怎么回事?”
鄭天是孟蘭后來找的老公,剛剛開始做了點生意,所以也賺了些錢。但是后來卻染上賭博,家里的錢也都輸?shù)囊桓啥?,還在外面欠高利貸。
孟蘭幾次要跟他離婚,都沒有成功。
他說自己富貴時只知道跟他享榮華富貴,現(xiàn)在他落魄了,也要共同承擔!
“鄭天?”為首的男人掐掉手里吸了一半的香煙,拍拍手蹲下來捏起孟蘭的下巴,咬著牙齒恨恨道:“你以為我不想找他嗎,但是你也看到了,他躲起來了。我找不到他,就只好找你了。”
“你們找我也沒用,我也沒錢還給你?!泵咸m知道如果鄭天還繼續(xù)賭,她和孟思明是一輩子也還不完這樣的債。
“你沒錢,不要緊?!蹦腥诵ζ饋?,“你不是還有兒子嗎?”
“大哥,萬一她兒子不來怎么辦?”
“不來?”為首的男人眉毛一挑,面露狠色:“不來就把她給……”男人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孟思明按照那伙人給的地址找了過來,他把車在路邊停好,轉(zhuǎn)身彎進了一個老舊的巷口。
這里屬于拆遷區(qū),附近周圍空無一人。
孟思明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沿著巷口一直往里,看到右手邊黢黑昏暗的樓道,遲疑了會兒,抬腳上了樓。
樓道里昏暗潮濕,回音卻非常重。
“咚——”
“咚——”
……
皮鞋落在地上的聲音低沉又詭異,等候在房間里的一行人立馬警覺起來,為首的男人揮手示意,屋子里的人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咯吱——”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孟思明一進門就看到了被捆在地上的孟蘭,而孟蘭只是怔怔地望著他,表情看不出悲喜。
天空中閃現(xiàn)一道雷光,“轟——”地一聲照亮了男人溫俊的臉,孟思明提著一個黑色的包裹,沉聲道:“這是你們要的二十萬。”
為首的男人揮手示意后面的同伙去拿,孟思明卻后退兩步,他沉著眼眸警惕道:“要錢可以,”他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孟蘭,“先把我媽放了?!?p> 為首的男人咧著嘴,似乎覺得可笑:“你媽人都在我們手上,你還在這里跟我們提條件?”
“我不是提條件?!泵纤济鞒谅暭m正:“我是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畢竟像你們這樣的人,可能不知道“信用”二字怎么寫?!?p> 男人也不惱,揮手示意讓人給孟蘭松綁。松綁后,兩個彪形大漢把孟蘭扣在中間,“現(xiàn)在總可以了吧?”
說完一個瘦小的男人上去拿過孟思明手里的包裹,他點完數(shù)目,回到為首的男人身邊,“老大,是對的,一分不少?!?p> 男人很滿意地笑起來,兩個彪形大漢在男人的示意下松開孟蘭,孟蘭被他們用力地往門口推了一把,孟思明趕緊扶住她,“媽,你沒事吧?”
——
許溪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凌晨,宋毓正睡的迷糊,手機在枕頭下一直震動,迷迷糊糊按下接聽鍵,沒等她開口,那頭就傳來一個清冷的男音:“開門!”
……
許溪進來的時候宋毓看見他因為寒冷,而凍得發(fā)紅的鼻尖,還有他身上已經(jīng)淋濕的灰色西裝。
心里莫名地覺得對不住他。
從浴室拿出一條干毛巾遞給他,輕聲道:“你身上都濕了,擦一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