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面帶好奇的看著侍者緩緩地將錦帕揭開,托盤呈著三個圓圓的石塊,每個石塊大約有一個拳頭大小。
“李兄,請?zhí)暨x一個?!倍敽戎婊ò?,笑著給古鐘鐘又斟滿了一杯桃釀。
“閣主好像對家兄很有信心?!?p> 古鐘鐘看著老李拿起土塊一個個仔細的敲敲打打,不知道沒有工具輔助,老李的準(zhǔn)確率有多高。
二爺聞言也只是溫和的笑笑
“李姑娘才是最信任李玉商的人才是。”
“就這個了?!?p> 老李大掌一裹就將選好的土塊拿到了桌子上。
早就準(zhǔn)備好的侍者拿出了工具,小心的將土塊在手中一點點的割開,然后放到了一旁的銅盆中細心的擦拭。
“閣主,是上等?!?p> 老李面色淡然的點了點頭。
二爺一揮手,屋里的侍者侍女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李兄,對此次手里的貨想要一個什么價錢?”
古鐘鐘不待老李出聲,回答道:“這要看閣主準(zhǔn)備出多少了?!?p> 老李沉默的又喝了一口酒,這是默許了古鐘鐘出面談價。
二爺也不介意,說:
“如果都像之前送過來的那樣,短契一年,35萬萬金錢莊通票?!?p> 略微停頓了一下,二爺不急不燥的又道,
“長契三年的話,除了通票外,我云中樓的底鋪聯(lián)商可每年為李兄雕磨五次花樣,不過要放在云中樓鋪子里出售?!?p> 老李眼神閃爍了一下問道:“如何分成?”
“三七開。我三,你七?!?p> 古鐘鐘摸著左側(cè)的面紗突然笑了起來。
老李端著酒杯的手可疑的小幅度顫抖了一下,同時和二爺看向了古鐘鐘。
“我和哥哥做過不少的買賣,今也是第一次和云中樓打交道?!?p> 古鐘鐘叩了叩面紗上的玉鉤,轉(zhuǎn)頭看向還在思索的老李。
“閣主給的條件確實不錯,我看短期就很好了。”
“長契也確實很不錯,可是我們的貨也是有老主顧幫著雕刻,一時也不能再多勻出來了?!惫喷婄娮灶欁缘恼f著。
老李清了清嗓子:“確實是,不如......”
“按理說,閣主,云中樓如此看得起我們兄妹二人,理應(yīng)是簽長契的,你說呢?”
古鐘鐘轉(zhuǎn)頭看著正聽得認真的老李,被她這么一看老李不禁心里郁卒的嘀咕:
我說個什么,你自己把話都說完了。
老李雖然抱怨,面上仍然配合著顯露出為難之色。
“是我考慮不周了。不知道40萬是否能幫李兄周轉(zhuǎn)?略表云中樓的誠意?!?p> 二爺輕叩了下桌面好脾氣的看向古鐘鐘。
古鐘鐘不客氣道:“那就謝過云中樓的美意,只是這樣一來我們不免要和云中樓多加來往,不知是否何時來都能見到閣主你呢?”
二爺瞇了瞇眼道:“到時,自會有人來和二位通洽。不過姑娘也說得是,姑娘第一次做客云中樓,梨花白的條引,就當(dāng)云中樓送給李姑娘的見面禮了,隨時歡迎姑娘來云中樓做客?!?p> “那就謝過閣主了?!惫喷婄娕e起酒杯向二爺?shù)馈?p> 簽過契約之后,二爺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不時和老李交談一些南北生意的問題,倒也氛圍融洽。
不一時,有一侍者上前對二爺耳語片刻,二爺便告辭離去,而后便有侍者引領(lǐng)她二人進了屋后的屏風(fēng)之后。
梨花白屋后別有洞天。
半透明的磨砂隱簾開啟之后,可以看到三樓中央泛著金光的大平臺。
一個個貌美的歌娘子正準(zhǔn)備離臺。剛剛的聲音竟然沒有被屋內(nèi)的人聽到。
云中樓的熱鬧,這才開始。
————
三層屋內(nèi)。
二爺抖了抖手里的契約,看著在躺椅上抱著彎刀的王婉兒道:
“本事倒是不錯,不過你不是說他妹妹病的厲害嗎,怎么還能和他一起跑生意?”
王婉兒懷疑道:“他說了是他妹妹?”
“恩。沒錯,還和我講價來著?!?p> 二爺沒形象的躺在軟椅上,把臉陷進了毛絨絨的毯子里小幅度的蹭了蹭。
“走了沒?一會兒完事了我去看兩眼。”
“沒走,我多留了一會兒,走的時候交代了,應(yīng)該會看表演?!?p> “那就不急了。這回怎么親自去了,不是說不來的?”
王婉兒起身彎下腰戳了戳二爺?shù)哪橆a,卻被二爺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摩挲著手心的溫軟,二爺悶頭笑道:
“也就你敢這樣干,再來,仔細爺罰你”
“遵命,二殿下?!?p> “退下吧?!?p> “好嘞?!?p> 轉(zhuǎn)身,王婉兒便跟著不知何時來到屋內(nèi)安靜跪著的小貴子走了出去。
二皇子在毯子上悄聲自言自語道:“誰讓你把他說的那么重要?!?p> ————
“哥,不虧吧?!?p> 古鐘鐘得意的看著老李,捏了一團盤羅果吃著。
“你這個小姑娘,怎么什么都能饒過來?!?p> 老李也吃著桌子上的點心,看著底下的的侍者忙忙碌碌的將一個又一個長方形玉臺搬來搬去,摸摸胡子道:
“早知道吃碗再過來了,沒想到這閣主只給上點心,吃的飽么這個?!?p> “給你要點?”
“不必了?!?p> 老李悶悶的說。其實直到現(xiàn)在李忠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帶著古鐘鐘進云中樓。
他還放心的讓她砍價。不過他們彼此都很默契的沒有互相多問,雖然彼此表現(xiàn)的很熟識,但仿佛都已經(jīng)認定了今夜出了這個門樓,以后都不會再見。
實時上,古鐘鐘并不是這么想的。
她不去問老李的姓名,純粹是看出來了二爺那個放任自己再三要求的這個二憨憨,八成是王婉兒派過來搭線的。
她只需要明天看一眼實時劇本就什么都清楚了,可惜實時劇本記錄的日期是隨機抽取,并且最多只能記錄到修復(fù)師進入世界的前十天,否則古鐘鐘還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有時候古鐘鐘甚至懷疑這個實時劇本根本就是系統(tǒng)連夜趕出來的。
實時劇本只能記錄王婉兒說過的話辦過的事,但是如果王婉兒是寫信,系統(tǒng)通常只會寫王婉兒幾點寫了一封信給誰,對于內(nèi)容卻只字不提。
因此當(dāng)了修復(fù)師的古鐘鐘培養(yǎng)了習(xí)慣,盡量關(guān)閉自己系統(tǒng)的某些權(quán)限。
畢竟,她并不想被自己的系統(tǒng)監(jiān)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