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看了看天,本想撓撓頭,但是想想他是個和尚,撓頭有點不太合適,便輕輕道:“圣上你看,今天的風(fēng)兒,有點大??!”
皇帝抬頭看了看,風(fēng)?今天有風(fēng)么?
“咳咳,我是說,水陸大會就要開始了,還請圣上入會,因為今天圣上的這道菜,由我親手來做,所以便是在此恭迎圣上?!?p> 唐糖一臉面不改色道。
如果佛祖在,怕是要甩這家伙一臉了。
俗話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除非忍不住!
“哦?當(dāng)真?”
“那是自然,待講法結(jié)束,我便為圣上做這齋菜如何?”唐糖輕輕笑道。
“好!”皇帝龍顏大悅。
“那好,圣上請~”唐糖微微一笑,他的溫柔,讓人仿佛如沐春風(fēng)一般。
“大師你也請~”皇帝笑道。
相互客套了一下唐糖就下去準(zhǔn)備了。
這個所謂的大不敬的罪名也總算是被糊弄過去了。
可是接下來的講法,就不是那么好混過去的。
如果人多,他還可以濫竽充數(shù)一下。
可是他怎么說也是高僧。
是要單獨上臺表演的。
這就難了。
“慧心,你過來!”唐糖走到了后臺,沖著旁邊的小和尚喊道。
這個小和尚就是之前叫他起床那位,當(dāng)然他才來生化寺沒幾天,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這小和尚卻是最貪嘴的。
不過辦事效率挺高,所以深得唐糖喜歡。
“小師叔,方丈正找你呢,你怎么躲在這里了?”小和尚看到唐糖連忙問道。
唐糖拍了他的腦門一下道:“你嚷嚷什么?等下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哦,好吧,小師叔,方丈那邊怕是等不及了,你怎么還不過去?”慧心問道。
唐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去,去什么去,去了我也不會講??!”
“???”慧心一臉懵逼。
不是說這位小師叔是金光寺的高僧么?雖然平日里帶他們混吃混喝的,但是對于唐糖的高僧身份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唐糖嘆了一口氣道:“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不信?哎,跟你說了也沒用,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弄份演講稿來!”
“演講稿?是什么?”小和尚摸了摸小光頭。
唐糖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大唐,便是改口道:“就是用來講法的稿子,我好背一下,然后去講…”
……
“額,沒有吧…”小和尚憨憨地笑道:“這個講法,哪有什么稿子,小師叔你是逗我玩呢?”
“你…”唐糖氣結(jié)。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腦海里一個聲音響起。
“小哥哥,你要的講法的稿子,我有哦!嘻嘻?!甭牭侥莻€曾經(jīng)讓他恐懼了好幾次的可愛的少女音,唐糖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
“真的?”唐糖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旁邊的小和尚嚇了一跳道:“小師叔,怎么了?”
“沒你的事!”唐糖說完又看向了小和尚道:“你先去跟方丈說,我馬上就來!”
“哦!馬上是什么時候啊,我怕…”小和尚還想問。
唐糖喝道:“馬上就是馬上,你要是在磨嘰,以后就別怪我不分給你吃的了!”
“我,我馬上就去!”說完便是一溜煙的跑了。
“噗!”唐糖的腦海里傳來了一陣愉悅的笑聲。
“那個白姐姐,你真的有講法的稿子么?”唐糖也不管被笑話,盡量使自己的聲線變得更加柔和。
前面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白衣女子便是出現(xiàn)在了唐糖的面前。
“我要這么多!”白露伸出手。
“五個雞腿?”唐糖連忙點頭道:“沒問題!只要你幫了我這次,別說五個,五十個我都給你做!”
“這可是你說的哦,你不許反悔!”
“那當(dāng)然!”
說完白露把手一伸,一個黃色的卷軸便是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
“這可是父親大人給我的,父親大人說是一部高深的佛法,讓我好好鉆研,不過說是要等我……”
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唐糖拿在了手上。
“借我用一下,我等一下就還給你,趕時間啦!”聽著外面響起的鐘聲,唐糖已經(jīng)知道快要來不及了。
便是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卻沒有聽完白露的后面半句話。
白露聳了聳鼻子道:“哼!人家話都沒說完呢,父親大人還說了,要等我和意中人在一起的時候才鉆研呢!不過應(yīng)該也沒事吧,畢竟是佛法?!?p> ……
唐糖一路小跑往會場跑去,終于在最后一刻趕上了會場。
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唐糖,端坐在一旁的方丈滿臉嚴(yán)肅,沒有絲毫的表情。
皇帝站在最為矚目的地方,對著唐糖含笑點頭,唐糖也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在皇帝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布衣老僧,看起來就十分不俗,要不然,又如何與皇帝平起平坐。
唐糖點了點頭,對面也只是禮貌性的回禮。
唐糖完全看不出對面的虛實。
但是唐糖自己卻倒是虛的一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
雖然手上有稿子,可是剛才太緊急,忘記問清楚怎么用了,總不能拿出來直接讀吧,那逼格也太低了一點。
怕是自己剛剛讀完,明天的長安日報就會發(fā)出三藏法師在線讀稿,引上萬觀眾血噴的大事件了。
唐糖稍微腦補了一下劇情,便是放棄了拿出來的想法。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他淡定自若的臉上,包含著深深的無奈。
“不管了,反正不管是什么東西,把靈力輸進(jìn)去再說!”
想到了這里,他便是把靈力灌輸?shù)搅四莻€黃色卷軸之上。
頓時,一道信息從指尖反饋了回來。
一部散發(fā)著佛偈的經(jīng)文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周圍也開始出現(xiàn)了淡淡的佛光。
這種佛光,那是除了有特別德行的高僧以外就只有上乘佛法才有的大道之光。
臺下的觀眾在這佛光照耀下不由得肅靜了下來,皇帝和方丈也被這佛光感染了,只有皇帝旁邊的布衣老僧,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然而唐糖并沒有看到這個景象,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暖洋洋的,然后他的嘴巴不自覺地順著佛經(jīng)的內(nèi)容讀了出來。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工具人。
大道之音顯現(xiàn)。
“佛祖常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色之形,乃眾生之根本,而色為眾生之欲,其謂為合歡,合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