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看到那只所謂的野獸了,上古神獸,靈芝鹿,蘇染大概只到它三分之一,耳朵特別靈,她沒有動,不過倒是看到了幾個熟人。
圣光族的嫡小姐劉婧,她身邊還有十幾個人,只是她們的運氣就不那么好了,跟那神獸撞了個正著。
幾人拿著劍就去砍,本來那靈獸還有些怕,看他們砍了十幾刀,自己毫發(fā)無損,便開始攻擊他們,一蹄子下去,好幾個人就被踢到吐血。
它很高興,嘴里說出一串符號,上古書籍早已失傳太久,更何況里面的文字,蘇染也沒聽懂它在說什么,不知道劉婧她們契約的靈獸能不能聽懂,畢竟靈獸類的應(yīng)該會有些共同點。
看到他們想跑,它就噴火,有好幾個人都被燒死,剩下的人都不敢跑了。
劉婧,怎么說,長相甜美,有點小心機,是比較受人喜歡,習醫(yī)術(shù),但是不是那種努力的,天賦一般,因為她的母親來自李家,四大世家之一,算是高嫁,當初十里鋪紅,嫁妝就有幾千箱東西,還不算其他,那排場,算是近幾十年最令人艷羨的婚事,劉婧作為嫡小姐資源,錢物,太多,所以有了這些加成,她的武功也不算太低,靈獸都是九級,那手上的戒指,手里的劍,樣樣價值不凡。
蘇染到現(xiàn)在都沒弄清楚,她對自己哪來那么大的敵意,不過十歲的孩子,她竟然當時就有了要弄死自己的意思。
都說小孩是不記事的,但是小孩子其實是最能記得住事的,她可能不會記得你說過的話,動作,但是她會記得那種感覺,愛,恨,喜,悲,怨,都會記得。
劉婧做的那些事,要說不恨嗎?那些撕掉的書那些話,那些日子,有些時候,壓垮人只需要一根稻草,老師交給她什么是愛,讓她愛人,寬恕,感恩,可是沒有去教別人呢。
其實她有過一段非常黑暗的日子,在貧民窟,那是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地方,用武力嗎?她會,那段日子,殺的人,受的傷都數(shù)不清了,淡漠,冷血,她建立過勢力,甚至想把這些人全殺了,活的毫無意義,她的人生,怎么爭取,想要的這么少,最終還是一無所有。
是千羽,帶她去了一個地方,英雄冢,那些人,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那里有無數(shù)的鮮花,有些人連尸體都沒有,他們沒有后悔,她也不會,她就在那跪了一天一夜。
幾百年后,幾千年后,幾萬年后,這里會可能會成為一片廢墟,不再有人提起這些人的名字。
人生太短,這些人,事,也許只有這么些時間,有些人,有些事,一見面竟成了永遠,我也會拉著他們的手,一起走。
這里面,還有一個人,陸流年,她的哥哥,武功又高,長得帥,他喜歡劉婧,理智告訴她,不要去,會受傷,可是另一方面骨子里的東西又拉扯著她,她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她長得跟陸流年長得還是有幾分像的,語言是刀,動作將它狠狠插在身體里,
她見過陸流年,很好,那是他十八歲成人禮,賓客滿堂,意氣風發(fā),一身紅衣,那眸子中桀驁,溫柔。
聽說陸流年與劉婧早有婚約,從那眸子中也可以看出來應(yīng)是很喜歡她的,但是劉婧態(tài)度不明,不過他倒是一如既往,這幾年也傳的挺厲害。
后來見了,也只是刀劍相向,所以,蘇染都會盡量避開。
這個地方,食物水真得太重要了,她就圍繞這里邊走邊找水源。
晚上,有人在念什么咒語,在說什么,忘川,忘川。
蘇染腳下是一條河,血紅的水,聲音依舊不停繼續(xù),忘川,忘川,那條河里有著一雙雙的手,也有一個個的頭。
站在河令一岸的是另一個她,不對,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她,她穿著血紅的袍子,笑著望著她,眼神桀驁,說:“過來?!?p> 蘇染看著她,冰涼的血水順著腳踝漫到了骨子里,等她過去的時候,血已經(jīng)順著腿往下蔓延。
她掐著蘇染的脖子,將血涂上她的唇,襯的越發(fā)嬌艷,眸子中卻滿是涼薄,聲音輕喃:“為什么想變成我呢?”
“不是我想變成你,因為這就是我?!碧K染回答道:“我骨子是冷血的,眸子是涼薄的,的血是黑的,嗜血,同時也殘忍。”
“這河里的人,都是我殺的,不是嗎?”蘇染掰開她的手腕,冷眼看著她。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反問道:“你是我,就是這樣。”瞬間她手上多了個人,而她的手只是輕輕用力,人就輕飄飄的倒在了地上。
蘇染笑笑,看著她,說:“我是說你是我,而不是我是你。”
掐著她的脖子,慢慢收緊,那窒息的感覺,聽她漸漸沒有的呼吸,蘇染伸手抹掉唇上的血跡,溫聲呢喃:“你就是我啊?!?p> 你出去了嗎?還是一直在這里。
蘇染起來,看著亮了的天色,這個地方很奇怪,生死輪回境每五十年開一次,但是進去的人在出來之后這段記憶都會被抹去,這里埋葬著無數(shù)的人,這是輪回嗎?還是幻鏡。
對于符咒類的,她學的很淺顯,一是根本沒那么多時間,二來也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昨天那串符咒蘇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過,既為輪回,也會有它的意思。
劉婧她們不會這么傻,這靈芝獸身上一定有她們需要的東西,蘇染還是一如既往的找東西。
靈芝獸懶洋洋的趴在草地上,蘇染看著劉婧幾人在拔草,這靈芝獸瞇著眼望向他們,端的是一副享受模樣,它身邊的九級靈獸,端端的伏在他面前,給它表演,剩下幾個人直接當勞力了。
蘇染無語,這靈芝獸也太單純了,那雙眸子就跟初見的他一樣,太干凈,容易讓人生出些欲望,好吧,她是覺得挺可愛的。
就看到幾人把割下來的東西放到它面前,它自顧的吃著,很是高興。
不一會,它就噌的跳了起來,多了一個傷口,血從那里冒出來,噴著火,蘇染還以為它是要教訓這些人,沒想到它只是打個掩護,一溜煙跑的飛快。
蘇染順著血跡去找,順便把沿途的血跡清理掉,這獸這么單純,如果不是必要,也不用殺了它。
它看見蘇染,又要噴火,已經(jīng)流了很多血,到時很虛弱,蘇染身手比較好,一邊向它比劃著,也沒有靠近,說自己不會傷害它。
拿著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蘇染,說出的符號蘇染不知道,但是語氣倒向是哀求的。
它的傷很重,在不治就要玩完了,好在它也沒有力氣了,蘇染慢慢靠近,給它傷口上抹了點草藥,又給它喂了些東西,看它又害怕的樣子,蘇染摸了摸它的頭,等了一會,它也發(fā)現(xiàn)傷口不疼了,蹭了蹭蘇染的臉。
就這樣過了些日子,看它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蘇染也就打算離開了,它跟在她后面,蘇染讓它回去,它也不回去,兩人的語言不通,到是有了些默契。
它把蘇染駝到身上,想要跟著它一起走,分別總是難過,可是它又不能跟她一輩子。
這幾天蘇染都叫它靈芝,她說的話它聽不懂,只是跟著她,每次蘇染在前面走著,它就在后面不遠處跟著,她得給它找個好去處。
沒想到幾天后,劉婧幾人就和她再次相遇。
她見到蘇染還有些驚訝,還有后面的靈芝獸,蘇染無意和他們爭端,想要繞開他們。
“蘇染,怎么,見了本小姐怕了?”
“也對,畢竟以前就是個沒爹沒娘的小雜種,活該活像狗一樣?!?p> 蘇染從靈芝上跳下來,冷眼望著她,打人不打臉,可今天。
響亮的一耳光在這寂靜的地方格外響亮,蘇染收回手,看著她,聲音很輕:“再說一遍?!?p> 她一巴掌揮來,被蘇染截住,隨手一揮,她就被甩在了地上,看她哭,蘇染無動于衷。
看著攔在她面前的陸流年,蘇染抬頭望他,冷漠的開口:“怎么,陸公子沒聽到她剛才怎么罵我的?還是連陸家大公子也如此是非不分了?!?p> “我說道歉,你沒聽到嗎?”他望向她壓迫的說道。
“不道歉,該如何?”蘇染平靜的問道,他沒有說話,但蘇染已經(jīng)明白了。
她在想,既然他這么喜歡劉婧,那她是不是要做一個棒打鴛鴦的,只是無關(guān)她了。
兩人拿著劍就打了起來,靈芝就拿著噴火,蘇染小時候并未荒廢過武學,他也沒有,不過他看靈芝拿火噴劉婧,就去擋。
蘇染也護著靈芝,一時間亂做一團,忽然一聲獸叫,幾人都停了下來,靈芝把蘇染駝上它的背,速度極快,幾下就跑出去了好遠。
它還是有些不安,那圓溜溜的眼睛還帶著慌張,蘇染把它安撫了,看來那個獸應(yīng)該很厲害。
將腿上和手上的傷簡單的包扎住,蘇染也看了下靈芝的傷,傷口經(jīng)過這么一跑,都裂開了,從新?lián)Q了藥,將傷口包扎好。
這幾天,她做了弓箭暗器什么的,應(yīng)該可以用到。
晚上,依舊是什么奇怪的咒語,這條河,她依舊淌過去,只是這次不怎么疼。
“宗主,那個女子留不得,會壞了大事。”一個黑衣男子跪著對坐在寶座上的男子說。
那寶座上的男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眸子中盡是涼薄,玩味的開口:“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開口了?!?p> “屬下該死。”黑衣男子開口。
“滾去受罰,在讓我聽見一遍,就不用過來了?!彼唤?jīng)心的開口,話甚至不重,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肅殺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