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冬日里就少有陽光,現(xiàn)在還要避著爹娘,幸好姐妹三人想出個辦法,把洗凈后的鮮花裝在曬匾中,放到廚房頂上白天曬著,晚上再收下來。
廚房頂上鋪著茅草,很是平整,放個曬匾不是問題,問題是怎么放上去。最后是疊了板凳,由身量最高的程翠放上去。
“這要曬幾日?”晚上程翠從廚房頂上拿下來后問程皎,她是個大姑娘,雖沒人看到但總歸不太好意思爬上爬下。
“我瞧瞧?!背甜粗鴷褙?,又上手摸了摸,山茶花一瓣瓣已經(jīng)微微卷縮,白梅也變干巴只是捏上去還帶著水分。
程皎估摸著,“等山茶花變成墨綠色,白梅失去水分就差不多了,估計要幾日?!?p> “大姐你就別委屈了,這是咱姐妹的事,綠丫說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咱也不懂。”程青開口,她也在下面幫程翠扶著凳子,現(xiàn)在卻見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樣。
“哪能這么講話?!背檀湮?,不理她們直接拿了牙缸去了廚房。
程皎看了她一眼說道:“大姐的為人咱們都知道,下回別這樣說,大姐回屋后你得向她道歉。”
相處多日程皎知道程青有時候只是話直不帶惡意,但她依舊讓她道歉,并要好好改改她亂說話的毛病,畢竟她的確有些任性的傾向。
程青不做聲了,但程翠回來后還是道歉了,姐妹間又和好了。
山茶花留出一部分做胭脂,但無奈沒有石臼無法把它們搗碎,況且珍珠粉和蜂蠟也沒有,她和程翠說了,程翠也想不到誰家有蜂蠟和珍珠粉,說只能去縣里買,石臼的話好多人家都有。
晚上躺在炕上程皎沒有早早入睡,而是想著事情,鮮花曬干入鍋翻炒過后要用什么裝,用玻璃瓶嗎?這里并沒有玻璃制品。做成小茶袋倒是方便,不過茶袋要用什么做,紗布不知道行不行?還是直接用紙包著?山茶花胭脂制成后又要裝在哪?……
想著想著,程皎睡著了。
第二日一大早程皎就醒了過來,許是記著今日要做的事,既醒了她便下床收拾好自己,又幫著同樣早起的張?zhí)锎簻蕚湓顼?。由于順哥要去私塾,張?zhí)锎好咳毡囟ㄔ缙穑躺降故沁€好,地里不忙不用這么早過去。
程翠也起了下來是程青,三人吃過飯不約而同回了西側(cè)屋。
“不若算了吧,只做花茶就好,胭脂的話你說的那幾樣東西咱家都沒有,石臼還得借?!?p> 送程順的活被孫成業(yè)接去了,但程翠還是會到院門口目送他們走遠,今日她站在架格前快速地包了一個小包袱就準備出屋。
程青瞧著她側(cè)身擋住她們視線的身影,不由笑出聲道:“大姐你做什么呢,那包袱裝的是啥,莫不是備了什么東西要送給孫大哥吧?!?p> 自從得知他倆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關(guān)系后,程青自然而然把孫成業(yè)叫成了孫大哥,還時常來一句孫大哥怎么怎么樣的話。
“哪有什么,你別說了,我走了?!背檀淠樣中呒t了,忙轉(zhuǎn)頭就欲走。
程青的話還在耳后飄來,“哎,大姐,你問問孫大哥家里有沒有石臼?!?
搖一葉舟
今日去火車站做服務工作,思索人生活著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