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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外史

第十四章 戰(zhàn)歸之后04

花月外史 盧安娜 3171 2020-05-19 23:37:43

  世人皆稱新帝蕭嬴是一代賢王,卻不知他身為恒安王之時前后找過添香樓兩次,只為殺兄奪位。

  當(dāng)然也可以說殺兇手,安亡靈。紅綃想著蕭嬴義正言辭講話的語氣和神情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賢王?以前也許是吧?,F(xiàn)在?未必吧。

  那講書人的話也不是十足十的依據(jù)史實,畢竟他可是說恒安王尋添香樓三月有余,未果而返。呵!未果?的確是未果,畢竟那個碧尹可不是慈善堂,和尚廟。講究什么結(jié)善緣,她在乎的從來都是利。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此話自然不假。

  只不過,碧尹卻是一直將利字如烙鐵一般刻在靈魂深處。恒安王沒權(quán)沒勢沒財,又怎么可能讓他滿足心愿。

  紅綃輕輕地順撫著洛清月,腦中不斷同自己聽到的講書人的聲音持著相反意見。不屑般的輕轉(zhuǎn)雙目,心底又想響起了自己剛剛連續(xù)無意識的多次提到的名字。

  “碧尹,碧尹……”

  添香樓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各國之間知道它的人了寥寥無幾,但不知何時可能是因為話本寫膩味了情情愛愛,閨房之趣,武俠江湖的話本子開始流傳于各個書局之中。寫書的人大多可能是也怕極了傳說中的組織,或是出于敬畏之心,到時將添香樓描述的格外讓人心生向往。

  好似添香樓從一個接銀子解決人的地方變成了一個修煉武學(xué)的圣地,因估計太多人知道關(guān)于添香樓的事情,又恐于萬一弄巧成拙更是得不償失。故而,對于越多人來刺探添香樓是否真的存在之時,當(dāng)時的添香樓樓主碧尹將件事作為挑選已經(jīng)進(jìn)入樓內(nèi)第二重考驗的人測試,下發(fā)了下去。而自己則開始和那位遠(yuǎn)道而來的貴客恒安王去談買賣究竟是怎么做的去了。

  添香樓名字雖然是樓,卻不是一座真的樓。確切來說是一座地下城堡更不為過。據(jù)碧尹說當(dāng)初初建添香樓之時,的確只有一座樓,后來因為受到邀約解決了鐵將軍之后,這才有了時間和精力開始修建這地下的王國。

  當(dāng)初那第一座添香樓地址早就被幾個和尚占了去,現(xiàn)今的位置若不是有人指引,恐怕也只有瞎貓才能找見。話雖是這么說的,教授紅綃的眾位侍從和發(fā)布記錄任務(wù)的人而言,沒有人想承認(rèn)讓各國皇室和知道添香樓的人害怕至極的地方,自稱確是死耗子。

  恒安王蕭嬴找到這里完全是因為自己因心善救了一個宮中的小太監(jiān),才得到了這添香樓的地址。

  當(dāng)初建國初始之時,在那位謀士在建議始祖皇帝殺死鐵將軍事情成功之后,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提出以為可以看作聰慧的計謀。這等陰暗手段若不是真真正正的屬于自己的心腹手下,交淺而言深不僅僅在交友方面是大忌,君臣之間又何嘗不是?

  故而這位謀士能陪伴在開國君主身旁也是一個大才,只可惜因此開國定邦之后被祖皇帝草草的了解了,一眾軍勛卓著的人又哪里會在意當(dāng)初陪在主營之內(nèi)里的一個謀士。

  謀士的確死了,始祖皇帝又不是稚兒怎么可能鏟草不除根。只是天道冥冥之間自有意志,這謀士自從跟始祖皇帝南征北戰(zhàn)之前,也是貧困兒郎,家中幾次斷糧之后無奈之下就將謀士的弟弟送進(jìn)了前朝后宮,凈了身只為一口口糧。

  那皇帝也未曾思慮過這般細(xì)致,已是權(quán)力巔峰的人自然與當(dāng)初起義之時求賢若渴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只是一個謀士而已,又能掀起多大的浪。這位公公雖是謀士的弟弟卻的確沒有大的心思為兄報仇。且不說早年間父親母親將自己送進(jìn)宮內(nèi),多年未曾相見又有幾分恩情。單單論起前朝末年的宮內(nèi)更是傾軋捻復(fù),毫無光彩的生活,就早已磨滅了心中殘留的良識。

  誰又能想到關(guān)于添香樓處所之事竟這般流傳在了宮內(nèi),多年后在那位賢王還是賢王的時候,因朝內(nèi)痛失一員大將和十萬兵將并且還是自己兒時恩人的痛心不已的肖嬴得到了這個消息,為了心中那一股怨氣便怒縱血馬一行至關(guān)外,找到了添香樓。

  關(guān)外的風(fēng)總是怒聲吼著,烈烈的割著人臉,仿若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吹著不遠(yuǎn)處一片單薄的林地歪了樹干,光了枝丫,徒留幾片在樹尖處固執(zhí)的堅持著,抵抗這寒春氣息。算是滿天灰黃的一抹亮色。

  蕭嬴騎著馬已經(jīng)找尋那個存在小太監(jiān)的口中的添香樓已有月余,如若不是相交好友直言相勸,坊間流傳著流言,蕭嬴也未曾想過親自里這一次尋找一個存在與否都未必能肯定的地方??桑羰亲屗娴慕邮苈鍖④姾吐迩颁h因不敵敵軍全軍覆滅這個說辭,他是如何也不會信得。

  不敵?可笑!若真是不敵那丟失的五座城池又是何人討要回來的?總不會是那敵人自己心中有愧自己還回來的吧?

  蕭嬴這次出京是悄悄出來的,為了不引人注目只帶了十人而已,一隊人馬也未到。這般的安排的確是很有效果,僅僅半月便出了中原來到邊關(guān)。只是,這添香樓卻也是難找得緊。僅僅靠一個流傳多人的口述,蕭嬴帶著隊伍多番尋找才找到了那個早已易主給和尚的添香樓。

  眼前的古樓,共有七層,單看地理位置和裝飾風(fēng)格都十分詭異。但走近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樓的正門木漆已脫,門框上面歪歪扭扭的掛著一個牌子上書“靜心寺”,蕭嬴單看這幾個字便心里一沉,本就因為連日來的辛勞趕路而略顯疲憊的臉上更添了一份郁色。

  身邊護(hù)衛(wèi)見主上的面色如此,立刻前往探身敲門。

  “噠噠噠——有人嗎?”侍衛(wèi)見沒有人前來開門,眼尾一掃便見主上的面色這番才是真的黑沉,與往日的溫文爾雅大有不同。

  樓內(nèi)貌似沒有人居住,過了許久才等聽到有幾串不連續(xù)的腳步聲音慢慢響起,隨后一個格外清晰地腳步之聲臨近。雖然蕭嬴算不得什么耳聰目明,但是隨行一隊人馬能讓蕭嬴在煬帝眼皮子底下活了這么多年,可見本事還是有的。

  “吱呀——”這座添香樓的舊址的木門猶如外表看見的一般破舊極了,開門得時候幸虧那位侍衛(wèi)閃退的身子可以,若不然定要像那眼前的光頭和尚一樣接滿了灰塵,本應(yīng)該光光亮亮的腦袋現(xiàn)在灰突突的。

  侍衛(wèi)本想著笑一笑,可挽起的嘴角在想起剛剛恒安王的臉色之后便不上不下的卡在了臉上,堪稱詭異。不過,眾人的視線都被恒安王和那老僧的談話聲吸引了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恒安王見出來的是一位僧者心中微微驚訝,但為了自己此次的行程的目的已經(jīng)做到如此地步,不問一問又怎么能讓人心安。

  隨即略一彎腰輕低頭顱,溫雅細(xì)潤的嗓音響起:“請問僧者,此處可是添香樓?”

  僧者也是多年沒有見到有人敲響這個屬于前塵往事的舊時之門,待到恒安王蕭嬴一開口詢問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隱隱的猜測。

  “施主找錯地方了,此處早在多年前便已是寺廟。只有我和師兄兩人而已。”僧者的滄桑渾厚的聲音,的確透露著出家之人的看透塵世之。

  只不過……

  恒安王沒有因?qū)Ψ降脑挾饲遥切闹新詭ёI諷掃了一眼剛剛前去敲門的侍衛(wèi),見其對自己將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jǐn)[出數(shù)字四的意思,語氣更是誠懇:“僧者有所不知,我有要事故而前來尋添香樓,你見我們一行之人千里迢迢自關(guān)內(nèi)中原而來只為關(guān)外尋其而已。可否告知之前的在此處成為寺廟之前的人去了何處?”

  僧者微微皺起了眉頭,再次說道:“我與師兄住在此處已有多年,這多年之前的事情我也是知之甚少,還請施主不要難為人,這座樓已是在我?guī)熥娴臅r候便是寺廟,之前是何人我的確——”

  僧者推辭婉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才還在嘲笑自己一頭灰的侍衛(wèi)一把短刃抵至腰腹之處,僧者聲音猛地一頓,顫音就堵在了喉嚨里面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看著方才一副儒雅公子的領(lǐng)頭人臉色驟沉,其身后的侍衛(wèi)都是將腰間的長劍抽出一寸有余,身子也是更加蓄勢待發(fā),仿若下一刻便會沖到眼前撕碎自己一般。暴露爪牙的野獸向來都是不見血,不歸穴的。

  心中頓如鼓打,上下頓促。難道這伙人是來抓人的嗎?

  恒安王微微瞇起眼睛,挑起嘴角聲音較之前清冷了許多:“不知?我看你不知的不止如此吧,恐怕連孩童皆知的數(shù)目也是不知?!?p>  僧人微微低著頭,聲音逐漸恢復(fù):“施主這番是做什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是如此嗎?”那僧人也只是被突然的形式變化驚訝到了,略緩一刻又變成了看破紅塵的樣子。

  僧人說完話之后再一抬頭之時,發(fā)現(xiàn)余下的侍衛(wèi)竟都是不見了。僧者心神猛地一緊,面帶急色不顧腰間威脅的匕首猛地回身向自己來時之路看去。全然沒有與恒安王周旋的時的穩(wěn)妥不畏生死的樣子。

  只可惜恒安王身邊的侍衛(wèi)可不是閨門小姐怕傷怕血見不得人受死,雖然見那僧者急促的回首卻并沒有收回抵在腰間的短刃,一時間僧者轉(zhuǎn)身回顧的力度便刺破了他黃褐色的僧袍,大片的血跡向四周蔓延,傷口正在腰腹之處硬生生的橫開了一道口子,血液噴濺在手拿短刃侍衛(wèi)身上,如霧一般向周圍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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