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院內(nèi),宇文州轉(zhuǎn)身欲逃,但卻被一道神光定住,那青年有些疑惑地繞著他那身高十六丈的身體來回走了兩圈,伸手點出,宇文州的身形被壓低到七尺,“你的法力化形這么大不怎么好,有些浪費法力!”
宇文州頓時哭了,被陳府的那位壓了那么長時間,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歡那種反差,結(jié)果剛出來準(zhǔn)備疏松下筋骨,就碰上這么一位爺。
那是什么?方才被幽冥通霧遮掩沒看太清楚,但現(xiàn)在那股金仙之力可是實實在在的,他修行百年,也就當(dāng)初在那頭魔蛟身上感受到這等壓力,
至于陳家的那位主子,嗯......,不好說,不好說!
“小鬼不知上仙在此,驚擾了上仙,上仙恕罪!”惡鬼想要跪下,但奈何周身被定住,急的兩顆鬼淚留下。
“沒錯,是這種味道!”那金仙境界的青年揮手而出,那兩顆淚水被牽引到身前,用手蘸著放到嘴里嘗了嘗,卻見周身金仙氣息一陣紊亂,還有些許被染成黑色,但一股玄而又玄的大道之力再次升起,其道果還在金仙之上,將此間孽障化去,然后臉上帶著自然的笑容,問了一句,“你見過我的狗嗎?”
宇文州,“???”
一旁蘇利繞到幾位聚在一起的草頭神旁邊,“你們這真君怎么回事?”
一個捂著胸口的干瘦男子移了過來,“二爺這怎么回事?這惡鬼修為不高,周身孽障如此濃厚,一看就沒少做惡事,以二爺?shù)男宰釉缇驮撘坏稊亓?,難不成真傻了?”
一個頭頂長著朵狗尾巴草的的女子提著被沖斷的右手,一巴掌就拍了下去,“你才傻了!我等被那和尚算計之后,法力被日日煉化,只剩下元神在那無丘中跑來跑去,若非二爺護(hù)著差點便被煉死了,你還記得五百年前二爺想要突破那和尚的封印沒能成功,那股玄妙的氣息之后,就再也沒有說過話的事情嗎?”
旁邊的虎頭神湊了上來,“你是說天道征圣?二爺被天道強行掠走的大羅印記?”
樹精大急,“大羅果位蘊含一人終身記憶,那二爺現(xiàn)在是不記得我們了?”
蘇利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眾位草頭神卻集體沉默,說不出話來。
....
幾百里外的陳家,唐參鎖著眉頭和陳父陳母,孫思邈等人打過招呼,卻見陳川拉著陳母的袖子,略微瞥了他一眼,又面無表情地別過頭去。
“賢侄?那姑娘?”孫思邈連忙上前追問。
“無事!父親,世叔,孩兒還要去看看管家藥買回來了沒有,世叔,那姑娘麻煩你照看下!”唐參說完還沒等二人回應(yīng),有些心緒不寧的離開。
“楊戩真身被我封印到無丘,當(dāng)年四圣啟用天道,雖然被強行召回了一部分,但剩下的元神應(yīng)該沒有任何意識才對,就算出來也不應(yīng)該有此等法力,但若真的是天上的那位下來,為何?”
“希望是天上的那位吧!無丘關(guān)系重大,不能發(fā)生一點意外!”
......
唐參走后,孫思邈連忙走進(jìn)房間,一番診治,發(fā)現(xiàn)唐參所言非虛,思慮片刻,對著陳父一拜,開口道?!百t侄醫(yī)術(shù)了得,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陳兄許可,我想將這一身所學(xué)教給賢侄!”
陳父連忙扶起,看著孫思邈面露不忍,“犬子能被孫兄看上也是他的福分,但日前我已入宮向當(dāng)今陛下請恩,陛下憐惜人才,已然恩準(zhǔn)默之參加明年春闈,孫兄勿怪!”
“這....,也罷!是老朽沒這等緣分?!睂O思邈嘆了口氣,陳家是前陳遺族,本身是不具備資格參加科舉的,唐皇既然恩準(zhǔn),就一定會有圣旨頒發(fā),若是他強行拉著陳言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那陳家和自己都要背上抗旨的名頭了!
......
唐參回到房間,卻發(fā)現(xiàn)宇文州還沒回來,右手黑氣浮現(xiàn),想要召回,卻發(fā)現(xiàn)被一股強大的法力阻斷,瞬間切斷了二者的聯(lián)系。
“不可能啊!天庭之上,現(xiàn)在的楊戩只是天道征召的虛影,不會來凡間,那出現(xiàn)在長安的那位,算了,此事事關(guān)重大,起卦!”
唐參一咬牙,拿起一只杯盞,右手劃破,不多時就接了半盞黑色的孽障罪血,菩提樹的影子再次浮現(xiàn),本體元神混沌之外一道鏡光浮現(xiàn),那盞黑色的血液被吸收,鏡光將推算的畫面映射進(jìn)唐參元神,迅速收斂了聲息。
三十三天,兜率宮內(nèi)一道身影猛地睜開眼睛,白色的浮塵起陸,揮灑而出,先天太極圖浮現(xiàn),一手不斷掐算,但卻很快停了下來,
“崆峒鏡!分明在本道的緣法之中,卻為何千年不見?”
......
唐參感受到元神內(nèi)傳來的訊息,些許因果瞬間明了,“是我大意了,守護(hù)無丘的先天風(fēng)火大陣有缺陷,每隔百年便有修士凡人誤入,將那楊戩的元神之封帶了出去,那李唐皇帝想要突破金仙,袁天罡遠(yuǎn)游海外,居然都與這事有關(guān)!但再往深處推算那楊戩的諸般事宜,就連崆峒鏡這等掌握時光的先天至寶都不能!”
這么想著,抬頭看向西南方,“能阻斷罪血為引崆峒鏡推演的,也就只有先天至寶了,楊戩,藏得夠深的啊!當(dāng)年到底是我算計了你,還是你借我之手逃出了諸圣的掌控,畢竟,你也是一位合了圣人天庭與人族血脈的氣運之子?。 ?p> 灌江口,真君殿內(nèi),端坐在上的身影嘴角扯出了一絲微妙的弧度,但卻好像同時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變得鐵黑,“和尚,你當(dāng)年讓那猴子拐了我妹妹,又順走了本君的哮天犬,至今不知下落,還有臉來推演本君的事情,若是讓你找到本君的凡間之身,本君的謀劃豈不是要成空?”
......
再說此時蘇家,宇文州在聽到那句“你見過我的狗嗎?”之后忽然不知道怎接話了。
看著眼前這位大爺那一臉的認(rèn)真,宇文州沉默良久,不禁悲嚎,“難不成最近犯了霉運,到了應(yīng)劫的時候了?遇到的兩個看不出深淺的人物,一個叫自己抄了一晚的課業(yè),讓他回想起曾經(jīng)被夫子支配的恐懼,一個問有沒有見過他的狗,這都什么人?。 ?p> “不知真君是要找什么樣的狗,下官在長安也有些人脈,說不定可以幫上忙!”一邊的蘇利略微躊躇著上前。
那青年一聽,看都沒看蘇利一眼,道,“你找不到的,就是這么一個冒著黑氣的人把我的狗偷走了!”
這么說著,那青年周身金光忽然收斂,趔趄兩步,直接倒下,一旁的草頭神連忙手忙腳亂地扶住。
宇文州感覺束縛自己的法力消失,鬼氣一化,黑色的印記浮現(xiàn),縮成一點遁入虛空,被強行拉到了陳府唐參的房間內(nèi)。
......
長安街上,碎雪已然變?yōu)轾Z毛,寂寥無人的清冷中,一只兩人高得僵尸背著一個小女孩向著長孫一族的府邸奔去。
那小女孩哭哭啼啼,“夫君好笨,嫁了你這么個笨蛋夫君,錦娘的后半生算是完了,快停下,我們老祖宗被打死了,家族至寶幽冥通霧也被砍得成了渣渣,長孫家也完了,皇帝怕已經(jīng)派兵滅了長孫家府邸了,我們不回家了,朝著城外跑?。 ?p> 那僵尸一轉(zhuǎn),搖著大腦袋辨了辨方向,開始朝著長安城外跑去。
看著僵尸跑遠(yuǎn),兩個和尚從一邊堆滿積雪的菜攤子下面鉆了出來,“奔波兒灞,這長安鬼神如此彪悍嗎?居然敢當(dāng)街亂跑!”
“灞波兒奔,別管那些閑事情,我們此行是要去那陳家,聽說凡是到陳家方圓以內(nèi)的和尚,而且承認(rèn)說是被陳家少爺打了一頓驅(qū)趕的,他們管家都會給一大筆遣散銀錢,大師還沒金山寺,我們總不能讓那老和尚餓死!”
“奔波兒灞,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吧!”
.......
?。ㄔ趺凑f呢?今天狀態(tài)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