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晞一句“不知近水花先發(fā)”又傳給了水縈。
水縈一愣,一句“花木成畦手自栽”提醒楚晞大膽傳給酆岳。
可楚晞面子薄,哪里好意思傳給酆岳,求救似的看著水縈,用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又推給了她。
“喂,喂,我可是一句都沒接上呢?!臂涸莱鲅蕴嵝?。
來就來,水縈傳給了酆岳:“亂花漸欲迷人眼。”
偏巧酆岳也來了勁頭,一句“映日荷花別樣紅”丟給了水縈。
水縈打定了主意要讓酆岳輸,酆岳也盯上了水縈,兩人你來我往,聽的五公主都頭暈了,“怎么這么多花呀?”
水縈一句“我花開后百花殺”鎮(zhèn)住了酆岳。
“哦,岳哥哥輸了。”五公主拍手叫好。
“水縈姑娘想知道什么,盡管問?!臂涸篮苁撬?。
“楚晞,你問他?!彼M輕輕碰了楚晞一下。
“姐姐贏的,自然是該姐姐問?!背?dòng)謥G給了水縈。酆岳也急忙阻攔,“你贏的我,怎么叫旁人問我,不行?!?p> “那好,”自己好不容易贏來的,怎么能浪費(fèi)了,水縈也不客氣,徑直道:“我聽傳聞?wù)f,世子這次約楚晞出來是想商議婚事的,只是這成婚一事,是令尊想讓世子完婚,還是世子想盡快娶我家楚晞過門?”
“水縈?!背勑叩闹幌脬@到地下。
酆岳一怔,輕輕看了楚晞一眼,“父王確實(shí)提過此事,不過確是我自己想約晞兒出來的?!?p> 這是什么意思,愿意還是不愿意?這話說的模棱兩可,楚晞明顯更加不安了。
贏者繼續(xù)行飛花令。
水縈一句“梨花一枝春帶雨”又丟給了酆岳。
酆岳一句“楓葉荻花秋瑟瑟”堪堪接住,又被水縈一句“桃花一簇開無主”頂了回去。那么多位置帶“花”的詩句,偏偏酆岳較起了勁,想不到第四個(gè)字的,就是不說。這下他又輸了。
水縈這次問的更直白:“世子和楚晞成婚后,可會(huì)納妾?”
“若得真心相許,自當(dāng)一生一世一雙人?!臂涸阑卮鸬暮苁莿?dòng)聽,楚晞羞澀的低下了頭,可他確是看著水縈說的。
三公主笑道:“原來這飛花令是姐姐用來敲打妹夫的,今日我算是見識了。阿岳,你今后可要小心了?!?p> “三姐,你沒看出來,這是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挨,要不岳哥哥怎么借著這個(gè)由頭,對衛(wèi)小姐說這么酸溜溜的情話?!彼墓餮a(bǔ)充道。
酆岳笑著求饒,“這飛花令我可不敢接了,不如我們投壺吧,兩人比輸贏,這彩頭嘛,還是剛剛的知無不言,如何?”
“好,我要和四姐比?!蔽骞鲃菀獑柍鏊墓鞯男睦镌?。
“那我和水縈姑娘一組吧?!比鞯?。
“不成!”酆岳阻止,“我和晞兒有什么話不能說,還需要靠勝負(fù)來問不成?”他把目光放在了水縈身上,“敢不敢跟本世子比!”
原來這世子嫌輸給自己丟人,想扳回一城。水縈豈肯服輸,霸氣道:“比就比?!?p> 三公主拉著楚晞,看氣勢洶洶的兩個(gè)人比試投壺。
酆岳很有風(fēng)度的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
水縈頭一次玩這種東西,十箭下去,只中了三箭。
“不錯(cuò)!”酆岳給了水縈一句夸獎(jiǎng),然后就在水縈的注視下,一箭一箭的全部投入壺中。然后他輕整衣袍,歡暢的站到了水縈面前。
“想問什么,你問吧!”愿賭服輸,有什么大不了的。水縈抬眼瞪他!
酆岳低頭,正對上水縈的的注視,一臉壞笑道:“本世子可是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
“???”
“答呀!”
“是?!彼M無意識的應(yīng)了一句,突然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調(diào)戲了,回頭瞧楚晞,果然楚晞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
回來后,水縈左思右想,終于敲開了楚晞的房門。楚晞?wù)诖采习l(fā)呆,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最重禮節(jié),天還未黑,是不會(huì)沾床的,可見真是遇到了傷心之事。
“楚晞,你不要瞎想!”水縈坐在她旁邊,冒出了這一句話。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楚晞笑的有些凄涼,“他好像更愿意同你說話?!?p> “我今日贏了他,他必定心中不舒服,才總是找我麻煩的!”
“是嗎?可他看著你的時(shí)候笑的真好看。”楚晞想到酆岳看著水縈的眼神就好不舒服。
“楚晞,我跟他才不過見了一面,怎么會(huì)生出情意。他現(xiàn)在看我,就好像你上街時(shí),看見一個(gè)穿衣裳的小猴子,難免覺得稀奇好笑,多看兩眼?!?p> “水縈,哪有這樣形容自己的。”楚晞噗嗤一聲笑了,她細(xì)細(xì)思索覺得很有道理,點(diǎn)頭:“可能真是我想多了?!?p> “本來就是你想多了?!彼M見她笑了,放下心來,問道:“楚晞,你進(jìn)過宮嗎?”
楚晞?chuàng)u頭,“你想瞧瞧皇宮長什么樣?”
水縈尋了個(gè)借口:“我倒不是想瞧皇宮什么樣,我想去文淵閣瞧一瞧,聽說那里什么書都有?!?p> “你一個(gè)女兒家,怎么這么愛讀書。”楚晞惋惜道:“那你是別想了,你想進(jìn)后宮還有可能??晌臏Y閣在前朝,公主都不能輕易去,更何況是我們?!?p> “楚晞,好妹妹,你能不能去求求世子,讓他帶我們?nèi)デ魄莆臏Y閣。”水縈問。
“你怎么這么想去文淵閣?”楚晞?dòng)X得奇怪,“你要是想看書,京城各大書館的書還是挺多的?!?p> 這不是小事,不跟楚晞?wù)f清楚,她定然不會(huì)同意,水縈編瞎話道:“我有一個(gè)表哥,聽說幾年前考中了進(jìn)士。我只知道他的小名,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認(rèn)得他的筆跡。我去文淵閣看到他的試卷,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也好打聽他去了哪里做官?,F(xiàn)在我只有這一個(gè)辦法找到親人了?!?p> “這確實(shí)是大事?!背劤兄Z道:“明日我去問他?!?p> “楚晞,你真好?!彼M緊緊的抱住了楚晞,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翌日,一整天,水縈都在府中,焦急的等待著楚晞的消息。傍晚時(shí)分,楚晞終于在酆岳的護(hù)送下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