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堂堂七尺男兒,就由得依依被人欺負嗎?”康親王猛然一拍桌子,憤怒的指責兒子。
酆岳砰的一聲,跪了下來,“小婿無能,請岳父大人責罰。”
“敢傷我女兒,那人是誰?”柳盛怒不可遏。
酆岳跪在那里不說話。
“王爺,世子這是什么意思?”柳盛疑惑的看向康親王。那樣子仿佛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來著,連柳依依都暗地里稱贊起父親。
他自然不會不知道,柳依依都一一跟自己的父親說了,而且是添油加醋說的。她本想讓父親做主去殺了饒水縈報仇,可畢竟柳盛棋高一著,她勸說女兒不能失了世子的心,便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演起戲來。
“那人是誰?”康親王出言警告酆岳。
酆岳張了張唇,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至此,康親王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除了衛(wèi)家的那個義女,誰還能讓自己的兒子這樣不說話,他讓人拿來鞭子,直接朝酆岳身上揮去。
“王爺”柳依依擋在了酆岳身前,求饒道:“是我不好,是我不知道那是世子心尖上的女子,讓世子為難了,以后我會讓著她的,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了?!?p> “什么女子!”柳盛準確的捕捉了關鍵的信息,就仿佛提前演練好的一般。
康親王雖然猜到了,可他卻不便表現(xiàn)出來,安撫了柳盛一句,讓人叫世子的貼身侍從過來。
三全就躲在門外,一聽直接滾了進來。
“王爺,是水縈小姐?!笨涤H王還未問話,三全就被他威懾的聲音嚇的說了出來。
康親王自然不會承認知道酆岳要納水縈為妾一聲,裝模作樣道:“好你個衛(wèi)廉,先前拿個失貞的義女羞辱本王,現(xiàn)在被退了婚,還讓她勾引我兒子。來人,請衛(wèi)廉來,本王倒要問問衛(wèi)府的家教?!?p> 秉承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原則,三全雖然害怕,還是說了出來,“王爺,自從您壽誕之后,衛(wèi)大人已經(jīng)跟水縈小姐斷絕了關系,趕她出了衛(wèi)府,現(xiàn)在水縈小姐住在……”
三全話還未說完,酆岳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嚇得他住了嘴。
“住在哪?”康親王繼續(xù)問。
酆岳接上話:“她住在哪不知道,今日我們是偶然遇見的。”
他本以為找不到水縈,事情便可就此打住,可是一個柔柔弱弱,故作天真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對呀!世子不是說要納她為妾嗎,怎么會不知道她住哪里?”
正是柳依依的聲音。
若說剛剛她引出來水縈是無意,那現(xiàn)在這句話,酆岳已經(jīng)可以肯定她是故意的了。
大司馬一聽,驟然站了起來,怒道:“納妾?我女兒還未過門,世子就要納妾嗎?”
雖然他一個世子,納妾是他人無權指摘的,但大婚之前納妾確實有失禮數(shù)。
“哪有的事。柳兄稍安,岳兒一向知禮,那里會做這種失禮的事。”康親王安撫大司馬,順帶著還貶損了水縈一番:“那樣低賤失潔的女子,就是做妾,她也不配進我康親王府的大門?!?p> 酆岳一聽,當即急了:“父王,你明明……”
康親王猛然一拍桌子,打斷了酆岳的話,語帶警告:“岳兒,你說是不是?”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這一聲是,酆岳如何說的出口,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良久,終于抬起了頭,雖眼神有些躲閃,到底還是對上了父親警告危險的眼睛。
“父王,水縈已經(jīng)被衛(wèi)府趕出了門,她到底跟兒子有過婚約,兒子不忍她流落在外,想收做妾室。但此事自然是等和依依大婚之后,才能辦?!?p> 他這后半句,是看著大司馬說的。
“你……”柳盛氣的發(fā)抖,卻又挑不出理來反駁他,親王世子,納一兩房妾室再平常不過了。
柳依依雖然氣的牙癢癢,面上卻幫著酆岳:“父親,這事世子已經(jīng)同我說過了,女兒既然要嫁給世子,這便是我們夫妻的家事,父親就莫要管了。”
康親王哈哈大笑,“岳兒,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酆岳看向柳依依,不知道她為何要幫自己,但到底還是柔聲說了一句:“多謝依依?!?p> “世子的家事我自然管不著?!绷⒄f了這一句話,仿佛忍無可忍,“但不能讓我的女兒受委屈。她一房妾室,還未過門就敢欺負我女兒,將來過了門,那還了得。今日世子若還護著她不給我女兒賠禮謝罪,那我明日就去找圣上退婚?!?p> 只是賠禮謝罪,這簡單的要求,簡直可以用通達二字形容。
康親王道:“三全,你去把她給本王找來?!?p> “…諾”三全應的雖然及時,但在離去之前悄悄看了世子一眼,見世子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敢走了出去。
彼時,坐在悅來客棧的水縈等來了康親王府的人。三全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勸水縈。
“水縈小姐,大司馬也就是讓你給柳小姐賠個罪,你可千萬別再得罪她,讓世子難做?!?p> “大司馬不管讓你怎么賠罪,你可一定要忍者點?!?p> “王爺在,世子也不好明著袒護你是不是。”
“……”
那喋喋不休的聲音,終于在康王府門口安靜了下來。
水縈依舊是穿著那件男裝走了進去。
此刻,酆岳已經(jīng)坐了下來,而柳依依乖巧的坐在他的旁邊。
“民女見過王爺,柳大人。”水縈躬身行禮。
“當真是下賤之人,一點女兒家的儀態(tài)都沒有?!绷⑤p蔑的斜睇了一眼穿男裝的水縈,轉頭看向康親王,“她如何給依依賠罪,下官全聽王爺?shù)摹!?p> 那樣子儼然就是同水縈說話,都是自貶身份一般。
他一句話,輕輕松松將此事交給了康親王。
康親王暗罵一句老狐貍,不就是想看自己的處置合不合他的心意。要不是看他手中有兵權,想與他結盟,容的他如此在自己面前耍心眼。
他會推,難道自己不會嗎?
“岳兒,依依是你的妻子,她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該站出來主持公道。”讓自己的兒子處理此事,無論妥與不妥,他再加重點懲罰,諒他柳盛也挑不出什么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