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森川家的家主按照慣例,帶上了大批禮物前去松浦家參拜松浦藩的新一任大名。森川大名前腳剛離開森川家族的領(lǐng)地,后腳,森川家就被周圍的幾個大名圍攻。
九州島上,除了最大的森川藩和松浦藩外,還有大小七八個藩。平日里,森川大名時常批評其他大名的殘暴行徑,那些大名對森川大名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森川大名沒辦法。畢竟,光一個森川大名就完全可以消滅他們了,更不要說再加上森川家的盟友松浦大名了。
松浦龍一深知那些藩的大名對森川藩是深惡痛絕,在森川大名動身的前一天將森川大名的行蹤透露給了那些與森川大名敵對的大名。森川大名在去往松浦藩的路上遭到軍隊伏擊,所帶衛(wèi)隊全軍覆沒,森川大名本人也被斬下首級。
森川大名死后,整個森川藩群龍無首,眾人各自逃命。而圍攻森川藩的各藩大名軍隊卻是一個也沒有放過,將森川家族的嫡系成員殺了個一干二凈。對于森川藩的普通百姓,松浦龍一采取能殺就殺,實在殺不了就收作奴隸的方法,將森川藩的百姓解決得一干二凈。松浦龍一在消滅森川大名后,一直在追殺森川家族的殘余勢力,森川多摩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松浦龍一最重視的一個。森川多摩是森川大名唯一的兒子,是森川藩唯一的繼承人,是最有可能打敗松浦藩為森川藩報仇的人。
森川多摩在森川多摩貼身侍衛(wèi)的保護(hù)下,躲過了松浦龍一一次又一次追殺,一直逃到了海邊,迫不得已之下,跳了嗨,后來便被出使松浦藩的徐豪救下,再后來,大家就都知道了。
“你是森川大名的繼承者?”李副將難以接受,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竟然是西潘戈的一位大名!
“這就是十八年那場大戰(zhàn)的前因嗎?”徐伯仁聽完徐法的話,頓時舒服了很多,困擾他數(shù)年的問題終于迎刃而解了!
“我森川家族被松浦藩滅族,整個森川家族,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若不是陛下出手鼎力將我救下,恐怕世上再無森川家的后人了?!毙旆ㄕf著,又是一陣痛哭。
“早聞松浦大名殘暴不仁,先皇早就想與松浦家斷交,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森川多摩的出現(xiàn),正好給了先皇這個借口。”一名副將道。
“所以徐法將軍你就不必自責(zé)了,就算沒有你,我們幽南國跟松浦藩也是要撕破臉的?!绷硪蝗税参康?。
“殿下,有使者來了?!币幻勘鴣韴蟆?p> 徐伯仁瞬間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名士兵,目露兇光:“帶他過來!”
士兵應(yīng)了一聲,便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一位官員打扮的使者在士兵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這里。
使者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找到了徐伯仁,正準(zhǔn)備開口,就感覺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沒暈過去。
“叛徒!”原來是李副將在他背后拔刀打了他一悶棍。
使者捂著差點(diǎn)被打斷的脖子,驚慌又憤怒地看著李副將:“兩……兩軍交戰(zhàn),不……不斬來使!”
使者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李副將的殺意,而周圍那一群人的殺意比起李副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他們沒有拔刀將使者剁成肉醬,全都是因為徐伯仁還沒有下令,只要徐伯仁開口,那個使者馬上便會被剁成肉醬。
“你是……周巡撫?”徐伯仁認(rèn)出來眼前這個所謂使者,實際上是個幽南國的官員。
“周巡撫,你是周新武周巡撫!?”有將領(lǐng)聽說過周新武的名字。
“周巡撫是我幽南國東江巡撫,他乃是一個正義忠勇之人,怎么會投靠松浦藩呢?”有的官員雖然沒有見過周新武本人,卻聽聞過很多關(guān)于周巡撫的傳說故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們不敢相信,一向被他們視為偶像的周新武會投敵!
“李將軍,孫將軍,徐將軍,殿下?!敝苄挛浒€行過禮,“下官對不起幽南國,對不起陛下,還望殿下恕罪?!?p> “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徐伯仁不明白,為何如此正直的一個人會背叛自己的祖國。
“為了利益,松浦大名承諾給我很多利益;金錢、美人,我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給我?!敝苄挛涮岬浇疱X,雙眼都在放光。
“就為了金錢和美色,你就背叛了幽南國?你忘了是誰提拔你作這個東江巡撫了嗎?是父皇,如果不是父皇提拔,你現(xiàn)在還在東江打漁呢!”徐伯仁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周新武身上,“你忘了你們當(dāng)初登科之時的誓言了嗎?朝聞道,夕死可矣。都被狗吃了么?”
“下官巡撫東江多年,將東江治理得井井有條,可卻年年考核不合格;隔壁的河西巡撫,把河西司搞得一片混亂,考核卻是優(yōu)秀,憑什么?我為官半輩子,一年的俸祿還抵不上那些皇親國戚一個月的小吃錢,憑什么?”周新武說著,忍不住流下眼淚。
“陛下只相信你們?nèi)坏钕?,只相信他的幽南衛(wèi),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地方官放在眼里。我承認(rèn),陛下對我確實有提拔之恩。我在東江數(shù)年,做出的政績數(shù)不勝數(shù),卻被負(fù)責(zé)官吏考核的吏部尚書一句話就給劃到了河西巡撫身上。這些又有誰知道?幽南衛(wèi)不會管,你們?nèi)坏钕赂粫诤酢N覀冞@些地方官員,根本就沒人在乎?!敝苄挛溆质峭纯抻质钳傂?,一連串的話說得眾人無言以對。
徐伯仁的怒氣剎那間消失了不少,這……似乎是我們的錯?
“罷了,這些都是過去了。我今天來,是代表松浦大名給幽南國下戰(zhàn)書的。兩天后,我松浦軍將會全線進(jìn)攻幽南國,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投降一事。如果你們投降,并割讓河西東江兩座行省給松浦家,每年向松浦家納貢,松浦大名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敝苄挛洳粮裳蹨I,開始說正事。
周新武話剛說完,徐伯仁的回答就冒了出來:“不可能!想讓我徐伯仁投降?白日做夢!回去告訴松浦英二,讓他盡管放馬過來。不管他帶來多少松浦藩軍隊,只要敢來我幽南國,都一樣會被我消滅。”
“殿下,您還是好好考慮吧,是要整個幽南國,還是這兩座行省。”周新武張了張嘴,道。
“不必多言,我就不信他松浦英二有這個本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