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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之時

第二十六章:下雪了

霜序之時 叁無醬 2037 2020-04-06 21:59:32

  找了家客棧歇下,雖然帶著面具有些引人注目,不過比起以面示人,倒省了許多麻煩事。

  快過年了,四處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的,集市上掛著紅燈籠,爆竹,糖人,年畫,小販們吆喝著吆喝著,小孩子們嬉笑打鬧著,多熱鬧的場景。陶夭夭投過客棧的雕花窗看去,鼻子又一酸,若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過年,收壓歲錢收到手軟了。

  也不知陶思顧行軍打仗怎么樣了,有沒有凱旋歸來,林知寒呢?陶扶光呢?……還有,易月逢怎么樣了,有沒有再找到心儀的姑娘?還是以和身邊的那姑娘在一起了?陶夭夭支著下巴,思緒萬千,她有些后悔這么頭腦發(fā)熱的就出了門,也不等陶思顧回來。

  下樓吃飯時,聽到隔壁桌的人在討論,說是南敵進攻愈發(fā)兇猛,竟已經(jīng)奪下了國中的一塊地,太子林知寒不知所蹤,似乎是遇了刺。

  陶夭夭夾菜的手一抖,全身都像是韁住了一般。遇刺?難道說死了?那陶思顧呢?陶思顧有沒有事?她一下子站起身來,周圍人的目光全聚在了她身上,陶夭夭覺得尷尬,又趕緊坐下了。

  這里離陶思顧所說的北斗村也不遠了,陶夭夭心里擔心他,只想趕緊去看看那術(shù)士有沒有在道觀,沒在也沒辦法,她想快些去看看陶思顧,不安的思緒占了大半,她相信自己的直覺。若是陶思顧也出了什么意外,她在這世上可真沒能理解她的人了,在她心里,還是把陶思顧當哥的。

  歇息一夜后,一大早陶夭夭又出發(fā)了,只是這兩天竟是陰天,陶夭夭一般以日出日落的方向作為參考,再不了就是問路人,然而這次,她是傻眼了。

  這里的人,竟一個也不知北斗村的具體方向,好不容易問了一個老伯,那老伯卻是瞇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操著一口方言給陶夭夭指路:“就朝那邊一路走,走攏衙門那兒了倒拐,往右邊抵直走然后走差不多二十里咯,又往左方走切,找到個山溝溝朝以頭一直走,運氣好哇你就找到咯,那個落地怪得很,有緣分哩人才找得到了嘛?!?p>  陶夭夭聽得云里霧里的,稀里糊涂的謝過了老伯就駕著馬往他指的方向去了。

  “左拐右拐……左拐……右拐……”

  走了三個多小時,陶夭夭嘴里念叨著,頭暈乎乎的:“到底是左拐還是右拐???”

  奶牛馬搖著尾巴,慢慢悠悠的踩在落滿了銀杏葉的地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山林里,想出來可就難了,四下也無住所,這么冷的天,若還找不到住的地方,夜晚來了怕是要凍壞了。陶夭夭輕嘆了口氣,早聽說這地人煙稀少道路錯綜復(fù)雜,今日一進,嘿,果真。

  辛虧衣物什么的都帶的齊全,不然人沒到那道觀就得被凍成冰棍了。陶夭夭哈了一口氣,搓著凍僵了的雙手,想著若是能有一個取火的地方就好了,正在此時,天公不作美,一片小小的白絮竟滑落了下來。

  下雪了?陶夭夭抬頭往陰沉的天空一瞧,果真是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下來,跟柳絮似的,不要錢的望下撒。不知為何,本該憂心這糟糕的天氣,陶夭夭心底卻閃過一絲雀躍,看著不斷飄下的雪花咧開嘴傻笑著。

  是雪。她之前所在的地方可很少下雪,更沒見過雪積起來,落成白茫茫的一片的模樣,好想打雪仗啊,好想等雪積得厚了,然后在雪里滾上幾圈啊。陶夭夭嘿嘿嘿的伸出手接雪,看著落在手中又化掉的雪花傻笑。

  卻聽奶牛馬發(fā)出一聲興奮的嘶鳴,載著陶夭夭便往銀杏樹林深處跑去,這家伙向來如此,又差點將陶夭夭從馬背上甩下去。

  定了定神,陶夭夭這才看出,這深山老林里竟藏了一座道觀!

  “我靠,行啊你小白,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碧肇藏驳纱罅搜劬聪虻烙^,只是,這地兒連個鳥聲都沒有,怎么像是已經(jīng)荒廢了?

  走進去一瞧,果真,連個耗子都沒有,灰塵遍地蜘蛛橫行,是個廢棄了的。

  陶夭夭嘆了口氣,向是被澆了盆冷水,本來興奮的心情也隨之冷卻下來。不過也好,若再找不到歇腳的地方,她和馬和都得被凍個半死。

  檢查了一下道觀,這面積算小的,只有一間廂房,也十分簡陋,就一張小床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也許是這里面的道士還了俗,又或許是游離四方去了,炊具什么的倒還在,只是全是灰塵。陶夭夭燒起了火,又在道觀背后的水井里打了水,將灰塵擦拭了一邊,又打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總算收拾出能住人的了。

  陶夭夭沒把奶牛馬拴住,任它在四處走來走去,她則坐在觀中生了一堆火,邊取暖邊看著門外越落越大的雪,說不定,年得在這兒過了。這雪也不知會下幾天,若是連著下一個月可有的她受的,別的不說,連奶牛馬的吃食也是個問題。不過好在這山里并不算太荒涼,若真是走投無路了,也可以找些野菜吃吃的。

  已經(jīng)到晚上了,雪還下個不停坐在火旁的她幾欲睡著,卻被奶牛馬的蹄子聲嚇得激靈了一下,陶夭夭睡眼惺忪的看向奶牛馬,不滿問道:“吵什么吵?不是喂過你吃食了嗎?”

  一邊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準備往里屋鉆,累了一天,她想好好睡個安穩(wěn)覺。

  奶牛馬卻急了,用嘴叼著陶夭夭的衣袖就把她往外拽。

  “干嘛呀,我不陪你打雪仗!”

  陶夭夭不耐煩的拍了拍奶牛馬的馬嘴,卻也無可奈何的被它扯了幾里地,天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奶牛馬到了幾株梅樹就停了下來,馬蹄急躁不安的踏著,似乎要陶夭夭干什么。

  “?”

  陶夭夭看著地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她心里生出了些恐懼不過還是被好奇壓了下去,便用腳踢了踢,沒成想,那黑乎乎的東西竟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好懸沒把陶夭夭嚇得背過氣去。

  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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