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葉草
“放學(xué)了阿銘,你擱哪想什么呢?”崔昊伸手在沈銘眼前晃了晃,有點納悶,今天一天沈銘都有點不在狀態(tài)。
“沒事……再也不通宵打游戲了,現(xiàn)在頭還有點懵?!鄙蜚懭嗔巳嗵栄?,顯然對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滿意。
“沒啥事就好,那我先去送佳欣回家了?!贝揸慌牧伺纳蜚懠绨?,指了指門口一位安靜等待的女孩。
“快去吧,別讓人家姑娘等太久?!标惣研谰褪谴揸蛔妨艘荒甑墓媚?,一個學(xué)美術(shù)的藝術(shù)生,帶著畫者特有的氣質(zhì),一年前崔昊無意間的看見她,瞬間就被迷得無法自拔,要不是劉楠搞事偷偷將信封里的情書換成一道奧數(shù)題,估計陳佳欣也不能在崔昊狂熱追求下堅持這么久……
沈銘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書包,實在是不想這么早就回家,但是包宿打游戲的后遺癥實在是令人反感,畢竟他還是要保持成績,聰明不代表他可以不學(xué),他只是能花更少的時間學(xué)更多的知識。
“嗡——”
沈銘掏出手機,看上面顯示的名字,有點頭疼。
“喂,薇姐,有什么事么?”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甩起書包搭在肩上慢慢往外走。
“明天是周六,你也不用上課,來姐這救個場唄,小杰又請假了?!彪娫捓锏穆曇麸@然有點無奈,畢竟作為三葉草的王牌主唱,頻繁的請假總歸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
“順便給我騰個睡覺的地兒吧?!鄙蜚懴肓讼耄貌挥没丶伊?。
“好的好的,一直給你留著地方呢?!眳寝甭曇衾锒嗔它c笑意,“這就過來吧,姐在三葉草等等你。”
“好,一會見?!睊斓綦娫?,走出校門,隨手打了個出租車,直接去了三葉草。
“薇姐,我去放個書包?!笨粗诎膳_的吳薇,沈銘隨意的打了個招呼,直奔他的常駐房間。
把書包仍在床上,洗了把臉,出門拐到后臺,樂隊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化妝了,見沈銘來了,大家紛紛打了個招呼,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彼此之間熟得很。
沈銘輕車熟路的坐在鏡子前,對著艾文笑了笑,艾文眼睛一亮:
“雖然看了百八十遍,但還是覺得你帥的過分啊。”化妝師艾文有些感慨,給沈銘化妝都比給其他人化妝省事。
“還是老樣子吧,別畫的太過分,洗臉都費勁?!毕胂朊看蔚桥_后在后臺洗臉的痛苦,沈銘突然想拒絕這道工序。
“還不是每次你都不讓我?guī)湍阈秺y,那么著急洗臉干什么?!卑姆藗€白眼。
“你用的那個東西抹在臉上實在讓人扛不住,油膩膩的抹來抹去。”沈銘打了個寒戰(zhàn),那東西抹一次就不想再接觸第二次了。
“就你事多,我特意買的新化妝品,比較容易洗掉?!被怂麑⒔磺K大洋,想想都肉痛。
“嘿嘿,夠朋友?!鄙蜚懣窗拈_始動手了,也安安靜靜任由艾文在他臉上涂涂抹抹。
通宵的后遺癥讓沈銘顯然有些沒什么精神,在艾文示意已經(jīng)畫完眼妝后他閉眼瞇了一會兒,和艾文講好快開場的時候叫醒他。
“阿銘,阿銘,醒醒,快開始了?!鄙蜚懧犻_眼,恢復(fù)了點精神,等過會兒嗨起來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可不行。
“走了阿銘。”貝斯手大林招招手。
“來了?!苯舆^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吳薇手中的吉他,沈銘笑的自信又張揚。
“Hi,朋友們都還好嗎?!鄙蜚懸怀鰣鼍拖裾◤椚急M引線一樣,瞬間炸翻全場。
“Shine!Shine!”一幫年輕的姑娘小伙玩命的喊著沈銘的化名,也讓沈銘點燃了激情。
鼓手的鼓點逐漸加快,沈銘手搭在吉他上,帶著漫不經(jīng)心又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下面那些瘋狂的男男女女,被沈銘目光劃過的姑娘們像是被電了一下,仿佛失了智一樣目光緊緊鎖住沈銘,“Shine!看我!看著我!”姑娘們的吶喊此起彼伏,即使是小伙們也不得不承認(rèn)沈銘的魅力,站在臺上的沈銘耀眼的刺目。
“請準(zhǔn)備好,陷入狂歡?!惫穆曣┤欢梗瑯O具特色的音色帶著些許調(diào)笑鉆進(jìn)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媽呀我要瘋了……”臺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少女輕聲喃喃。
一首首嗨到極致的歌曲顯然讓臺下的人理智全無,這是獨屬于沈銘的魅力,沒有人能抗住他拿著吉他的模樣。
吳薇坐在吧臺看著調(diào)酒師停下動作目光凝聚在沈銘身上,她隨著調(diào)酒師的目光看過去,晃了晃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可惜了……”看著臺下的人們情緒隨著臺上那個少年起伏的樣子,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可惜了?!?p> 隨著時間流逝,沈銘體力逐漸下降,他給臺下的dj遞了個眼神,兩個人在歌曲結(jié)束的瞬間一個帥氣跳下臺,一個輕巧的跳上臺,樂隊適時的換了節(jié)奏,配合完成交換的dj。
沈銘撩了撩頭發(fā),汗水打濕的碎發(fā)一綹綹的粘在額頭,讓他感到不適。沈銘慢慢退至吧臺旁,接過吳薇遞來的紙巾,慢吞吞的擦著臉上的汗,他有個習(xí)慣,在臺上玩瘋了之后下了臺就不太愛動,也不怎么說話,動作遲緩得好像個生了銹的發(fā)條玩具。
沈銘剛要和吳薇告別回房間洗個澡,突然擦汗的手一頓,目光緊緊盯著一個少女,那女孩看見沈銘看向她立刻低下頭壓了壓鴨舌帽,隨即淡定的往外走。
沈銘用他的臉發(fā)誓,那個姑娘絕對是顧然。
等沈銘回到房間洗完澡后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疲憊的躺在床上,遲鈍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zhuǎn),思考一個他想了兩年也沒想明白的問題:顧然,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乖乖女,大晚上的跑到酒吧干什么?
沈銘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他果斷選擇先睡夠了再說,等醒了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雖然基本上等醒了之后他已經(jīng)忘了顧然這個人了。
睡著之前,老孟的臉突然從他的腦海里閃過。
我還年輕,但我還來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