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都是在罵他的,他親愛的魏太太,不用想也知道,能掛在家中這么顯眼位置還射出個大窟窿的靶子是誰的杰作了。
他很想知道,天天努力賺錢給老婆花,眼睜睜看著每天不斷跳出的刷卡信息,幾乎每筆都不低于一萬而且還好幾次爆卡的他,到底怎么狗男人了,女人不都喜歡物質(zhì)嗎?
他的聲音冷不丁冒出:“安若桐?!?p> “臥槽!!”安若桐尖叫著罵臟話從床上蹦了下來,鞋都來不及穿,瞪著眼看門口幽靈般的魏延深。
“你……你你,怎么突然來了?”
魏延深挑一挑眉:“這是我家,為什么我不能來?”
安若桐心頭一凸,想起來件很重要的事,急急就要往外沖。
魏延深在她臨出門一刻抬起肌肉隱賁的左臂,撐在門框,她一頭撞到了手臂上,齜牙咧嘴摸額頭。
他微微低頭,氣息輕撩她耳垂,“不用遮掩了,我看得明明白白,謝謝你給我用飛鏢創(chuàng)造出的抽象相,有畢加索后代的潛質(zhì),能把老前輩氣得撬棺材板,摳你祖墳。”
安若桐臉色猛地一變,嘴角抽搐,求生意識極強的她,瞬間從底氣不足切換到油嘴滑舌模式。
“哎呀,魏大帥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嘛,我是被你那絕世容顏震撼才弄成靶子掛墻上的呀!”
“那你怎么不弄個相框裱起來,那更能體現(xiàn)對我的尊重?”
安若桐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搖著頭直擺手:“那怎么行!弄框裱起來不覺得很像遺照嗎?”
“……”誰讓你用黑白的了……
“再說,靶子很有趣有特色呀!”
“不覺得,你試一下被人天天扎眼球扎鼻尖?”
安若桐拍了下掌,“哦莫~那我會覺得很榮幸!有人想要天天變成丘比特向我射箭,是有多愛我呢。”
魏延深翻個白眼,三年不見,嘴皮功夫又漲了。
“說吧,你想要什么。”他抱著手居高臨下俯視她,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眼光滑入她的胸口,看到了里面的精彩紛呈,飽滿挺立,一向禁欲冷感的他,此刻竟忘了回神。
安若桐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但聽到了他的語氣。
艾瑞巴蒂,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心稀碎的!聽他說的話好像想要離婚都是她的問題。
她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我、想、要、離、婚。”
魏延深靜靜盯著她,兩人眼神對視,她竟覺得面紅耳燥,頓時失去了底氣,就像泄氣的皮球。
良久,等到以為時光快凍結(jié)時,他才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先去吃飯?!?p> 他收回視線那一刻,她松了一口氣,魏延深的氣場一向很強大,不然也不會在26歲的年紀(jì)登上總裁之位力壓一片頭發(fā)花白眼睛老花的老股東。
安若桐在他轉(zhuǎn)身后就恢復(fù)了孔雀模樣,挺起胸膛撅起屁股,經(jīng)過門口的靶子時,她舉起拳頭朝他的照片揮了揮,前面的人突然回頭,她連忙拳頭急轉(zhuǎn)彎摸上眼角,假裝眼睛癢在撓。
下樓梯的時候,安若桐在心里咒罵自己,怕他個屁,關(guān)鍵時刻變慫炮!
吃飯時,所有的傭人都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下,只有元老級的吳管家敢說幾句話。
“少爺,這個是你以前最愛吃的,剛好夫人也愛吃,家里屯著呢我就吩咐做了。”
魏延深嗯了聲,瞟了眼安若桐,她眼睛一直盯著飯碗,扒拉來扒拉去,來來回回都是扒拉著那幾顆飯粒,愣是沒放進嘴里,看著心不在焉的。
他皺了皺眉頭,說:“你不舒服嗎?”
安若桐抬頭,支支吾吾道:“沒……”
他夾起一塊尖椒釀瘦肉,放到她碗里,嘴角有輕微的弧度,似是在強硬打破僵局。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菜,夾起放進嘴里,麻木地嚼了嚼,也夾起一塊茄子放到他碗里,咧開嘴角,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180度微笑:“慢慢吃?!?p> 她很清楚,其實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兩個都要離婚的塑料夫妻,還假裝和氣坐在桌上吃飯,互相夾菜,互擺笑臉,真是虛偽膈應(yīng)。
安若桐吃完后,傭人捧了一張擦嘴餐巾布上來,她拿起后在嘴角兩邊輕輕抹了抹,嗲里嗲氣道:“老公,我吃飽了,先上去了?!?p> 那一聲老公,魏延深打了個哆嗦。
她上去的同時,吩咐了傭人收拾主人房旁邊的一間客房,給她的便宜老公落腳用的,他們倆雖然結(jié)婚三年,但并沒有行夫妻之實,還是以好朋友的身份互處,同住一房不合適。
她和魏延深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從小學(xué)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xué),到了大學(xué)終于不同了,但是對面學(xué)校。
要說魏延深,就一個感情細胞出廠設(shè)置有bug的,她都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了,她是個要面子的,一直沒說穿,他還就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
而她,作為唯一一個魏延深走的近的女子,不知道幫他收了不知道多少貼著愛心貼紙的粉色表白信和巧克力,她一邊偷偷抹眼淚一邊嚼巧克力,既開心又難過,情感如滔滔大海般洶涌復(fù)雜。
難過的是魏延深怎么這么討女孩子喜歡??!
開心的是所有信魏延深看都沒看直接扔了還硬塞巧克力給她!
初中發(fā)育期她胖了15斤,165的個子直沖130斤,絕對是丫養(yǎng)胖的,他還老笑她像頭白豬,磨刀霍霍能開宰。
大學(xué)畢業(yè)后,魏家要求他先成家后立業(yè),本來給他介紹了個門當(dāng)戶對的大家閨秀,可魏延深沒有意向,而且那種對陌生女性厭惡的感覺又又又來了。
安若桐一直覺得,能被他接受的女性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媽!
魏延深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盡早完成結(jié)婚這項人生大事而苦苦思尋,放眼望去合適的也就安若桐了。
她絕不會忘記求婚那天,他是把她約到公司辦公室談的。
魏延深坐在辦公臺后的大班椅,雙手交握在腹部,翹著二郎腿,典型老板免談風(fēng),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做錯事的小職員來領(lǐng)批的。
安若桐貓著腰進去后,他說:“坐?!?p> 三秒過去,氣氛逐漸冷卻。
“若桐,我有一個想法?!?p> “嗯?”
“我們結(jié)婚吧?!?p> “?。?!”他喜歡我!
下一秒。
“跟你結(jié)婚方便?!?p> WTF??你當(dāng)我方便面嗎?沒熱水還能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