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無垢靈根就不要了嗎?而且還是非常契合我們冰宮功法的水系靈根。”
青年的神魂飄在空中,有些飄忽,可能是方才被強行逼出肉身之外因而受到了一些創(chuàng)傷,此刻他眼中還有些不甘。
他身前是一道蒼老的身影,蒼白的頭發(fā),淡藍色的眉毛和胡須都有些長度,望著有些飄然之感。
只聽老者開口說道:“蕭兒,記住,人不能太過貪婪,此行你已收獲了一份機緣,便已經(jīng)結(jié)下了這么大的因果,若是還要將那無垢靈根占為己有,恐怕你享受不起這福分?!?p> 老者說到這,眉頭微皺,“還是回去商量商量,該怎么與無痕大帝了結(jié)這份因果吧?!?p> 青年見老者嘆氣,眼中有些不服,開口說道:“什么無痕大帝,我看也不過如此,一個小小鬼帝,難道還敢跟禁地叫板不成?”
“蕭兒!”老者嚴(yán)肅道,“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因為禁地身份,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大千世界的各個天域中,最不缺的便是豪杰,多的是驚才艷艷之輩,你以后會知道的?!?p> 說罷,老者也沒在意一臉桀驁的青年,伸手在身前劃了幾下,下一刻一個深邃的通道便憑空產(chǎn)生。
“走吧,你也得先回去好好與道種融合了,真沒想到這亦安是如此天賦異稟之輩,可惜了,心臟受損,很難存活了,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他此生已經(jīng)不可能踏入仙境了,當(dāng)初若知如此,也不會將道種寄養(yǎng)在他的身上,害我大千世界又少了一個好苗子?!?p> 老者嘆息著,動了惻隱之心,若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并不是兔死狐悲,他確實是一個惜才之人。
“爺爺,你不必如此,等我與這道種融合,自然能發(fā)揮它的作用,這亦安也算是為大千世界做了件天大的好事?!?p> 青年一臉自信的笑容,確實,如今培育十年的道種終于成熟,他只需將道種植入體內(nèi),再慢慢與它融合,跨入帝境指日可待。
聽了青年的話,老者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四個中年男子吩咐道:“將此處的痕跡清理干凈,否則,又要被其他的勢力給穿小鞋了?!?p> “這無垢靈根自然誘人,但我冰宮本就沒有打算趟這渾水。更何況如今知道了可能還會與無痕大帝有牽扯,那我們更不會動手了,只需坐山觀虎斗就行。”
四個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那老者和青年便進入通道之內(nèi)消失了。
……
亦安的識海慢慢暗淡,仿佛就要陷入黑暗。
一直在其中目睹了這一切的北辰沉默不言,他盤坐在亦安的識海之內(nèi)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邊,葉凌云按照無痕的吩咐已經(jīng)將亦安的經(jīng)脈給封住,以免法力和血液流失得過快,讓亦安死亡。
盡管如此,亦安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葉凌云有些棘手,他是會殺人,但是卻不會救人。
這時,無痕也趕了回來,他將懷中抱著的小女孩輕輕放在亦安旁邊。葉凌云立馬問他:“大帝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無痕臉色凝重,慢慢開口道:“我原先就覺得奇怪,為何一個地仙會引來天劫,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混沌天劫。于是我在四周布下結(jié)界,以防有人在暗中圖謀不軌。可萬萬沒想到這份危險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他的體內(nèi)?!?p> 說到這無痕眼中滿是怒火,“那虛偽的禁地之人,定然是在我還沒有接觸過這小子之前就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種下了自己的道種?!?p> 所謂道種,便是能夠?qū)⑺说臋C緣與氣運與自己共享,同時等到成熟之時,還能將對方的天賦一并納入道種之中。最后,那植下道種之人,自然會將道種給收回去,如此融合之后,會有難以想象的巨大好處。
“所以這天劫不是劈這小子的,而是劈這枚道種的?!?p> 聽完無痕的敘述,一旁的葉凌云也是勃然大怒:“還有如此卑鄙之人,竟然還要吞噬別人的機緣與氣運,這樣的做法在鬼界也會遭人唾棄,難道他們就不怕因果報應(yīng)嗎?”
“道種離開寄主,寄主就會慢慢死亡,就算僥幸活了下來,境界也會直接跌落仙境,而且此生也不可能再跨入仙境,你說他們會怕這樣一個因果嗎?”
無痕冷笑道,“那些禁地之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仿佛在說大千世界各個天域中的人都低他們一等?!?p> “可惡!”葉凌云眼中滿是殺氣,顯然被刺激得不輕。
無痕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此時的亦安。
此刻,能感受到,亦安的生命仿佛在快速流逝,若是再不采取些行動,可能亦安便會死在這里。
“道種生長在心間,如今被采摘,連同這小子的心臟也受到了嚴(yán)重的損壞?!?p> 無痕自言自語,想了一下,他從空中隨便一抓,便有一道絲綢般的物品出現(xiàn)在他手中,無痕將它貼在亦安心口,那絲綢一般的物質(zhì)一觸碰到亦安的胸口,便化作液體,將那猙獰的傷口給填補起來一般。
“現(xiàn)在只能盡量將肉身修復(fù),吊住一口氣,之后再尋其他辦法了。”無痕嘆了口氣,心情無比沉重。
葉凌云在一旁也搖了搖頭,此刻他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有憤怒,也有惋惜。
連他也如此,更不用說此刻的無痕了。
無痕,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坐在亦安旁邊,看著運處,只是在他眼中能看到很多復(fù)雜的東西,說不清楚。
方才的滾滾雷云已經(jīng)消失,陽光再次灑下,又一次照射在這片赤紅的大地,一切仿佛都沒發(fā)生過,只是蒼茫的天地間,多了兩個躺著的少年少女。
少年稚嫩稍退,棱角初顯,長得有幾分俊秀,眉宇間滿是英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嘴角留有血跡,胸口的白衣也被鮮血染了個通紅。
少女年幼,長得粉嫩,玲瓏剔透,在少年身邊沉去,如同平日里的小憩一般,她并不知曉發(fā)生的一切,也不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