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未達(dá)話,姜夫人繼續(xù)說道:“那日,王夫人到訪,開門見山便索要荒院的那塊空地。說是風(fēng)水師算好了,那地便是染布的絕佳之地。而且話中不免提及若汐的大哥,表明了就是非要那地不可。不給,你大哥的仕途怕是就要斷送了,林家今后也很難再抬頭,給了,若是幫他們按時上繳布料,倒還能是美事一樁。思前想后,如今也只能這樣了?!?p> 杜筱筱有點急了,這不是林家日后如何做人的問題,這還關(guān)乎著林家上上下下小幾百口人的性命!
“阿娘,若是未完成任務(wù),你可知會有何后果?”
“不過便是對你爹今后的生意會有影響,再者多賠銀錢便是了。林家可能會頹廢,但是你大哥的仕途至少還能保住?!苯险Z重心長的說。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杜筱筱不知為何,每當(dāng)自己想要努力回憶劇本中的情節(jié)之時,越想回憶,便越不清晰,以至于現(xiàn)在她只知道結(jié)局,竟對未來將要發(fā)生的事越來越模糊。甚至只有每次經(jīng)歷過后,才會恍然大悟一般,想起劇本這一章……
看杜筱筱緊鎖眉頭,好像有些痛苦,姜夫人忙扶杜筱筱坐下:“這些事你不需要操心,你爹和我能應(yīng)付得過來?!?p>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你把你身體照顧好就夠了,不需要你操心的東西你不需要操心!”姜夫人好像微微有些生氣。
“啟辰,送她回房間吧?!?p> “好?!?p> 張啟辰似乎也想制止姜夫人把地讓出去,但是眼下這情形,礙于身份倒是不好多說什么,畢竟位列神界,本不應(yīng)干預(yù)人界的是非。
杜筱筱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卻好像被噎住一般不知從何說起。而恰在這時,王夫人竟來到院中。當(dāng)著王夫人的面,杜筱筱只能暫時作罷,跟張啟辰先行告退。
出了院,杜筱筱轉(zhuǎn)頭問張啟辰:“你為什么要阻止王家的人來開染坊?這跟你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p> 張啟辰目視前方邊走邊說:“王家做不出布,不是人為的?!?p> “什么意思?”
“那只妖不好對付。”
妖?
杜筱筱愣在原地,那王家染不出布是妖搗鬼的?那我們林府怎么幫忙,那些布都不可能會完工?。∵€有…這只妖連張啟辰都說不好對付,那想必真的很可怕吧。一想到林府不久就會迎來一只妖跟他們朝夕相處,杜筱筱就渾身難受。
“張啟辰…”
杜筱筱還有話想問張啟辰,不料在自己發(fā)呆的時候張啟辰早就走了……
杜筱筱嘆了口氣,想起絲竹還在幫忙攔著工人,不知那邊怎么樣了?
杜筱筱去前院沒有看到絲竹的人,便又氣喘吁吁地去了后院。
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奔過,真的是累死老娘了!
一到后院,杜筱筱又怔住了。
這行動力真的是迅速?。。?!不得不為王家的工人點贊,這架子、大缸、布料半天的時間便已全部到位,甚至衛(wèi)生雜草都打掃得差不多了……
絲竹看杜筱筱來了,一臉我錯了的表情湊過來:“剛才王夫人來過了,說這些工人偷懶不干活。王夫人那臭脾氣大家都清楚的很。然后…這些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沒一會就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絲竹聲音越說越小,杜筱筱也知道這件事,本就不能怪罪于絲竹,便笑了一下:“沒事,既來之則安之,我會想辦法把他們趕出去的?!?p> 絲竹驚恐地看了杜筱筱一眼,要…趕人出去?恐怕不妥吧…
杜筱筱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走進院里,拿起還未染色的布料瞅了瞅。這妖為什么就抓著人家的布料不放呢?什么仇什么怨啊……
“把布料放下!”一個大漢朝杜筱筱吼道。
杜筱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滑,布料順勢掉在地上。
那個大漢看布料掉在地上,好像被嚇到了一樣,忙把它撿起,拍了拍灰塵,指著杜筱筱便罵道:“你可知這是要給誰的布料???碰壞了你擔(dān)待的起嗎?。俊?p> 杜筱筱聽這話就來氣了,好歹自己也是林府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現(xiàn)如今一個小小的工人都能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了?最終重要的是,她也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p> “我就看了看,又沒有給你弄壞,你兇什么兇!”杜筱筱也是毫不認(rèn)輸。
絲竹看這情形急忙上來勸架,低頭哈腰地跟大漢說:“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林府的小姐,不是有意碰了這布的?!?p> 大漢上下打量了一下杜筱筱,冷哼一聲走了。
杜筱筱頓時火冒三丈:“絲竹!他什么意思!我們林家給他們場地染布,他們就這德性!給皇上染布了不起?。。 ?p> 杜筱筱越說聲音越大,似乎就是故意說給大漢聽的。
絲竹連忙制止她:“小姐,小點聲。是王夫人不允許除工人之外的人碰這批布料,怕再出什么差錯。要是知道誰碰了,是會被嚴(yán)懲的!”
杜筱筱也冷哼一聲,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