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羌思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洛泱便準備著去出發(fā)前往東漓大陸,只見羨初慵懶的靠在柱子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洛泱收拾著包裹,洛泱感覺背后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猛地一回頭,看見了羨初。
洛泱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見是羨初便回過頭繼續(xù)整理包裹。
羨初感覺被無視了,不滿的說道:“喂,你是看不見我嗎?”
“怎么會,大人的神出鬼沒小仙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不過大人,這慕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洛泱也未抬頭,自顧自的說道。
“他啊,既深情又木訥,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更改心意,若是受傷也是自我調(diào)節(jié),說到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绷w初像是對洛泱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
洛泱笑道:“大人,待人深情乃是人之常情,說明有心,若一個人連心都沒有,又有什么資格去愛人呢?”
“你怎么懂的這么多?難不成……”羨初皺起眉頭,問道。
“自是從水德星君那里的書上看來的,書上說,這愛一個人是不問對錯的。”洛泱急忙否決道。
羨初問道:“書上還說什么了?”
洛泱想了想,說道:“我想想啊,書上說,情到深處便可享受靈修之樂趣,這靈修……”
“莫要說了,以后不要再去看水德星君給你的書了,實在有傷大雅。”羨初輕撫了一下額頭,這水德星君都教了些什么,白白惹得人家笑話。
水德星君此時噴嚏連連,也不知道是怎么,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好似有殺氣一般。
洛泱點點頭,雖然沒聽懂,但是她知道,反駁是沒有什么好處的,于是繼續(xù)收拾行李,片刻后,洛泱羌思便起身出發(fā)前往東漓大陸。
“東漓大陸原是天界分裂出的一個大陸,但是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是沒有法力的凡人,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有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天生就對仙草敏感的人適合行醫(yī),天生對武功無師自通的適合習武。”臨行前水德星君交給了羌思此行的卷宗。
洛泱聽完恍然大悟,說道:“也就是說,陸知秋其實算是半個仙人?”
“也可以這么理解,這也是為什么她是皇宮里的御用醫(yī)師的原因?!鼻妓键c點頭,若有所思的說著。
沒一會兒功夫,便來到這東漓大陸,剛一落地洛泱就能感受到這里的天地之氣,因為自小就在逐光山,對于這種天地之氣極為敏感,不愧是天界分裂大陸,自是修仙的好地方,想來這些個深山野林里,道家仙家應該眾多。
“前面便是秋漓城門了,在別人的國土上,盡量少言。”羌思提醒道。
“為何這國君要取名秋漓呢?”洛泱不解,這名字唯唯諾諾,絲毫不像是國家氣勢磅礴的樣子。
羌思一笑,解釋道:“這秋漓的國君也是個多情的,建國后,這后宮佳麗三千只鐘情于一人,那人閨名中帶一秋字,便取名秋漓?!?p> 聽罷洛泱笑著說道:“原來啊,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便是說的這種了,想來,這傳說之人便是陸知秋了?!?p> 羌思也隨即附和道:“正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倒是癡情,后宮中人,能做到如此,已是不容易了?!?p> “無聊?!蓖蝗粋鱽砹w初的冷哼一聲,自顧自向前走去。
“怎的這世間會有如此無趣之人?!甭邈髮τ谶@種神出鬼沒早已麻木,也學著羨初的樣子,冷哼一聲,跟上前去。
城外的景色果然養(yǎng)人,被這天地之氣所滋潤,這些植物長的郁郁蔥蔥,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氛,沒多久就看到一間農(nóng)家木屋,三人一同進入。
“何人?”
一陣溫柔的女聲傳來,只見木屋的房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仙氣繚繞的女子,淡黃色的紗衣襯的肌膚雪白,一雙大眼睛溫柔而不失純真。
一頭烏黑的秀發(fā)落在肩上,隨意用簪子挽起一部分青絲,就像是畫中的女子,美的不像話。
“姑娘唐突了,此番前來是有要事?!鼻妓忌锨靶辛艘粋€禮,解釋道。
“既然如此,各位進屋吧?!迸狱c點頭帶著他們進了屋。
屋內(nèi)裝飾很簡單,但很干凈,空氣中還漂浮著一股藥草香,女子轉身進屋,過了一會兒,端出一套茶具。
“還未請教姐姐芳名?!甭邈蟮故遣豢蜌猓灶欁缘奶字?。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不敢當,姑娘一身仙氣,自是當不起姑娘這一聲‘姐姐’,我姓陸,名知秋你叫我知秋便可?!?p> “知秋?你長得這樣美,肯定有心上人了吧?!甭邈笃财沧欤南胍彩?,自己上萬歲的年紀,怎么能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姐姐’。
“我與他之間…也是說來話長,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标懼镆矝]有多說太多,但她心里明白,他和她之間,有太多太多的無奈。
“陸姑娘,此番前來是為了你跟慕眠之事而來?!鼻妓己攘丝诓瑁_口道。
陸知秋倒茶的手忽然停下,有些擔憂的看著羌思,聲音有些輕顫,“是宮中有何事嗎?”
“知秋,你為何如此緊張?”洛泱看她情緒有些激動,急忙說道。
聽到慕眠沒事,陸知秋的情緒慢慢平息,不好意思的說道:“各位見笑了,只是他的身份,難免會找惹殺身之禍,此前的巫蠱之術已然是讓我心驚膽戰(zhàn)了?!?p> “巫蠱之術?”洛泱問道。
“你們不是他的朋友嗎,為何連巫蠱之術也不知?”陸知秋面露疑惑,問道。
“怎會不知,只是我這內(nèi)人記性不好,一時未反應過來?!绷w初故意看向洛泱,說道。
“原來你們倆是夫妻啊,難怪看著總有些夫妻相在?!标懼稂c點頭,一副了然的表情,對洛泱說道。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們倆……”“阿泱,莫要鬧脾氣了,我認錯便是?!绷w初故作卑微的姿態(tài),唯唯諾諾的說著。
洛泱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羨初,心想,這帝君大人是吃錯什么藥了,怎得能拿她來開玩笑呢,更何況羌思還在,實在是惹人難堪,一旁的羌思臉色也不太好,看不出旁的什么,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羌思的手已經(jīng)漸漸攥起了拳頭。
陸知秋也只是笑笑,小夫妻之間的瑣事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這顯然不是夫妻,看著洛泱與羨初,仿佛想起了她跟慕眠的往事。
“陸姑娘還是進宮吧,你若在他身邊,也可安心些,他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好,你若能幫襯著些,也是幸事一樁。”羨初說道。
“為何處境不好?”陸知秋問道。
“朝中形式分為多派,大都是以皇帝一派和攝政王一派為主,強者為王向來就是這種道理,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敵人的陷阱之中,
所以保守起見,你應該入宮為他出謀劃策,就算是將來不會入后宮,也不會留有遺憾,人活著比什么都強?!鼻妓加袟l不紊的說著,洛泱便在一旁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洛泱看向一旁的羨初,只見羨初點點頭,默認了羌思所言,雖然是胡編亂造,但自古以來皇家格局尚且如此,羌思并沒有說錯。
陸知秋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付出再多也值得。
“姑娘為了一不可能的人,值得嗎?”羨初突然開口問道。
“若是旁人,我不知道是否值得,但是他,值得?!标懼锘卮鸬暮苁菆远?,他們之間的感情,旁人從來不懂,也無需懂。
羨初點點頭,在她離開之后,他便不再相信什么生死相依,什么承諾,什么誓言,在人心面前總會不堪一擊,但是不知道為何,自從遇到洛泱,心底的堅硬開始一步步變的柔軟。
“大人為何要問呢?”走出木屋,憋了半天的洛泱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羨初認真的回答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堅定到底有幾分?!?p> “幾分?”洛泱在聽到陸知秋那一番話之后,似乎明白為何慕眠拼了性命也要去報答她。
“自是讓我們事半功倍。”羨初沒有點破,這一句便了然。
不知為何,洛泱的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