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身為一家之主的林海富聽到為首的那個人說話愣了一下。
本來這群人來自己家他就很奇怪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封信件是有關(guān)什么的?”林海富看著這群西裝革履的家伙,覺得這群人至少穿的人模狗樣應(yīng)該不是什么兇惡的家伙。
“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我們是臨時出發(fā),來的時候?qū)W院沒有具體說明,只是說我們來就知道了。”為首的那個男人如此說道,表情有些抱歉。
林海富看著這個人,他記憶里這個家伙剛才介紹過自己,叫什么斯塔曼,后面那一連串名字他也沒記住。
“各位先生,我們先下去吧,至于你們所說的信件我想必是你們弄錯了,我們家的林吟從來沒有和你們口里所說大學(xué)有關(guān)系?!绷趾8恢苯铀涂土?,鬼知道他們這群人是什么來歷。
雖然作為林吟的監(jiān)護(hù)人,林海富也曾考慮過自家侄子的未來,但是不得不說林吟這個孩子太讓人省心了,平時也沒什么需要,說話也是溫溫和和,從小到大都沒有闖過什么禍,如果不是性格過于安靜,甚至可以說是沉默,林海富都覺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沒有必要。
他也想過改變這個沉默的孩子,他依然記得當(dāng)初他搬過來的時候,看到街道外面有一群瘋跑的孩子,她還在想那個從未見面的小侄子在不在里面,可是等他靠近,他就看到院子里就站著一個孤零零的孩子,抬頭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有人喊他,他便低下頭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當(dāng)時,林海富就有種感覺,明明是十幾米的距離,但是這個孩子和外面的孩子是活在兩個世界里面。
聰慧,寡語。
這兩個特性是林吟給林海富的第一印象,直至今日,這個印象依舊沒有半分改變。
林海富覺得林吟應(yīng)該會選擇好自己的未來,但是首先的是,把這些莫名其妙明顯有問題的家伙排除在外。
林吟穿著拖鞋,鞋有點(diǎn)涼,腳伸進(jìn)去的時候林吟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然后輕輕地走到窗戶跟前。
窗外的天空依舊是陰沉,灰霧似的云仿佛籠罩了整個天空,林吟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那扇黑漆剝落的有些凄慘的鐵門,空洞的眼睛里仿佛是在說這個大男孩在沉思。
遼闊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聒噪聲,聽到此音的林吟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頭,不甚明亮的光讓他蒼白的臉龐顯得有些孱弱。
“呱~呱~呱~”
抬頭便看見黑色的烏鴉成群結(jié)隊(duì)的在天空大聲的嘶叫,這種渾身漆黑的鳥因?yàn)殡y聽的叫聲往往被人們視為不祥。
就像人們所想,如夜一般深沉的黑色往往代表著災(zāi)厄和不幸,而背負(fù)著這種黑色的鳥被人們所驅(qū)趕像是應(yīng)驗(yàn)了這種不幸。
天空中的烏鴉在嘶叫但是并沒有靠近,林吟突然想起睡夢中那群像是烏鴉蝙蝠一樣的黑鳥,那種真實(shí)又夢幻的感覺突然讓此刻的他有些心緒不寧。
“哐?!?p> 一聲響動牽動林吟的心神,西裝革履的三人緩緩地走進(jìn)了林吟的視界里。
剛才那應(yīng)該關(guān)門的聲音,林吟猜測,關(guān)門聲急促,那么叔叔嬸嬸應(yīng)該是沒有出來,因?yàn)槭迨鍕饗饛膩黻P(guān)門都是輕輕地,就連脾氣一向暴躁的嬸嬸關(guān)門都像是換了一個人。
看著這三個人的背影,聽著耳旁烏鴉的嘶叫,林吟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就在很久以前,他也曾這樣去仰望天空,那時候天邊也是像今天這般出現(xiàn)了眾多的烏鴉,那一天他也看見了幾個穿著黑西服的家伙站在他的門前。
想到這里不自覺抬頭的林吟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好像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跟著那種古怪的感覺他低下了頭,發(fā)現(xiàn)那三個人沒有走,而是定定的站在下方大門外看著他。
甚至察覺到林吟低頭看他們時候,露出笑容揮了揮右手,似乎是在告別。
可是這種笑容在林吟眼中卻是另一番場景,像是一群提線木偶在詭異的朝他微笑,領(lǐng)頭的男人棕色的瞳孔里就像是一塊美麗真實(shí)的琥珀。
林吟強(qiáng)忍著不適,也伸出右手揮了揮,僵硬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敷衍。
“這個世界真是可怕!”林吟這樣想到,然后轉(zhuǎn)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可以聽到叔叔嬸嬸在討論那群人的目的。
“咦!爸,這里什么時候多了兩封信?”
“你說收音機(jī)上面的,大概是你哥昨天拿回來的吧!”嬸嬸的聲音很洪亮,趴在床上的林吟聽到這個聲音把頭甩了一個方向。
“哎,有兩封是給我哥的!還有一封,嗯,是爸的?!?p> 說話后,林薇薇就看見自己媽媽聽到表哥有兩封信后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然后起身像自己走過來,一臉好奇壓低聲音說道:“寄信人是誰?”
林薇薇知道自家媽媽的小心思,翻了一個白眼,把信往后一藏。
“媽,這和你沒關(guān)系吧!”
看到自家女兒鄙夷的眼神,女人滿不在乎,辛辛苦苦把你們拉扯這么大,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想飛。不過她也不在乎,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的,于是伸手:“那把你爸的信給我?!?p> 林薇薇皺著眉頭想了想,從三封信里挑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有些愕然。
“怎么了,磨磨唧唧的!”
“媽,這兩封信是一個人寄的?!?p> “那有怎么樣?”
“寄信人是……提馬亞斯學(xué)院?!绷洲鞭闭Z氣有點(diǎn)不確定的說道。
“提馬……亞斯?”嬸嬸皺著眉頭,她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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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怎么看,這個孩子這么久了還是那么奇怪,斯塔曼,你到底有沒有針對這個孩子的心理做具體的分析?”跟在后面的男人看著前面的背影撇了撇嘴開口說道。
“拜托,我的老朋友,一開始這孩子才三歲,三歲能夠看出什么!我的確是有高級心理分析師的證書和職稱,但是這完全不一樣的好嗎!幼兒的心理和動作和成人根本不一樣,要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會專門有《兒童心理學(xué)》這門課程!”走在前面眸子是棕色,被叫做斯塔曼的男人開口回答身后的同伴。
“嗯?夏淺,我們學(xué)院有《兒童心理學(xué)》這門課程嗎?我怎么不知道!”男人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男人隨意開口問道。
“比克導(dǎo)師,學(xué)院一年級開設(shè)課程的確是有《兒童心理學(xué)》這門課程,只不過這門課專屬古代煉金系的一年級特設(shè)選修,而且后續(xù)也沒有課程安排,所以您是不可能在二年級的排課表看到這門課程的名字的?!边吔堑哪腥碎_口回答道,只不過驚人的是,開口說話的時候竟然是女聲,正在此時旁邊有一個路人也注意到這一點(diǎn)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這一行人。
很顯然,旁邊被稱作比克導(dǎo)師的男人也意識到周圍那個的目光,開口說道:“夏淺,你還是不要開口了,你的聲音的確是太顯眼了?!?p> “沒有辦法,斯塔曼教授的“玩具”似乎沒有針對我的女性聲音來進(jìn)行改變,所以斯塔曼教授才讓我不要開口說話?!?p> “嗯,對了,斯塔曼,夏淺不說話是因?yàn)樗桥暎銥槭裁匆膊蛔屛艺f話呢?你是怕那個小伙子還記得我的聲音嗎?他應(yīng)該不會記得吧,畢竟,都是十幾年了。”
“有這方面的顧慮,畢竟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說不準(zhǔn),尤其是這些擁有“才能”的人,而且……”
斯塔曼的話沒有說完,比克也有些在意,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于是他追問道:“而且什么?”
斯塔曼的語氣有些凝重,皺著眉頭回答道:“你難道不覺得你說話的模樣根本不像老師嗎?”
“噗嗤!”一旁的夏淺聽到這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而在笑聲出來以后,夏淺就知道不好,因?yàn)楸瓤藢?dǎo)師就這么用不好的“目光”看著她,看到此,“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比克教授,“玩具”還是有些缺陷,不能很好的偽裝情緒,想必這也是斯塔曼教授不讓我們開口的原因?!?p> “沒錯,夏淺你竟然能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這比巴恩斯強(qiáng)太多了!”
原名比克·巴恩斯的男人聽到這句話抽了抽嘴,眼神盯著前面的背影說道:“話說,這一次我們無功而返,下一次怎么帶走那個小子。”
“巴恩斯,你別搞得我們像是恐怖分子亦或是強(qiáng)盜土匪,什么叫帶走,我們現(xiàn)在是在進(jìn)行招生工作的老師,我們現(xiàn)在是要把一名驚才艷艷的學(xué)生,一名在未來會掛在學(xué)院上璀璨炫目的超凡魔導(dǎo)師帶回學(xué)院?!弊咴谇懊娴乃顾届o的步伐像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
“停停停,我知道這個學(xué)生很重要,但是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比克有些煩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又被言語攻擊了一次,他決定不和旁邊的老朋友進(jìn)行言語的交鋒,那是他不擅長的領(lǐng)域。
走在前面的斯塔曼沒有理會后面老友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過頭,邊走邊問道:“夏淺,我記得你曾經(jīng)也是灰暗之地的居民是吧!”
夏淺突然聽到這個問題,也看到前面那張可笑的臉,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對她說的,于是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頭頂似乎永遠(yuǎn)灰暗的天空。
“哎?夏淺你竟然是這里的居民!不對呀,你不是?!迸赃叺谋瓤藢?dǎo)師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但是說到一半他像是想到什么,連忙閉上自己的嘴。
夏淺像是沒有在意導(dǎo)師的語氣,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好像,這里也還能聽到難聽的嘶叫。
她喃喃的開口道:“嗯,是??!我是這里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