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誠愣住了，他的手僵硬住了，不知道該放到哪里。
夢沉雪的身體靠在了他的身上，而且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種冰冷的感覺了。
冰靈根穩(wěn)固在了冰海星辰體中，她的體溫也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恢復了常人的溫度。
姜誠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癢癢的，還有一些燥熱。
不過他明白，這絕對不是心動的感覺。這只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平心而論，對于夢沉雪，姜誠有的更多的是欽佩和欣賞。至于說喜歡……
不行啊，現(xiàn)在這個情況如果一直持續(xù)下去……那我豈不是走不了了？
不行不行！
姜誠按捺著自己身上的躁動，說道：“夢姑娘，可能你的感覺有些偏差了。那不是喜歡，或許是感激什么的?！?p> “也許你把我當作救命恩人了。其實，我的一句話并沒有起到那么大的作用。”
“真正讓你成功的，是你自己的努力啊?！?p> “我很清楚感激的情緒是怎么樣的，這并不是。”夢沉雪直接反駁了姜誠。
……
氣氛突然陷入了一個微妙的境地。姜誠沒有料到，夢沉雪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夢，夢姑娘……你真的確定你，喜歡我嗎？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真的。”
“你不也很難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喜歡嗎？”
“你說得對。”夢沉雪松開了吧抱著姜誠的手。
呼，差點喘不過氣了。剛才姜誠的胸口一直都悶得慌。還沒等他緩過來，他就被夢沉雪接下來的動作給震驚了。
她竟然開始脫自己的長裙了！
而且，裙子已經(jīng)慢慢滑了下去，露出了她潔白的肩膀。
別搞顏色??！姜誠沖了過去，一把就把夢沉雪的裙子給抓住，防止它再自然地往下滑。
“夢姑娘，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顯然，姜誠已經(jīng)被嚇得夠嗆了。
他開始懷疑，面前的夢沉雪是不是被掉包了。
要不就是腦子被冰封在雪玲瓏內(nèi)的時間太久了，還沒有緩過來。
……這突然脫衣服是要鬧哪樣啊？
“公子，其實……”夢沉雪臉上的神情并沒有發(fā)生太大的變化。
從剛才說出那些話到現(xiàn)在，她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就仿佛，剛才做這一切的，都不是她。
“其實你已經(jīng)看過我的全身了，對嗎？”
還沒等姜誠開口，夢沉雪繼續(xù)說了下去：“公子沒有必要去否認。因為在我蘇醒的時候，身上除了你的外衣，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衣物了?！?p> “……這是個意外?！钡鹊龋y道是因為……被我看完了，所以才……
“公子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因為你看了我的身體才做這樣的想法的?！?p> 呃，她竟然能看透我的想法……
“就在剛才。我在內(nèi)心里，對自己說。如果我真的是喜歡公子，那我應該可以做到……我曾經(jīng)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p> “而且，是極度愚蠢的事情。因為在我的認知里，只有三種情緒可以直接左右人的決定。第一是憤怒，第二是悲傷，第三是情欲?！?p> “我并不憤怒，也不悲傷。但是在我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的大腦竟然不經(jīng)思索地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p> “公子……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樣的話的……夢沉雪的話簡直顛覆了姜誠的認知。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凌亂的?
姜誠意識到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辯過夢沉雪的。他甚至已經(jīng)漸漸開始相信，她說的一切了。
可……我做了什么事情讓她喜歡上我的?
“夢姑娘，或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這并不能改變什么的?！倍潭痰膸讉€呼吸之間，姜誠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馬上就會離開極北之地，去往其他的地方。非常抱歉，之后的兩件事情，恐怕我無法答應夢姑娘了。”
“只要我離開了這里，那一切都會回歸正常，對嗎？”
“……公子，你錯了。”夢沉雪整理好了自己的長裙，“已經(jīng)有太多的事情被改變了?！?p> “你的離去，并不會讓我恢復正常，反而會讓我的心里從此有了破綻?！?p> “我無法允許自己的心里留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缺陷。能夠解決這個破綻的，只要兩個辦法?！?p> “第一個，我不得不殺了公子。這并不是我樂意看到的。第二個……”夢沉雪看向姜誠，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成為公子你的女人?！?p> ……
……
姜誠的腦子一片空白，并且不斷地發(fā)出嗡嗡的響聲。從夢沉雪的眼神中，姜誠知道，她是認真的。
這應該是表白吧？靠，但是這也太硬核了！難道我就不能碰上一件正常一點的事情了嗎？
夢沉雪如此認真地把自己的所有的情緒表達了出來，卻讓姜誠直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公子，我……應該選哪一個?”
“……夢姑娘，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姜誠思來想去，還是只能敷衍。
“既然如此，那公子暫時便不能離開聆雪城了。不然，我會很困擾的。”
得，這下子走不成了。姜誠突然有些后悔沒有直接離開的。
現(xiàn)在夢沉雪把話一下子都挑明了。姜誠連下的臺階都沒有。
她一定是沒談過戀愛……而且在感情方面和她的智商完全不成正比。
等等，我好像也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吧，有什么資格去指責別人。要是以往碰到這樣級別的妹子貼上來，他一定會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但如今，姜誠必須要三思而后行。
真的要接受夢沉雪嗎？一旦真的接受了她，就不能再隱瞞自己的很多東西了。
那畢竟不只是朋友了。最重要的是，姜誠并不清楚自己是否也喜歡夢沉雪。
他喜歡這個女子身上的聰慧和堅毅，同樣對于她完美的身材也會心動。
……可是，這真的就是喜歡嗎？有什么東西似乎在影響著姜誠的判斷?；蛟S就是這具身體曾經(jīng)的主人。
在接受了長達萬年記憶的同時，姜誠也不可避免地改變了些許自己的性格。
擁有兩世的記憶，加在一起的情感經(jīng)驗卻依舊為零，這簡直讓姜誠崩潰。
與其說，他被夢沉雪硬核式的告白給問傻了，不如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同意，還是拒絕，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
姜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他也沒有留意自己離開時，夢沉雪看自己的眼神。
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頭很痛……
他真的很想有一個人能夠出現(xiàn)告訴他自己一個答案。但他又非常地明白……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答案。
姜誠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卻怎么都覺得不痛快。連一星半點的睡憶都沒有。
當他不知道自己第幾次換方向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天邊已經(jīng)不再黑暗，甚至泛起了魚肚白。
又過去了整整一天嗎……
忽然，姜誠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真是太傻了。磨磨唧唧得像一個娘們兒！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與其在這里糾結(jié)自己的答案，還不如去想今后的事情。
我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凡人了。至少我的所作所為，要像一個真正的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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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我承認，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表白，那個時候，我的整個人都是凌亂的?，F(xiàn)在看來，我如此得糾結(jié)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才發(fā)現(xiàn)……我還是下意識地用以前的思維方式在思考問題。
而這……會讓我錯過很多美好的事情。
——姜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