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涼很少喝酒,所以每每一碰到酒她就直接斷片。跟李珩在一起的這么多年,她滴酒不沾。這是處于對自己的保護,也是處于對李珩的不信任。
此刻的她呆愣的站在碩大空曠的房間,昨天的記憶零零星星的湊成不太清晰的片段。
還沒消化的胃返了個嗝上來,還冒著昨天晚上吃過的烤肉味。
她記得昨天跟彭蕭南吃了飯,喝了酒,然后······
然后怎么了?她無措的環(huán)顧著四周,咬著手指,就記得醒來就在這里。
黑金屬的茶幾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一張白色的紙片顯的格外的顯眼。
單涼拿起來,沒有寫抬頭,但是她覺得這張紙條應(yīng)該是寫給他的,因為落款時彭蕭南。
他的字公整大氣,落筆有力??吹贸鲩_頭可結(jié)尾處都十分用力,書寫的過程中又是剛?cè)岵?。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把字寫的這么好看。
她一字一句的念著:出差,三日后回來,有時給我?guī)щ娫挕?p> 落筆:彭蕭南。
日期:2018年9月1日
如果不是看落款,單涼也不會猜到他會給自己留言。
此時的她已經(jīng)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昨夜喝醉酒之后應(yīng)該是彭蕭南把她帶回來,不過···她氣的將手中的白紙挪成一個紙團。
那個冰渣子居然把她仍在地上睡了一夜,她現(xiàn)在腰酸背痛,胳膊都伸不直。
她就想不通了,這么大的房子,她跑起來都能費上幾分鐘,怎么就不能給她個床?或者扔沙發(fā)也行,再不濟給條被子也可以呀。
這都是什么人呀,就把她扔地上不管,人還直接走了。
她氣的跺腳,拉起地上的包開門回家。
心里有氣,手上用力。所以在關(guān)門的時候,她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氣,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
剛轉(zhuǎn)身,便看見走廊盡頭的賀亭準(zhǔn)備出門上班。
見她從彭蕭南的家里出來,賀亭的腳步一滯,臉上寫滿了困惑。她曾經(jīng)見他時,他總是帶著快要將所有融化的笑意。所以當(dāng)緊天賀亭皺眉狐疑的看著她的時候,她莫名的有點慌。
單涼心想“完了,他該不會是以為她強了他的‘男朋友’吧?”該怎么解釋才能有說服力,她的腦子飛速的打著轉(zhuǎn)。瞬間不淡定了,她覺得看過那么多的電視劇,小三當(dāng)著原配的面說:我跟你老公真的沒什么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種引以為傲的炫耀。
賀亭的睫毛垂下,輕微的顫了顫。臉上沒有笑意,沒有表情,沒有任何想理她或者質(zhì)問的意思。
舉步往電梯的位置走去。
單涼更慌了···這是不是生氣了,她急忙走上前去伸開雙臂用身體將他擋在電梯前:“賀亭,這件事情事情是個誤會?!?p> 她依稀記得昨天好像她要打電話給賀亭,被彭蕭南攔住。因為擔(dān)心賀亭的睡眠,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他們兩個總是形影不離的,感情應(yīng)該是很好的。
如今賀亭對他們的誤會這么深,她該怎么說他才能明白她跟那個冰渣子是清白的。
賀亭面無表情,眉頭深鎖,從她胳膊下繞過去摁下電梯鍵。
“賀亭···不是···你聽我跟你說···”見他還是不理她,她更著急:“我就是昨天喝多了,我今天醒來就在他家地板上,我真沒騙你?!?p> 電梯“?!钡囊宦曔_到。
單涼回頭看了一眼,又將攔住賀亭的胳膊用力的抻了抻,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他沒在,我也知道怎么跟你解釋···”她已經(jīng)有點沮喪。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賀亭忽然開口,不過語氣不太好:“如果他看你這樣死皮賴嵐的攔著我,你才要解釋?!彼闯鰜砼硎捘蠈λ煌?,這么多年,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在他身邊打轉(zhuǎn)。這是他第一次帶一個女人如此的不同,他只是覺得詫異。
他知道單涼的優(yōu)點,就好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很特別。她在他的眼中,在彭蕭南的眼中確實是很特別的存在。
她可以編織彭蕭南的夢,卻也能打碎他的夢,讓他回歸現(xiàn)實。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讓一讓。”
單涼的表情很尷尬,不好意思的燦燦的收回胳膊,給他讓開了一條道。然后看著賀亭看都不看她的走進去,雖然過道沒有冷氣,她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他說:如果彭蕭南看見她攔著自己才該解釋。
她自己的回味了這一句話,最后她得出了兩個結(jié)論。賀亭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彭蕭南是個極其霸道的人,若是看到自己扯住他的“女人”不放的話,一定會吃醋想辦法捏死自己。
還有一個結(jié)論就是···賀亭,就是生氣了。這蒼天的誤會呀,她頹廢的往自己的公寓門前走,欲哭無淚。
這是單涼破天荒的第一次遲到,她入職一年多以來。從來都是能早來就早來,能加班就不走的人。維護者自己任勞任怨,無怨無悔的盡職員工的人設(shè)。
今天的人設(shè)算是崩了,何止人設(shè)崩了,形象都崩了。她飛奔的一路上還在想著賀亭的事情,一路上注意力不集中,甚至跑錯了辦公樓又折了回來。就算她緊趕慢趕的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
今日的辦公室額外的糟亂,她剛到一樓的電梯口,門一開就看到有人搬著巨大的資料柜從電梯里出來。
她本來都要沖進去,又被擠了出來。還在納悶?zāi)挠泄具@么一大早的就搬家呢,結(jié)果一到公司門口她直接傻了,公司的同事各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都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她疑惑的看著他們,他們像是沒看見她似的都忙整理個字的東西,她走到辦公桌前剛好看見哼著歌心情不錯的李玉。
“干嘛呢?”她問,坐在了位子上。
李玉見到她更加的興奮:“你怎么才來呀,今天大家都要搬到總部去了嘛,所以就都收拾東西嘍?!?p> “總部?”
“是呀,說是昨天都談妥了,讓我們今天都搬過去。自愿選擇嘛···”她忽然湊過來拉著單涼的手:“以后,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彼荒樸裤降谋砬?。
“什么?”
李玉一愣,疑惑的打量她。本來以為她是故意裝的,看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會吧···”她簡直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昨天在里面開的會,你居然不知道?!?p> 李玉收回手,坐的端正。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說道:“昨天下班之前所有人的郵件都接到了通知,所有員工自由選擇,留職總部或者去HW。”她清了清嗓子,十分神秘的看著她:“你猜怎么著?”
單涼問號臉。
李玉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除了我們兩個,所有人都去總部?!彼靡獾男χ骸耙院笪覀儍蓚€,就肝膽相照吧?!彼f完,還老成的拍了拍單涼的肩膀。
“什么?”單涼驚訝的張著嘴。她是說過要去HW,當(dāng)然是不想天天面對顧池。卻沒想到,整個公司除了她跟李玉居然沒有人想要HW。
想起昨天自己在會議室的慷慨陳詞,她簡直想挖個坑遁了。
她急忙打開郵件,確實跟李玉說的一摸一樣。昨天開完會,她就直接跟著顧池走了,然后各種事情,各種忙。居然連這么重要的郵件都錯過了。
“還有個事情!”李玉又一次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單涼湊過去:“HW跟就在我們公司對面呢,才搬過來沒多久。”
單涼瞪了她一眼,意思是:這么點事大家都知道了,干嘛還神秘兮兮的。
李玉起身本來笑嘻嘻的表情忽然有凝結(jié)成了一臉疑惑:“昨天HW的一姐忽然爆了一條新聞,你看了沒有?!?p> 單涼搖頭,她哪有閑工夫關(guān)心娛樂圈。
李玉又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說起來,那個萬欣還是我挺喜歡的一個女演員的,長得又好···”
“等會?”單涼反應(yīng)過激,一把抓住了李玉肩膀上的衣服,用力的一拽,差點把李玉從椅子上拽下來:“誰?”
李玉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萬欣呀!”她狐疑的開口,拔掉單涼扯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