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天空中烏云漸散,一縷月光靜悄悄的飄了出來,撒在這彌漫著些許火藥味的小道之上。除了凌亂的足跡和負傷的三人外,那一群黑衣人頭也不回的四散而去,仇星寒望著那黑衣人首領的背影,噗通一下坐倒在了地上,渾身都在打著冷顫。
“你們這群畜生給老子回來!”
夢林山大吼著就要去追,面前的上將卻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腕,喘著粗氣說道:
“冷靜點夢林山,你現(xiàn)在過去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姓藥的你給我放……”
“你想讓他們都白死嗎!”
夢林山還沒說完,仇宇就朝他吼道。
一時間,這世界仿佛停歇了幾秒,仇宇緩了口氣,慢慢的抬起頭,那墨綠的眼睛此時更加幽暗深邃,只聽他低聲的說:
“仇恨這種東西,只會蒙蔽你的雙眼,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冷靜的分析,你難道不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事非常怪異嗎?”
“你少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我是一粗人,聽不懂!”
夢林山聲音雖然弱了幾分,但甩開了上將的手,可剛一甩開卻又有一巴掌狠狠的貼在了他的左臉頰。
“姓藥的,我看你真是得瘋病了!”
夢林山?jīng)_起一拳就要打向仇宇的臉,只見仇宇突然對他大吼:
“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夢林山聽到這句話忽然愣了一下,仇宇頭一歪就躲過了那一拳,隨后走到他一旁又說:
“那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覀儐???p> 夢林山的怒氣稍微緩和了幾分,他慢慢的收起了拳頭,看向身旁的仇宇,仇星寒則繼續(xù)向黃忠的房子那邊走去,邊走邊說:
“我打你是因為我瞄準了你,我選擇用巴掌則是襲擊你的方法,你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那黑衣人說過的畫,黃忠應該只是個實驗品,既然如此為何所有居民都死了,死因又是什么。為什么我們偏偏什么事也沒有,還有很多這樣的問題都是我們需要知道的?!?p> “人都已經(jīng)死了,這還怎么查。”
夢林山摸著臉跟在后面問道。
“你覺得現(xiàn)在是查的時候?”
仇宇回頭指向夢林山的肚子,雖然他已經(jīng)極力按壓,但鮮血還是翻涌而出流到了腳跟。
“小子,你要是還想在那邊坐著的話,再出事可沒人救你!”
仇星寒聽到上將的聲音,立刻回了回神,連爬帶走的向上將那邊跑去。眾人從那前門再次進到小木屋里,除了黃忠的尸體被人翻動過,其余的一切都沒什么變化。夢林山一進屋便坐在了房間的角落處,仇宇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
“把手拿開我看看?!?p> “過兩天就好了,這有什么可看的。”
上將說罷直接拽開了他的手,一看肚子上那口子竟有半個手掌的長度,皮肉都翻了出來,頓時鮮血噴涌。
“忍住,別動!”
“你做什么,姓藥的!”
短短的幾字之內(nèi),仇宇就已經(jīng)從身后的小包中拿出了一把火藥撒在了夢林山的傷口上,夢林山還沒搞清楚情況,剛想用手去拍卻又被上將攔了下來,只見仇宇右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捏了兩塊小火石,在手中一掐就打出了細小的火花,夢林山傷口上的火藥立刻開始灼燒,疼的他瞬間面目猙獰,嘶吼了起來。
“好了,這就沒事了?!?p> 仇宇一收火石又掏出一根布條,幫他捆在了傷口上,夢林山沉重的呼吸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雖然剛才的劇痛還在持續(xù),但卻已經(jīng)止住了血。
“這……這是……”
夢林山咬著牙不解道,上將邊系著布條邊說:
“這個雖然疼一點,但最起碼能止血消毒,你這傷口太深,就算自愈能力強也可能會內(nèi)部感染至死?!?p> “師父,那個黑衣人,他好像認識我?!?p> 仇星寒輕貼在門框上,看向屋里的上將二人說道。
“先去把火把點上吧,我需要好好的理一下頭緒。”
說罷,上將起身走到了黃忠的尸體一旁,除了那猙獰的面目外似乎沒有別的異樣,唯一奇怪的就是那黃忠尸體周圍的血液似乎不會凝固一般,竟還保持著液體的狀態(tài)。
“這么冷的天氣居然凝固的這么慢,是因為獸人緣故?”
仇宇自語著,星寒燃起后門上的火把后順勢向缺失的木門之外看去,那馬廄中的三匹馬也已經(jīng)倒地不起,舌頭都吐到了地上,仇星寒剛走出門外想過去看看,卻不料一腳踩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木碗,里面還有一些湯汁,在門的另一邊也有幾個盛著湯汁散落一旁的木碗,仇星寒好像想到了什么,用食指沾了一下湯汁輕輕一舔,然后立刻吐掉了,對著屋內(nèi)還在看黃忠尸體的仇宇大喊:
“師父,這湯有問題?!?p> 仇宇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沒有外傷,沒有注射痕跡,那突然進入的瘋癲狀態(tài)應該就是受到毒發(fā)的影響,但為何時間點卡的這么……難道說!”
仇宇起身就朝著仇星寒的方向走去,夢林山也系好了衣服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這腳印,當時果然不止一個人?!?p> 仇宇俯身看著屋外雪地上的腳印說道,他身后的仇星寒又說:
“這么說他們是在這下的毒了?”
只見仇宇又搖了搖頭,站起了身拍了拍膝蓋上的雪痕看著屋門旁的他們兩個說:
“這毒是他們在村民的食物中下的,而且黃忠也確實在家就已經(jīng)吃下了,只不過他發(fā)病后卻沒有死,而是進入了一種半瘋癲的狀態(tài)。那時,他還保持著一些理性?!?p> “那說不通啊,他既然已經(jīng)瘋了為何還會端著食物來找我們?!?p> 夢林山扶著門上的木條,吃力的說道。
“從腳印來看的話,當時在門口的應該不止有他,還有那些黑衣人,而這些飯菜應該就是他們其中的人端的。”
“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星寒不解的看向仇宇,仇宇卻又向屋內(nèi)的黃忠尸體走去,還說道:
“根據(jù)剛剛的那次交手,現(xiàn)在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