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個人影一大一小在一片密林中快速移動,只聽后面的瘦小人影大喊一句:
“它們不會累的嗎!”
仇星寒大喊著扭頭看了看后面正在追他和夢林山二人的一群野獸,那野獸們雖體型不大但也足有小臂之長而且數(shù)量極多。尖嘴、紅眼、三足,外形看起來就像一只變異的巨型白老鼠,它們擠的整片后山密密麻麻的,而且正以急速追逐著前面的兩人。
“所以說,你小子和上將剛才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會招來這么多雪鼠!”
前面帶頭的夢林山也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在樹林間左右騰挪,太陽的光逐漸減弱,夜幕悄然開始爬上天空,事業(yè)不是很清晰的夢林山遇到的一些小樹枝也來不及躲閃,竟直接劈斷而過。
“我和師父去方便,進(jìn)了林子后上將卻說他要去后面看看,讓我上完了和他原地碰頭,我當(dāng)時實在憋不住了,就隨便找了個地方上廁所,也不知是不是尿到了雪鼠的洞里,原本一兩只雪鼠我根本沒有在意,誰知這些家伙突然成群結(jié)對的傾巢而出了所以我就只能……”
仇星寒邊跑邊說著,也不知前面的夢林山有沒有聽清楚,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那身后的雪鼠們還在不斷的在向他們二人逼近。
就在這時,他們二人的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手持火把的模糊人影,離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仇宇,他正站在那里等著仇星寒他們過來,就算看到他們身后跟著一大片雪鼠,臉上神色也絲毫沒有慌張,甚至是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二人不解的從仇宇身邊經(jīng)過,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臉上那淡然自若的神情,看到了之后,二人逐漸放緩了腳步,要看看他們身后這個滿頭銀發(fā)的男人到底做干什么,這時仇宇的嘴角微動,輕聲低語道:
“就來驗收一下成果吧?!?p> 只見仇宇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吸了口氣,那氣從他鼻尖鉆入,順著氣管穿透肺部直達(dá)丹田,這不過這一次釋放的時候,仇宇把氣息放的極為舒緩,讓他們可以充分的在體內(nèi)流動,在那氣息到達(dá)脖頸之時,他睜開了久閉的雙眼,看著已經(jīng)逼近眼前狂暴雪鼠用急劇爆破性的聲音喊出了一個字:
“散!”
那響徹山林的聲音讓夢林山頓時冷汗直流,這次的威圧感比前兩次還要強了數(shù)倍,他兩腿都已經(jīng)癱軟開來差點摔在一邊的樹叢旁。
那些雪鼠的動作也突然停了下來,幾乎瞬間都沒有遲疑的慘叫著四散而逃,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一般,那巨大的竄動聲簡直震耳欲聾,甚至還撞倒了幾棵樹木,遠(yuǎn)處頓時雪霧四起。
“這肺……怎么還是……”
沒過一會,原本神情自若的仇宇突然又捂住胸口面露痛苦,本以為這次的呼吸方法會使身體負(fù)擔(dān)有所減輕,但看來還是毫無作用,劇烈的肺部活動使上將半跪在原地,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自語道:
“咳咳,就算如此也……也不行嗎,這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
星寒見狀立刻跑到仇宇面前查看情況,只見仇宇半蹲著,咬緊的牙關(guān)使得表情看起來極其痛苦,從他的嘴角,竟然還流出來一道鮮血。仇星寒急忙上去攙扶,這時只聽那遠(yuǎn)處的夢林山說道:
“我不是早就說了,你這身體不能老運氣,你就說不聽。”
夢林山也從剛剛的威圧感中緩了過來,晃了晃脖子朝著上將走了過來。
“為……為何?”
仇宇有些不甘,自己這是穿越到了異世界,沒有什么像樣家族背景就算了,這身體都好像是隨便給的,一運氣竟還會肺疼,這是哪門子穿越嘛。
“你自己是藥師你都不知道,你問我我就更不知道了。”
夢林山無奈的搖搖頭,仇星寒也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師父,總會有辦法的。”
仇宇沒有說話,只是在看著捂在胸口上的那只手,默默地點了點頭,便起了身繼續(xù)向前走去。
三人白天的行進(jìn)十分緩慢,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要依靠夜晚的星象來辨別位置,好在夢林山看過地圖后走的小路大多數(shù)都有驚無險,幾人又走了兩日還算是比較順利。
“師父,吃點東西吧。”
仇星寒說罷撕開了手里的那半張黃面餅分給了仇宇一塊,仇宇倒也沒有推脫什么,拿起來翻看了兩下就咬了一口,但剛一咽下就撇了撇嘴,隨手折了身后的兩根樹枝,夢林山烤著火問上將:
“你和我說說剛剛你是怎么想的,把那么一大群東西招來?!?p> “我一開始只是看了幾只你說的那雪鼠,本想抓來改善一下伙食,結(jié)果被它給跑了,之后就聽到了你們那邊的聲音。”
夢林山擺擺手,一臉疑惑的說道:
“就……這么簡單?”
“對啊,難得見到正常體型的動物,看起來也能食用,但怎想到他們脾氣那么暴躁?!?p> 仇宇一邊把餅串在樹枝上一邊說道,隨后又插在了火堆旁邊烤了起來,夢林山往火堆前湊了湊又說:
“那雪鼠性情溫順,我之前也養(yǎng)過幾只,從未見過如此狂暴的狀態(tài),更別提那么大一群都是如此了?!?p> “那會不會是那群穿披風(fēng)的黑衣人干的?”
仇星寒邊嚼著餅邊說。
“附近我都看過了,沒有生人的氣息,看來你的偵查能力訓(xùn)練也要提上日程了?!?p> 仇宇看餅烤的差不多了,也一并吃了起來,夢林山則把手置于火前搓了一搓。
“咱們還有多長時間。”
夢林山問道一旁的仇宇,仇宇回道:
“已經(jīng)出來有五日了,算上明日和后日的行程,再算上水陸的話,兩周能趕到也實屬不易了?!?p> 夢林山點了下頭,又看向了火堆,幾人決定還是晚上輪流值崗,仇宇卻遲遲無法入睡,他一直在想關(guān)于自己‘氣’與國主被殺之事。
“別想了去了再說吧。”
夢林山倒在一塊打掃出來的石頭上,嘴里還叼著一根草根說道。
“罷了,不想了那我先睡覺,過一會你困了叫我?!?p> 仇宇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到了自己的家,夢到了自己的妻子,夢到了一條毛絨絨的尾巴……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對。
“我去!”
仇宇從夢中驚醒,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經(jīng)翻到了夢林山的屁股上,他那毛絨絨的大尾巴一搡一搡的弄得他打了好幾個噴嚏,一看這樣,他急忙推了推面前的夢林山,坐了起來,揉了揉眼覺得視野中少了什么東西。
“老夢,快醒醒,我徒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