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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里灼灼如你

四十

山河故里灼灼如你 嘉熹x 1684 2020-03-23 23:30:22

  翦府門口,于大夫和門房熱切的打招呼,“于大夫,您這一天幾趟的跑,是我見過的最上心的大夫!”“嗨,小哥說哪里的話,都是為了治病救人,不過是我的方法和別的大夫略有不同罷了!”

  “那于大夫,我也不耽擱您了,想來亓少爺也等您許久,您快請(qǐng)進(jìn)!”“有勞小哥了!”于大夫略一低手,背好藥箱,向著菘臨院的方向走去。

  而本該回棋院的藜姝,此刻蹲守在菘臨院的不遠(yuǎn)處,滿心歡喜的等著于大夫的到來。藜姝覺得自己是有些傻得,明明于大夫日日過府為亓二少爺診脈,自己還偏偏外出去尋。

  剛想說自己傻時(shí),藜姝又想到那個(gè)衣袂飄飄的流云公子,若是自己沒有出去,怕是這一生也遇不上這么一位英武的公子。正在藜姝想入非非時(shí),于大夫緩緩走進(jìn)。

  藜姝忙整理心緒,手指緊緊的握成拳頭,給自己打氣?!案覇柪先思铱墒怯诖蠓??”藜姝走近于大夫,帶著怯意道。

  “我是,不知姑娘是?”“于大夫,可否借一步說話?”“姑娘若是無事,老朽還要給我那小友看診,不適相陪!”于大夫掂了掂藥箱,抬腳準(zhǔn)備走。

  “于大夫,請(qǐng)您看看這支簪子!”藜姝知道自己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從袖中取出那支早早準(zhǔn)備好的銅簪。于大夫不想多浪費(fèi)時(shí)間,只一眼掃過,卻楞在原處,這支簪子,怎么那么像當(dāng)年芣苢周歲生辰時(shí),自己買來送給她的生辰禮?

  “姑娘,這支簪子和我孫女兒的那支挺像,不知可否容老朽細(xì)細(xì)看一番?”藜姝遞上簪子給于大夫,于大夫仔細(xì)查看,忽然,于大夫似是想到了什么,將銅簪豎起,從頂部往下看,果然在頂部的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芣”字。

  這一瞬間,于大夫像是被天雷劈中,脫力般恍惚,藥箱也隨著于大夫的動(dòng)作掉到地上。藜姝又往前走了兩步,離于大夫更加靠近,只聽見于大夫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吐出的字眼:“芣苢,芣苢,你是我的芣苢!”

  “我是你爺爺?。∵@簪子是我送你的!你可還記得?我的芣苢,爺爺總算是找到你了!”于大夫抹了一把辛酸淚,一把抱住了藜姝。

  藜姝此時(shí)的心情也不知是悲是喜,喜的是,這于大夫竟真的是自己的親人;悲的是,自己要不要告訴他姐姐已經(jīng)不在了的事實(shí)。

  “其實(shí),我不是芣苢,我是爾雅!”藜姝最終還是決定要告訴于大夫,因?yàn)樗€需要于大夫幫她替姐姐報(bào)仇雪恨。于大夫聽到這話,抱著藜姝的勁松了許多,平復(fù)了下情緒,于大夫松開了藜姝。

  “你是,爾雅?”于大夫有些吃驚,但依舊欣喜,不管是芣苢還是爾雅,都是自己的孫女兒,只要她們無恙就好,無恙就好!

  于大夫還未來得及問藜姝這些年她過的如何?又是否有芣苢的消息?就聽見藜姝壓著聲音哭了起來,“爺爺,姐姐,姐姐她不在了!”

  “你,你說什么?芣苢,芣苢她怎么了?”于大夫結(jié)巴道,有些難以相信,接著,藜姝將她們爹娘過世后的故事,哭著講給于大夫。

  “爺爺,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現(xiàn)在靈秀也在翦府當(dāng)差,還請(qǐng)爺爺助我,為姐姐報(bào)仇!”藜姝說著跪地不起,于大夫連彎腰去扶。“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芣苢的事,我一定會(huì)給你們姐妹一個(gè)交代!”

  “爺爺,我知道您是亓少爺請(qǐng)進(jìn)府邸的,那亓公子和我家小姐交情不錯(cuò)還望您能夠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他們!”

  “好孩子,你放心,爺爺記下來,只是你那小姐待你如何?不如我向她要了你的身契,爺爺現(xiàn)在也有幾個(gè)小錢,將來替你備一份嫁妝還是可以的,至少你不用服侍人,爺爺想讓你過幾天好日子,你看如何?”

  于大夫強(qiáng)忍心中悲痛,逝者如斯,他將對(duì)芣苢的感情也加在了對(duì)藜姝上,只求能夠挽回心中的遺憾。

  “爺爺,不用了,小姐待我很好,我只有在府里行事,才能更容易替姐姐討回公道!……”“哎呦,于大夫,你怎么在這呢,少爺?shù)饶阍S久了,你快些來,別讓少爺?shù)燃绷?!”元日在菘臨院中等著于大夫來陪他解悶,就等不到,這才出來尋,只是沒想到,這老于竟和一個(gè)小丫頭說的認(rèn)真不得已,元日借了亓湛的名頭催促。

  “你且先回去,往后若是想找爺爺,來遂寧街十三號(hào),爺爺先下在哪里落腳,還有,這個(gè)你拿著,若是有什么急事,你還能使喚個(gè)人來通知爺爺!”于大夫?qū)㈦S身攜帶的錢袋子塞給藜姝,又將那銅簪插在藜姝的頭上,“好了,爺爺該走了!”

  說完,于大夫撿起地上的藥箱,步伐沉重的往前邁,藜姝手里捧著錢袋子,看著于大夫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cuò)了,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因?yàn)橹挥羞@樣,自己才能在翦府里真正的立足。

  翦汐本是想多跑幾次菘臨院,和亓湛處好關(guān)系,沒想到,偏偏這些惹人煩的事,又讓自己遇上了,這個(gè)翦默,自己的人怎么不好好管管,又是寧都街,又是菘臨院外,她還想去哪?

  她只看到藜姝手里捧著一個(gè)錢袋子,靜靜地望著菘臨院的方向,順著藜姝的角度看過去,確定沒有別的什么,這才放下心來。也別怪她多想,這想攀高枝的丫鬟,這府里多了去了,她還真看不上翦默身邊的這個(gè)丫鬟,一股子妖媚勁。

  寧都街上,亓淵和翦默有些失望,他們找到了糖人師傅所說的王老漢,可那人患有遺忘癥,早就將十幾年前的事忘得差不多。“默兒,不如我們?cè)俅蚵牬蚵犜趯幎冀稚暇镁拥娜思?,只要于大夫一家在這里居住過,就一定有人會(huì)知道他們的事,到時(shí)候我們?cè)夙樚倜?,或許會(huì)更容易一些!”

  “這個(gè)方法不錯(cuò),就聽你的!”“只是今日到底是不方便了,不如我們明日再來?你覺得如何?”翦默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在西邊的高空,正在緩緩下降,今日確是不能在外繼續(xù)耽擱。

  “走吧,我們回府!”亓淵聽到翦默的話,又伸手想要牽著她走,只是這次翦默回了神,不像下午時(shí)分,被他占了便宜,翦默笑了笑,同來時(shí)一般,走在前面,亓淵望著她的背影,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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