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叉著腰,站在門檻一旁,對于老吳從馬車上搬下來的一件件蒙著紅布的東西,著實不怎么提得起興趣來。
“我說,孟兄這大老遠是從哪里來的?”
“唔,不過是四處尋找門路,卻難得棲身之地罷了。”
“奧?!?p> 待老吳將馬車里所有的東西都搬下來放進院子里后,孟階朝陳尚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去瞧瞧。
陳尚將紅布拎起一角,本是將不屑的視線投過去,最后落到孟階身上,便只剩下了震驚與狂喜。
他將蓋在那些文玩寶器上的紅布一片片拽到手里,待手指頭被擦拭得發(fā)紅時,他才蹲下身,然后伸出顫抖的手,將那些東西一個個摸了個遍。
“這些,這些都是孟兄的?!”
“現(xiàn)在都是您的了。”
孟階站在原地,望著陳尚一臉不可置信與歡喜的模樣,揚了揚唇朝他點頭。
“咳……咳咳?!?p> 陳尚像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一般,忙從地上起身。
“咱們進屋談?”
“好?!?p> 孟階正準備喊老吳將這些東西搬到屋子里去,卻被陳尚攔下。
“孟兄你這車夫看起來笨手笨腳的,二弟我這里有仔細的人,你與我只管進屋談事便是?!?p> 陳尚話音剛落,便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仆從,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寶器文玩搬走了。
“往后那些寶物的主人,便是二弟您了。那……孟兄我便不客氣了?!?p> “得嘞,您直說想拿什么來換?”
陳尚好歹也是個孟國大夫,當然不會以為孟階會天真到風(fēng)塵仆仆來孟國,就單單是為了給他送寶物。
“實不相瞞,我如今是南魏宗正府中的門客,此次來孟國,實乃要事要說與孟伯聽。”
“你竟成了南魏人的走狗!”
陳尚故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他個頭在那兒,又比孟階重上許多,忙將孟階雙臂錮在懷中,又吼上一嗓子,招來許多家丁過來幫忙。
孟階任由他將自己的胳膊用繩子捆了,面上還帶著幾分未來得及散去的笑意。
“老爺,要將此人送去報官么?”
“老爺我親自送他入宮,等大王處決?!?p> “喂,收了孟兄的禮,如今可是要翻臉不認人了?”
“你,你你胡說!”
“喲,都緊張得變成結(jié)巴了?”
老吳在一旁有些著急的看著孟階正準備被陳尚帶走,卻見孟階丟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又指了指自己的舌頭。
孟宮。
“此人便是南魏來的,說是宗正府中的門客?!?p> 孟伯笑著示意一旁站著的寺人替孟階松綁,又朝陳尚先下去。
陳尚算盤打得好,孟階若是被孟伯處死,他的那些寶物自然就歸了他,他還能得一個忠心的名頭,此時忽見孟伯讓他出去,似是有話要同孟階講,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孟先生千里迢迢來我孟國,不知所謂何事?”
“魏孟兩國,山水相連,本應(yīng)結(jié)盟友好,稱霸天下,可大王卻同東海邊上的東黎國結(jié)盟。我們大王有言在先,若您和東黎國斷交,南魏就送給您六百里的土地,孟國地勢低,常年梅雨季節(jié),澇重于旱,我們大王已經(jīng)遣了許多有能耐的人聚在一處,共同商議為孟國修筑河壩等水利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