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座四合院門前,待三人下車后,司機將車開走。
這里是不允許私人車輛??康?,每次來外公家,都是司機將車子開到外面沒有警戒的地方,等待幾人出來。
整個四合院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但大門上的紅色油漆,長年累月下來,已經(jīng)脫落了不少,透露著一絲歷史的滄桑感。
安奕站在門前打量了許久,遲遲不肯挪步。
他的心中涌現(xiàn)出一絲敬畏感,這就是自己外公的住處,這就是開國第一代領(lǐng)導(dǎo)人的住處!
“哥,你磨蹭什么呢,還不快跟上!”
安雯和歐陽玥已經(jīng)走了進去,小丫頭發(fā)現(xiàn)安奕離開了他的視線,連忙回頭催促。
安奕也不惱,把腦海中的雜念驅(qū)逐出去,快步跟上。
再怎么說,這里面住的是他外公,他還不至于不敢進去。
院子里很清涼,院外幾棵梧桐樹擋住了夏日的陽光。
“外公!”
“外公?!?p> 一個老人正躺在一張?zhí)珟熞紊厦婧炔瑁牭桨馋┻@一聲外公,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老人一下清醒了過來。
這個老人就是安奕的外公,前文H部部長歐陽賦。
老爺子笑瞇瞇的迎了過來,還沒忘跟屋里安奕的外婆說一聲。
“老婆子,奕奕和雯雯來了!”
“快讓外公看看,幾個月不見,可想死外公了!”
歐陽賦雖然已經(jīng)年過八旬,但依稀可見些許的威嚴(yán),這是長年累月下來形成的,已經(jīng)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氣質(zhì)。
只是面對自己外孫和外孫女的時候,才會表現(xiàn)得這么慈眉善目。
雖然已經(jīng)老態(tài)盡顯,但從他走路的姿勢來看,還是很壯實的,這些年保養(yǎng)得不錯。
“外公,這是我從江浙帶回來的,送給您,就當(dāng)是小奕的一點心意?!?p> 安奕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茶具,隨便找了個理由,反正他確實去了江浙,老爺子總不可能找人去江浙調(diào)查他的行蹤。
“就只是一套簡單的茶壺,不值幾個錢的。”
這話他也就說說而已,雖然這東西在系統(tǒng)的商城里屬于最便宜的哪一類,但要是真拿到外界來,效果一曝光,還不知道會翻到什么樣的天價。
“你說你這個孩子,來就來吧,帶東西干嘛,我這里又什么都不缺。”
話雖如此,但老爺子還是開心得不得了,嘴笑起來就沒合上。
安雯卻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平淡無奇的禮品盒,“哥,你什么時候帶禮物了,剛才在車上怎么沒看到你拿著呢?”
安奕心想,你光顧著自己說了,怎么會注意到自己拿了東西?
這時,安奕的外婆也出來了,看到自家老頭子那嘚瑟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這老東西,在院子里杵著干嘛,還不趕緊進來!”
“小奕和雯雯也趕緊進來吧,外婆去給你們準(zhǔn)備好吃的?!?p> 外婆的名字叫做楊慧芬,當(dāng)年那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容貌舉世無雙,不知道有多少大戶人家向她提親。
可卻放棄了優(yōu)越的生活,毅然決然的跟著歐陽賦參加了斗爭。
歐陽玥和安雯在相貌方面,絕對是繼承了她的優(yōu)良基因。
老爺子聽到楊慧芬的話,也是嚇得一哆嗦,這要讓外界人士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歐陽賦,居然怕老婆,估計會驚掉一地大牙!
安奕總算明白了,自己老爸怕老婆的習(xí)俗是從哪來的了,老媽這是得到外婆的真?zhèn)髁税。?p> 由于兩位女士在家里收拾了半天,又加上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該準(zhǔn)備晚飯了。
兩人到廚房幫忙去了,安奕則是跟著歐陽賦來到了正堂。
“小奕啊,聽說你進娛樂圈了?”
歐陽賦笑瞇瞇的拉著安奕的手,打聽他的消息。
安奕心想,這種事情果然瞞不過自己的外公,更何況,自己上了幾次電視了,對方有注意到自己也不奇怪。
“外公,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不想放棄?!?p> 這句話說得很堅定,歐陽賦聽完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和安奕的老爸安振山不同,他是贊同子孫有自己的想法的,只要是不違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他都會表示支持。
“小奕,有自己的夢想是好的,但你記住一點,如果有人敢在背地里耍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就直接跟你舅舅說,保證讓那些小人再也翻不起什么跟頭來!”
說道這里,歐陽賦那長期上位者的氣勢暴露了出來。
他支持正當(dāng)?shù)母偁帲膊荒苋淌茏约和鈱O在外面受了委屈。
安奕笑著點了點頭,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會考慮這些的。
但也就僅僅是考慮,他相信很多事情不用舅舅幫忙,他也可以處理得很好。
歐陽賦沒有再提娛樂圈的事情,他畢竟已經(jīng)退下來了,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主。
“我聽說安振山那個臭小子不同意,最后還逼得你離家出走了,是有這回事兒吧?”
看著自己外公似笑非笑的眼神,安奕替自己老爸打了個哆嗦。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說是,對方絕對會把自己老爸招來,最少也要讓他脫層皮!
“沒有的事兒,我離開家是為了去江浙參加節(jié)目,和我爸沒啥關(guān)系。”
安奕雖然知道外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還是趕緊為自己父親大人開脫。
歐陽賦也沒自這個問題上深究,他心里有數(shù),想著等下次見面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安振山這臭小子!
能把安振山這個華夏龍頭企業(yè)董事長稱作“臭小子”的,除了安奕的爺爺安四海,也就只有歐陽賦這一個人了。
......
安氏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
安振山正在處理集團最近的一些重要決策,該簽字的簽字,該打回的打回。
突然,他感覺到鼻子一陣不舒服,連續(xù)兩個噴嚏打了出來。
“啊嚏!啊嚏!”
安振山拿紙巾擦了擦鼻子,心想,“是不是老爺子又罵我了?”
你還別說真被他猜對了,這么多年下來,他還是很了解自己老丈人的。
......
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的準(zhǔn)備,一桌豐盛的家常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安奕也結(jié)束了和歐陽賦的聊天。
聊了很多安奕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和見聞,到是沒有在聊文娛界的事情。
舅舅歐陽正身為現(xiàn)在的文H部部長,工作太忙,所以就沒過來。
說實話安奕也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自己這個舅舅了,上次見面還是在去年過年的時候。
沒辦法,歐陽正身居要位,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
不過等眾人準(zhǔn)備吃飯的時候,安奕的表姐歐陽思夢來了。
“思夢姐,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沒落下飯票!”
什么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就是。
對自己這個表姐,安奕是真的怕她。
小時候,每次見面,歐陽思夢總會變著法的坑他,搞得他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有心理陰影了。
不過表姐對他也是真的好,她是獨生子女,歐陽正也只有她這么一個孩子,所以雖然是表姐弟,但對方也是把他和安雯當(dāng)做親弟弟看待。
“抱歉啦,工作太多,一直忙到現(xiàn)在才抽出時間回來?!?p> “不過我算是好的了,我們家那位,連這一頓飯的功夫都沒有,是來不了了。”
安奕知道,對方說的是他舅舅歐陽正。
舅舅的情況他也都知道,也很理解。
“不過他讓我給小奕你帶了句話?!?p> “他聽說你被京影錄取了,所以讓我告訴你,等開學(xué)以后可以去找京影的副院長夜婷,到時候她會做你表演課的老師?!?p> 安奕一聽,“夜婷”?那不就是夜羽菡之前說的那個在京影擔(dān)任副院長的姑姑嘛!
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安奕表示自己知道了,見該來的都來了,歐陽賦示意大家落座。
歐陽思夢對安奕進入娛樂圈的事情很好奇,不停地問這問那,簡直比安雯的話還多。
她也看過安奕的演出,并且把安奕唱的歌都聽了一遍。
當(dāng)時真是滿滿的驚訝,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弟,不聲不響的就變得這么有才華,居然能創(chuàng)作出這么多經(jīng)典的歌曲。
當(dāng)時在聽《你還要我怎樣》的時候,她也想其他第一次聽這首歌的女孩子一樣,哭得稀里嘩啦的。
守著公司那么多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小小的堂屋內(nèi),充斥著眾人的歡聲笑語。
安奕看著這一大家子,眼角浮現(xiàn)了一滴淚水,但很快就被他低頭拂去。
他掩飾的很好,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這就是他所期待的親情吧,有了親情,就仿佛在一片孤獨的大海中,找到了一葉救命的小舟。
安奕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越來越強烈了,他很難想象,如果這只是一個夢,那夢醒后他會怎樣的不舍和悲傷。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接受不了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
一頓普通的家宴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結(jié)束,等安奕幾人離開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
主要是兩個老人年紀(jì)都大了,需要早點休息,于是每次過來吃飯,都是一群人幫忙收拾好以后,九點鐘準(zhǔn)時離開。
安奕沒有喝酒,畢竟是家宴,沒有必要。
他的酒量他自己清楚,在外面喝酒那是沒有辦法,有些場合必須要應(yīng)付。
三人離開這一片四合院群落,找得到了正等在附近的車子。
之前歐陽玥打電話,讓司機開車先走了,這是快到時間了才打電話讓對方過來。
畢竟不能讓人一直在這里等著,他們家架子還沒這么大。
安奕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睡著了。
他太累了,昨天就沒有好好休息,今天還起了個大早,又忙碌了一天,早就感覺到了困意。
之前在外公家,還能硬撐著,如今坐到車?yán)锓潘上聛?,自然而然的就睡著了?p> 到家后,他們來打算直接回房間休息了,可沒想到剛進家門,就被安雯拉住了。
小丫頭也不說話,就給安奕一副你自己想的表情。
這個表情的意思,安奕怎么會不了解,她是在跟他說“你答應(yīng)我了”。
可我答應(yīng)什么了,我怎么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