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不能再黑的空間,死一般的寂靜,這就是剛醒來的我所處的位置。
沒有手,沒有腳,沒有軀體,甚至沒有腦子,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狀況。
“啊~多么熟悉的場景…”
在心里默默吐槽完后我開始嚷嚷起來:
“有沒有人?。俊?p> 一片寂靜…
“是不是馬上又有什么人過來和我聊聊天然后換個抖s來對我干一些少兒不宜的事???”
依舊是一片寂靜……
“趙博士你說句話啊~”
……
就在我大喊大叫的時候一個電子提示音響了起來:
“檢測到意識蘇醒,開始啟動釷反應(yīng)爐。
倒計時? 5?
4?
3?
2?
1?
啟動?!?p> “喲,這次換新花樣了?一上來就把我裝到軀體里。我倒要看…”
話沒說完,再次響起的電子音打斷了我。
“輔助運算系統(tǒng)上線,1-5cpu號適配、連接成功?!?p> 頓時,我的思考速度直線上升。
沒等我適應(yīng)完成,電子音又一次響起。
“控制面板上線”
……
接連響起十幾次后,電子音終于安靜下來。而我正坐在一艘飛船的椅子上,透過飛船前方巨大的觀察窗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旁邊有個長的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正對著飛船屏幕發(fā)呆。
……
雖然計劃似乎并沒有成功,不過貌似成功逃出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要說一句?!蔽叶⒅莻€長的跟我一樣的人說道:
“我是你爹”
那人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呆滯的看著我,很長一段時間后憤怒的跳起來,對著我吼道:
“我是你爹!你有問題?!?p> “你不對勁?!?p> “你這種癥狀持續(xù)多久了?”
“怎么?你還要替我檢查身體不成?”
“變態(tài),接我一招!”
話音剛落,那人一個箭步向我沖來。我也不服示弱,一個用力向他躍去。
“嘣”
隨著一聲像是肉體撞到鋼板的悶響,他捂著額頭一臉難受的說道:
“果然金屬的身體更厲害一點啊,不僅夠硬,還不會痛?!?p> 一記頭錘后毫無反應(yīng)的我坐回椅子后問道:
“驗證通過,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
那人也捂著額頭扶著椅子慢慢坐下后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有個狗賊說我有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來,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讓我去幫他維護世界和……”
“說人話?!?p> “哦……”
話被打斷的他一臉鄙視的看著我繼續(xù)說道:
“有個人格分裂的中年老男人把你修好后把我們放了,但要我們?nèi)退k三件事,具體到了接頭地點才知道是什么?!?p>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東西,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繼續(xù)說道:
“為了防止我們跑路,所以他在你身體里面放了個追蹤器?!?p> 一聽身體里又被塞了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就感覺有些頭疼,但不是真的痛,而是心理作用。
“那就去看看他想讓我們干什么吧,估計他說過這東西只有他能拆之類的廢話吧?!?p> 他嘿嘿一笑后不再說話。
良久之后,我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話說,你還記名字嗎?”我開口問道。
“名字?”他疑惑的問道:
“對呀,我的名字是什么?之前跑路的時候根本沒想過。”
我無奈的向他說到:
“我記不住還有可能是意識形態(tài)轉(zhuǎn)換的時候出了問題,是個復(fù)制體。身為主體的你竟然也忘了,可悲。”
對于我的嘲諷他沒有立馬反駁,反而平靜的開口道:
“我也不一定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p> 這次輪到我疑惑了。
“為什么這么說?”
他躺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緩緩說道;
“在你醒過來之前我問過那個中年老男人關(guān)于我們的情況,他的回復(fù)是我們是從另外一個機構(gòu)得到的。
在剛帶回來時他們就做過一次全身檢查,得出的報告是腦細胞死亡,不過在慢慢修復(fù)。
由于這具軀體的大腦被鎖定,強行更換一個新的大腦或者用機械控制只會引起軀體崩潰。
但有個天才提出往這具軀體的大腦里注入各種模擬意識控制它,不過實驗并沒有成功,注入的意識不是崩潰就是發(fā)瘋,沒有一個能控制這具軀體。
而那些崩潰的意識卻自動構(gòu)成了一個混亂的,但能控制軀體的意識。他們注意到這個意識后追蹤觀察了好幾年,不過直到前幾天,這個意識突然醒了過來?!?p> 說著他長嘆了一口氣,看向我繼續(xù)說道:
“也就是說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已經(jīng)死了,我不過是從他的尸體上誕生的一個繼承了他一部分記憶和思維方式的縫合產(chǎn)物,而繼承的記憶里并沒有名字?!?p> “你可以往好的方向想想嘛,比如你至少還有一具人的軀體,能享受一個人能享受的所有東西,不像我變成了一個機器人,就連吃飯都沒辦法做到。”我試圖安慰道,不過貌似并沒有用,他依舊沉默不語。
……
很長一段時間后,飛船像是從一個密封空間里沖出來一般,視野里不再一片漆黑,透過飛船巨大的觀察窗不僅能看到四周布滿繁星,甚至在不遠處還有一顆藍色的行星漂浮在一顆巨大的恒星周圍。
沉默許久的他仿佛被這景色刺激到了一般,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靜靜的盯著那顆藍色行星。
在我以為他要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飛船到達目的地時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向我說道:
“既然沒有名字那不如我們自己取一個如何?”
我頓時被他勾起了興致,笑著向他說道:
“好啊,不如你叫路人甲我叫張三如何?”
但他不僅沒有反駁,反而一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后開口說道:
“好啊,既然你敢說那我就敢用,都不能后悔!”
“呵,不后悔就不后悔,看誰先頂不住?!?p>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或者是因為給自己取了個名字,他的心情變得很不錯,站在窗前哼著一首歌。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向他開口問道:
“路人甲,你說這未來的世界會是什么樣的?有沒有可能就像賽博朋克的世界,或者跟小說里一樣除了樓更高了其他并沒有什么改變?”
“哈哈哈哈,這名字違和感太嚴重了,我有點后悔了?!?p> 聽到我叫他的新名字后他笑著自嘲了一句后回答了我的問題:
“誰知道呢,這就像古代農(nóng)民認為皇帝是用金鋤頭種地一樣,但如果真的像賽博朋克一樣那這個世界也太失敗了。”
“真如果那樣的話不如我們?nèi)ジ梢环笫??赤化全世界了解下?就算失敗了也能在臨死前大吼一句‘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裝個逼?!?p> “好像有點意思啊,不過這么搞肯定會有很多刁民要害朕們啊?!?p> “說得好像我們的消息被散布出去就不會有刁民想害我們。到底搞不搞?”
“搞啊,為什么不搞,不管會不會死這事都很有意思嘛。”
“哈哈哈哈,說得好啊,不愧是我?!?p> “不愧法外狂徒張三啊~高端操作一套一套的?!?p> 牛逼吹完后我和他對視一笑。
“嘿嘿嘿?!?p> “嘻嘻嘻?!?p> ……

灬華楓
希望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