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楓溪護著龍楓玉往回走,一路殺紅了眼。
她一腳踩碎抓住龍楓玉右腳腕的紙人手,拉著她一路狂奔。
‘嗦’的一聲繩索空中滑動的聲音。
一條黑紅的細繩,頃刻間纏上了龍楓溪的腰。
那人執(zhí)紅線的手一拉。
“姐姐!”
兩人的手被一股大力分開。
龍楓溪被迫凌空一滾被拉回了歪脖子樹那人的腳下。
莫紀晟陰沉著臉,一腳踩在龍楓溪的頭上,朝她頭上啐了口唾沫,“不知好歹的鬼東西,差點壞了老子的大事!”
她三分之二的臉都被那只骯臟的腳壓在腥臭的泥土中。
“啊——!”
她聽著不遠處龍楓玉尖叫的聲音,心急如焚。
奈何這紅繩被莫紀晟這邪道士施了咒,如今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楓玉被它們帶走。
莫紀晟示意方沫沫先把被臟布捂住嘴,手腕被迫被繩索綁在身后的龍楓玉帶回去。
這才顧及上他腳下的龍楓溪。
莫紀晟來得匆忙沒帶收鬼的壇子,粗簡地把她暫時封印到一只紙人的身體中后,又把她丟去紙人堆里,點了兩個矮小的紙人,吩咐道:“抬起她,跟我走。”
一群紙人抬著她跟在莫紀晟的身后走進高長茂密的雜草從中,跳下被野草覆蓋的不見深淺的土洞。
土洞窄小,一次只能下一個人。
她前后一只紙人,抬著她依次下洞。
等她下洞后,視線立即遁入黑暗。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才看到些許火把的亮光。
來時沿路布滿了機關,透著前方火把照耀來的火光,隱約可見插在石墻上的十幾只利箭染有不少干涸的血跡。
漸漸的,沿路變得越來越寬闊,四周除了火把噼里啪啦的響聲,還有……
“好家伙,小爺才離開那么一會兒,你咋又被綁了?!?p> “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吐槽的時候嗎?”
隱狐久久不發(fā)聲,龍楓溪以為他掐斷了聯(lián)系,哪知他出去轉了一圈又跑了回來,“沒想到這邪道士找的地兒這么深,直接把新巢建在了墓穴中?!?p> “墓穴?”
難怪這一路上布滿了機關和機關被觸碰的痕跡。不過沿路這些紙人并沒有觸發(fā)任何機關,看來這些機關被莫紀晟提前關閉了。
“嗯。你猜我在主墓看到了誰?”
“你看到許熠了?”
追蹤器上顯示許熠就在她的附近。
“是許熠和肖暖!”
“肖暖?她不是在幽冥界嗎?”
“是啊,不過自己的墳被征用了,怎么也得上來瞧瞧不是?!?p> “你是說,這個墓穴的主人是肖暖!”
龍楓溪被兩只紙人正面朝上抬著的,她一進墓穴的主墓便被高懸在頭頂石刻上的夜明珠所吸引。
兩只紙人架著她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把她放下后,完成任務一般,直接倒地,了無生氣。
整個主墓還算寬闊。她的視覺右邊有一個巨大的梯形石臺,石臺的兩邊都是石梯,高越兩層樓高。
石臺中間放著一塊棺材。若說此處是肖暖的墓穴,那里面躺著的應該是肖暖千年前早已化為白骨的尸體。
主墓的正中間修有一塊巨大的血池!她隱約看見血池邊倒著幾只沾血的小鞋子……
而許熠周身包裹在一團透明的流動的水球之中,整個人成十字形的懸空在血池的正中央。
他低著頭,雙眸緊閉,看起來像是安詳?shù)厮艘话恪?p> 吳銘村的血池與此處的血池相對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先不論深淺,就說這直徑就長約一百米,也不知莫紀晟殺了多少人,放了多少血才湊齊這么一大塊血池。
墓穴中并不見肖暖的影子。
龍楓溪時刻關注著莫紀晟的動向,她明明瞧見莫紀晟朝著方沫沫她們那個方向走的。
難道楓玉并沒有被方沫沫帶進墓中?
莫非莫紀晟還有其他計劃不成?
事實證明,龍楓溪想多了。
在莫紀晟站在那梯形臺上念了幾句咒后,他右手五指成爪,不知從哪處飛上去的龍楓玉直接被莫紀晟掐住了脖子。
此時的龍楓玉身上早已不著一物。
她奮力地掙扎著,死命掐著莫紀晟的手試要讓他吃痛松手。
可莫紀晟仿佛毫無知覺,更加用力地掐著她的脖子,像是看畜生一般地看著龍楓玉。
他走到石臺邊,提著龍楓玉脖子讓她空懸在血池之上,漆黑骯臟的左手食指指甲朝著她白嫩的頸勃劃去,準備來個大放血。
一滴血水剛要滴落進臺下的血池中,莫紀晟的臉色一變,立馬接住那滴血水。
莫紀晟此時渾濁的眼中早已被怒火覆蓋。
奄奄一息的龍楓玉被他狠厲地甩落在地。她的額頭在堅硬的石臺上砸了個血窟窿,滾了一地的血,直接昏死過去。
莫紀晟快速擦掉手上的血跡,怒罵道:“mad賤人!居然已不是處子之身!差點讓你這顆老鼠屎壞了我多年的大業(yè)!”
法陣已起,眼看著下面的血池開始沸騰。
莫紀晟不再耽擱,右手又是一抓,這次飛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滿眼驚恐的方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