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天上宮闕,這里是人間福地,這里是愛的伊甸園……
被火烘烤的石甕,受不了局部高溫,發(fā)出刺耳的爆裂聲,接著嘩啦啦的四分五裂。突如其來的爆響,在寧靜的山洞中暴發(fā)出巨大的威力,如同在耳邊打了一個悶雷,一下子把沉淪在欲#海中不可自撥的邵國華驚醒,他暗道一聲:“不好!”
一股強大的意志力使昏頭昏腦的他,懵懵懂懂地從荷花柔軟的嬌軀上爬起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踉踉蹌蹌地奔向水槽,將頭浸在冰涼的溪水中足足泡了一分多鐘,又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這才使得神智稍稍恢復清明。
清醒過來的他,顧不得疲軟乏力,趕緊摒住呼吸把荷花從地上抱起來。此時的荷花全身泛紅,凝脂的肌體滲著細細香汗,桃腮帶笑的臉上雙眸如水,鼻息啾啾的是說不盡的妖艷。
邵國華把她腦袋浸入水中,好半晌,她才把頭從水里露出來,宛如大病初愈,楚楚可憐地問:“我們這是怎么啦?”
國華苦笑道:“著了古人的道,那蠟燭有古怪,可能含了一種催情、迷幻的成份。剛才真是好險,若不是石甕炸開,只怕咱倆要永遠留在這?!?p> “衣服還在那呢,”荷花掙扎著起身,嬌弱無力地說:“得把它們拿回來?!?p> 國華一把拉住她說:
“蠟燭燒的太久,里面全是迷情的香味,只有這地方通風稍微好點。我先去把蠟燭滅了,再把衣服拿回來?!?p> 他捂著口鼻沖出去,將蠟燭一一挑滅,只留下一只做照明用。兩人將已經干透的衣服穿上身,坐在水槽邊等香氣消散。荷花雖然身體乏力,但那蝕骨銷魂的余韻還在,她靠在國華肩膀上,舔了舔紅嘴唇,搔首弄姿地問:“現(xiàn)在幾點?”
“快一點了。”
“??!都快一點啦!你是不是存心想我死呀。”
“都是迷幻藥鬧的,哪會顧及到后果?,F(xiàn)在我身體也疲乏的很,巴不得睡一覺才好。”
荷花輕咬櫻唇,狐媚地說:“我看見你除了我,還跟其她兩個女人鬼混?!?p> 邵國華心里一怔,因為他真的是在幻覺中與三位女人燕好。除了荷花,還有鳳兒跟明霞。當然他絕不會去承認荷花說的話,而是倒打一耙,壞笑地說:“我看見傳貴哥也在。”
沒想到荷花竟認了他的話,帶著些許妖嬈蕩意說:“我看見哥身體好了,你與他一起對我使壞。后來又來兩個女人,你就不理我,喊都喊不回?!?p> 邵國華打著哈哈遮掩道:“我怎么會不理你,都是迷幻藥闖的禍,看來蕭家的老祖宗也是色#鬼投胎,竟在蠟燭里摻這種玩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要是拿到市場上賣,肯定能賺大錢?!?p> “你是掉到錢眼里去了,”荷花試著站起身,忽而皺起眉頭,神色古怪地對國華笑罵:“蠢牛,哪來的那么大蠻力??炱饋?,咱們得早點找到回家的路?!?p> 邵國華望著她走路別扭的樣子吃吃直笑,從燭臺上取下那根燃燒的蠟燭說:“你再帶上兩根粗蠟燭備用?!?p> “你不是說這東西有毒嗎?”
國華自己取了一根插在腰上說:“毒藥,毒藥,任何東西過量就是毒,少量的就是藥。這東西也一樣,多了讓人出現(xiàn)幻覺,少了卻可以催情助興?!?p> “什么話到你嘴里都有理?!?p> 荷花把散落在地上的金盤子收起來,她又沒多余的手來拿東西,便將上衣塞進褲腰,把金子貼肉收好。這可是值錢的東西,以后小寶討媳婦,秀兒出嫁,可以用它來打金項鏈,金戒指。
邵國華對唐末的墓葬結構不是很懂,只是臨時抱佛腳,從記錄片上有個大致了解。一般貴族或大富人家的墓葬結構是由長斜坡墓道、過洞、天井、封門、甬道、墓室等組成。而帝王之家則是開山為陵,氣勢雄渾。但這座墓顯然與其它唐墓不一樣,它是借助自然的力量,稍加修飾而成。而且它不單是亡者的寢宮,也是生者避禍的地方。
小門后別有洞天,中間是一條長長的斜坡道,幽深的看不盡頭。門邊上的石壁是一溜鑿出來的石洞,每個石洞上方刻著農、林、漁、醫(yī)等幾個隸書字,里面分門別類擱著近千冊書畫。由于保存的好,書籍仍然完好無缺。邵國華隨手翻開幾本嘆道:“這是孤本,一旦流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史界和文學界的轟動?!?p> 荷花對書不感興趣,用手電照著右邊說:“那里有個石門,咦!左邊也有一個。”
國華放下書說:“走,我們先到右邊看看?!?p> 兩人來到石門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推開一人側身能進的小縫。擠進去一看,也就四、五個平方大小,里面擱著一張石案和石椅,就像一間小小的書房。石椅后的巖壁鑿成裝飾性的方格,擺放著十幾件唐末以前的古董,其中有一件雙龍瓷瓶足有一米多高。
國華疑惑道:“按理說這里應該是堆放財物的地方,難道都給人偷光?如果是給人偷走,這十幾件古董怎么沒人拿?光那件雙龍青瓷就值不少錢。”
他見獵心喜,仔細把玩青瓷,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把它從石壁中移出來。荷花聽說這土不拉幾的東西值錢,叮囑一句:“小心點,別摔破了。”
她拿著手電對著瓷瓶左看右看,沒覺得的這東西有什么特殊。身體不適的她一屁股坐在方格上,不屑地說:“還沒我們家碗亮,能值多少錢?”
“你個外行哪看的出來?!鄙蹏A買弄道:“唐代素有北白南青之說,北方是以邢窯為代表的白瓷,南方是以越窯和長沙窯為代表的青瓷。這件雙龍耳瓶胎體致密,釉面光潤,應該是唐朝中晚期的越窯瓷。色調清雅,瓶肚圓和,顯得特別大氣。論價值,比你身上所有金盤子加起來還值錢?!?p> “沒看到有什么好?!焙苫▏\咕一句,靠在石壁上想放松一下。突然,她像是被蛇咬了一樣,“呀”地一聲蹦起來,對著石壁驚恐地說:“這石頭會動?!?p> 邵國華忙把瓷瓶放下,細細一看,果見那平整的石壁向內凹進去一點。使勁一推,稍動一點便紋絲不動。他又往懷里一拉,整個石板竟然從石壁上脫落,露出一個方形的小洞。手電光往里一掃,露出一遍黃澄澄的顏色。一個個金元寶沿著石壁,擺放的整整齊齊,足有上千個。另有兩只檀木箱子堆放在另一邊,由于箱蓋上鎖,看不見里面是什么。
國華興奮地摟著荷花眉開眼笑:“怎么樣,我沒說錯吧,就知道這里會有財寶?!?p> “這……這……這得值多少錢啊?”
國華喜滋滋地樂道:“看那個頭,一個金元寶估計就有一斤多重,這里差不多有上千個,換成錢得按億來算,咱們總算沒白來一趟。”
荷花被那金色晃花了眼,心如火燎地想爬進去看個究竟,卻被邵國華一把揪住衣服:“先別急,像這種藏寶的地方都會設有機關?!?p> 吃過虧的他可不想再上第二次當,先在洞口附近敲敲打打,確定沒有危險后,又趴下身子,把頭伸進洞中仔細察看。果不其然,在方形石門框兩邊發(fā)現(xiàn)一道滑槽,一塊巨大的石板橫亙在石門上空。這要是冒然進去,那就真成了籠中老鼠,插翅也別想飛出來。
邵國華讓荷花在洞外等候,自己小心翼翼地爬進去。好在石板并不太高,下端兩邊各別著兩個插銷,插銷末端連著兩根麻繩,因腐爛而脫落,稍稍一碰便成灰燼。
國華并沒有因為機關失靈而稍有松懈,一種直覺告訴他這里很危險。為了防止插銷因腐蝕而承受不住石板重量,他把魚簍上的鐵纖取下,重復卡住石板,退出石室對荷花說:“你拿個金盤子給我。”
“要盤子干嘛?”
“看見地面上那兩個突起的石頭沒有?跟甬道上一個模樣,咱們用盤子砸過去看看?!?p> 邵國華手頭極準,一盤子下去頓將其中的一個石頭砸凹下去,卻什么動靜也沒有。又拿出一個盤子砸向另外一個,隨著喀嚓聲響,從石室頂上飛出密密麻麻的駑#箭,叮叮當當,宛如一陣急雨傾盆而下,數(shù)不清的雨點沖擊著大理石地面。
荷花臉色蒼白,拍著胸口說:“要不是你拉住,我現(xiàn)在就成了刺猬。”
邵國華笑道:“應該沒事了,我先進去檢查,你待會再進來?!?p> 他鉆進石室,一步一挪小心察看,把整個石室走上一遍,確定沒有危險后才來到檀木箱前。箱子刷了幾層生漆,成絳紅色,上面描著花鳥龍云,依舊鮮艷如新。箱蓋上掛著把形如龍魚的銅鎖,流暢的線條和逼真的造型堪稱一絕。這把鎖也是一件很好的文物,邵國華為了不破壞它,小心地拿柴刀把整個鎖扣撬了下來。
荷花趴在洞口處等的心煩,催問道:“好了沒有?我要進來?!?p> “馬上就好?!?p> 邵國華翻開箱蓋,一道金光從里面閃出,他“啊”地大叫一聲,整個身子猛地往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