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也不等陳大明回復,便直接走出門去,留下的陳大明看了看在身邊的女兒,緊緊的擁抱著她,現(xiàn)在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相信她。
米舒蘭出了病房的門后,立即撥打了司靜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聽,只有嘟嘟嘟的聲音,她剛要掛斷,很意外的,在最后一刻司靜接起了電話。
“喂,小靜,你在醫(yī)院嗎?”她仔細的聽著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安靜,不像是在醫(yī)院,可能是在家吧。
米舒蘭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電話那端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她有些急了,趕緊又問:
“小靜?你在嗎?你怎么了?”她還在靜靜的等,原本她是站在門口的,但是聽著電話里微弱的呼吸聲,司靜似乎不愿張口,她覺得要坐下慢慢的等,司靜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終于,電話那端傳出了輕輕的聲音:
“舒蘭,你可以來我家一趟嗎?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來吧我當面告訴你”,她虛弱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掛斷了電話。
看著電話上面的通話記錄,她轉(zhuǎn)身進入病房對父女倆囑咐一番便走出了醫(yī)院。
米舒蘭迅速的上了自己的車子,趕緊奔著家的方向行駛,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她的丈夫蘇正浩一直坐在門前的小院當中,見妻子回來了趕緊打開柵欄迎接。
對于丈夫的熱情,米舒蘭視若無睹,她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空理會這個獻殷勤的男人,蘇正浩看著冷落自己的妻子,寵溺又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他是習慣了。
她將車子停在自家門前后,立刻去了隔壁的房子,還沒等她進門就看見司靜正坐在院子中那攤血的旁邊。
米舒蘭有些心驚的看著她,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她兒子不是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嗎?怎么還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呢?
她雖然在心里想,但是并沒有說出來,這么多年的叱咤商場也不是白混的,情商高的很。雖然她的公司不能跟司家的比,但畢竟是自己赤手空拳打出的家業(yè),能做到這一步也是很不錯的。
司靜早就察覺到了客人的到來,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連動都沒有動,米舒蘭見狀也陪著她,坐在旁邊,靜靜的發(fā)呆,什么都不問,什么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米舒蘭幾乎要睡著了,就聽見好似從遠處飄來的一陣余煙裊裊,又好像是一陣春雨綿綿,那是一縷極其溫柔的聲音。
“孩子是我推下去的”。
司靜的聲音好像在說情話般輕柔,米舒蘭突然有些恍惚了,她難道聽錯了?
“你推下去的?為什么?那不是你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嗎?那個,他掉下去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你在走廊的陽臺上站著啊,怎么會是你推的呢?”
她有點搞不懂了,他們家的事情真的有點離奇,如果不是為了打聽陳啟的下落,她是一分鐘也不想多留了。
“那孩子一直都是高燒昏迷,是我吩咐家庭醫(yī)生推下去的,如果不是你突然來,可能他會死掉”。
司靜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緊盯著面前那攤血,看都不看米舒蘭一眼。
而米舒蘭完全陷入了震驚的狀態(tài),難道陳啟說的是真的?默默不是她的兒子?因為是個私生子所以她想要殺了他?
她不敢往下想了,那司靜如今告訴自己是什么意思?丈夫就在隔壁,如果她想殺人滅口的話沒必要在院子里等她,直接在屋子里豈不是更方便。
她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
“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司靜突然抬頭,對她咧嘴一笑,那張慘白的臉突然抬起著實嚇到了米舒蘭,她緊張的向后退,不由自主的失聲尖叫。
一直在自己院子的蘇正浩聽見了妻子的叫聲,快步跑來,急切的詢問著妻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此時的米舒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嚷著,叫著讓丈夫離開這里。
雖然蘇正浩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還是乖乖的走開了,但是他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不遠處,時刻觀察著王家院子的動態(tài)。
丈夫走后,她也漸漸恢復了平靜,繼續(xù)看著眼前的司靜,同樣的,司靜也在審視著她。
司靜看了一會米舒蘭那滿臉驚恐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司靜的笑容,米舒蘭只覺得有些渾身發(fā)麻。
那張慘白的臉配上陰森的笑容,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恐懼縈繞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