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彼久鲿峡戳艘谎勰迮澹馕渡铋L,“只是現(xiàn)在管事已死,即使知道她另有隱瞞,也無從下手。佩佩可有什么想說的?”
莫佩佩被司明曄看得背后一涼,在心里瘋狂吶喊:大哥?。〈鬆敯。∧憔蛣e看我了,我倆氣場不和!
莫佩佩福身:“妾身愚鈍,暫且想不出什么了?!?p> 司明曄有些失望,揮退所有妃妾:“這事暫且如此,碧泉,寶鳶,你們二人多上心,這幾日多留意府中的異樣?!?p> “是?!?p> 三人組回到宋碧泉的小院子,關(guān)起門后,宋碧泉幾乎癱軟在地,憤憤地捏著拳頭:“真是晦氣!鐵定是宋寶鳶做的好事!”
“王妃娘娘入府,以后這樣的事情只會多不會少,娘娘還是放寬心吧。”金柳杏安撫道,“咱們見招拆招便是?!?p> 宋碧泉拍著胸口嘆氣:“嗯……對了,莫妹妹,今日多虧你細(xì)致入微才助我得以脫險(xiǎn)?!?p> 莫佩佩:沒事,等我以后出府多給我點(diǎn)錢就行!
“無妨,助姐姐也是助我自己?!?p> 金柳杏斟了一杯茶水遞給莫佩佩:“不過,妹妹當(dāng)真對這事沒什么想法了?”
莫佩佩搖頭:“自然有,不過我不愿太出風(fēng)頭。”
“妹妹可愿說說?”宋碧泉有些遲疑。
莫佩佩求之不得,她可不愿意引起毒蛇王爺司明曄的親切關(guān)注。
“正如金姐姐方才在前院所言,若真是浣衣管事是行兇之人,那么換墨一事實(shí)在是多此一舉。她又如此急于求死,肯定是替人遮掩。
愿意這般舍了性命遮掩的,除了親密之人就是被人抓住把柄威脅?!?p> 金柳杏突然想到一事,連忙招了自己的貼身婢女阿茗進(jìn)來:“阿茗,前日你是不是提過一嘴紅珠生了病出府去了?”
阿茗點(diǎn)頭:“是。前日大約午時(shí)我去大廚房拿些綠豆,正巧碰上紅珠背著行囊要出府去?!?p> “那就是了!”金柳杏左手握拳在右手手掌上一敲,向莫佩佩和宋碧泉解釋道,“紅珠是浣衣管事唯一的女兒,浣衣管事年紀(jì)大了之后,紅珠一直在府中幫忙,怎么偏這么巧前日生病呢。怕不是殺了人心虛吧?”
宋碧泉恍然大悟:“按妹妹的說法,浣衣管事是在給她女兒紅珠掩蓋,其實(shí)紅珠才是那個(gè)行兇的人?”
“很大可能!”金柳杏越想越覺得在理。
莫佩佩沒有說話,沉思片刻,覺得肯定和這個(gè)紅珠有關(guān),但她又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比如,紅珠和沈蘭音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痛下殺手。
“恐怕沒這么簡單。紅珠到底不過一個(gè)地位高一些的浣衣婢女,與沈蘭音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這般下殺手?!蹦迮鍝u了搖頭。
宋碧泉嗤了一聲:“這里面肯定有宋寶鳶的手腳。八成是宋寶鳶嫉恨沈蘭音,買通了浣衣房的紅珠去偷衣服殺人,浣衣管事知道自己女兒犯下這等罪孽實(shí)在不忍,這才急于頂罪!”
莫佩佩躊躇,真相肯定不止這樣。若真是宋寶鳶買通紅珠去做事,紅珠可是浣衣管事的女兒,能不知道浣衣管事用慣的墨?又何必多此一舉換一個(gè)墨……
至少,去改記錄冊的肯定不是紅珠!
“此事還是等抓到紅珠再商議吧,眼下我們猜測來猜測去也是徒勞?!蹦迮寤瘟嘶文X袋,這次的局可真是太燒腦了。
金柳杏附和:“不如就宋姐姐去與王爺說吧,姐姐正好也可以挽回一些顏面?!?p> 宋碧泉應(yīng)和了一聲便出門去,金柳杏與莫佩佩也相伴著離開,各回各院。
此時(shí),宋寶鳶正坐在臥房的圓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茶吃糕點(diǎn),巧蓮在一邊給宋寶鳶慢慢地扇扇子。
“你可知我為了給你收拾攤子費(fèi)了多少勁?”宋寶鳶聲音溫溫柔柔,半分沒有刻薄的意味,但是跪在她面前不遠(yuǎn)處的黃衣婢女卻已經(jīng)害怕地匍匐在地。
“奴婢~奴……婢,奴婢,知道自己蠢笨,讓娘娘費(fèi)心。只是,奴,奴婢真得不知那浣衣管事用的墨與尋常下人用得不同,而且奴婢不敢動管事的東西怕留了痕跡,所以才拿了自己的筆去。”
宋寶鳶嗤笑一聲,要不是她多了心眼怕小梨出差錯(cuò)先賄人去拿了那記錄冊子瞧一瞧,蒙騙浣衣管事時(shí)恐怕要露餡。
而這些事,她本不用這么做……都是這個(gè)蠢笨又膽小的小蹄子做事都不利索!
“若不是我留意,恐怕我所有的計(jì)劃都得砸在你身上。”宋寶鳶丟下未吃完的糕點(diǎn),擦了擦手,“你不僅愚蠢,還很膽小。這可和你之前信誓旦旦說的話不同啊,小梨。”
小梨急忙抬頭,手腳并用地膝行著爬到宋寶鳶腳邊,死死抱住宋寶鳶的小腿,嗚咽著……
“娘娘,奴,奴婢,奴婢只是第,第一次做事有,有些緊張而已,娘娘饒奴婢一條賤命,往后……”
宋寶鳶拿起剛剛擦手的手巾抵住小梨的嘴唇,溫柔地看著她:“噓——不必說了,你的衷心我自然看在眼中??墒前?,我不需要一個(gè)不能做事的人,做事得干凈利索才行啊?!?p> 小梨瞳孔里倒映著宋寶鳶美麗溫柔的面孔,卻感到臘月一般的寒冷?!澳锬?,求您饒我一命吧!奴婢,奴婢下一次肯定不會搞砸!”
小梨瘋狂地磕頭,咚咚咚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nèi)十分明顯。
片刻,宋寶鳶看著那塊因?yàn)樾±婵念^已經(jīng)有些血跡的地面,皺了皺眉:“不必磕了,起來吧。我又沒說要處死你,你做什么一直磕頭,這不是煞我的壽數(shù)么。”
小梨有些呆滯,額頭的血跡有些刺目,她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嘛,娘娘!您愿意留下我?”
宋寶鳶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叫了外邊的婆子進(jìn)來,吩咐了一句:“悄悄送她出去吧,別讓人看見了你們?!?p> 說完,又囑咐了小梨一句:“回去繼續(xù)好好裝病,有什么事我會再差人來找你。”
小梨欣喜萬分地隨著婆子出了門,一直在宋寶鳶身邊扇扇子的巧蓮:“娘娘,您真要饒了她?”
宋寶鳶推開巧蓮,譏諷地扯扯嘴唇。
“饒了她?要是管事死了,這事結(jié)束,我也就饒了她??上О。黠@這事還沒結(jié)束,小梨幾乎知道我全部的計(jì)劃,我可不能給自己留一個(gè)禍害。
讓她趕緊起來不過是不想讓她臟了我的地,這種臟血要流也應(yīng)當(dāng)在她自個(gè)兒的地流?!?p> 巧蓮跟上去:“那,娘娘意思是?”
宋寶鳶轉(zhuǎn)身溫和地笑笑反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