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凈鹿,存活于傳說的妖精神鹿。
“從未聽說過”余幸搖頭“什么是不凈鹿?也是妖精?”
云生之將手機里面的一張照片,正是余幸說看見的青藍色的軀體,但又不像,隨即余幸想起了夢中的白鹿,呼吸急促。
“難道說,那具軀體就是不凈鹿的身體?”余幸心底猛的抽痛,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的圖片“所以說,那個身體,是我的...”父親?
云生之點開另一張圖“這才是真正的不凈鹿”
閃著碎磚光芒的黑耀鹿角,透明的銀白軀體烙印著白色的月牙斑點,銀色的妖瞳是憐憫,是善良,是對世間充滿愛的眸子,陽光從樹梢的縫隙灑在它的身上,籠罩著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貴。
這就是她夢中說看見的白鹿啊。
原來,原來她的父親,是不凈鹿?是傳說中的妖精?
云生之收回手機,等余幸平伏心情才開口“不凈鹿是傳說里面才存在的妖精,它行走于現(xiàn)世之中吸收世間煞氣以及怨念,怨煞進入它的體內(nèi)就會被凈化,因此在不凈鹿存在的年代里,是不會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煞氣”
“距離不凈鹿失蹤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所以說她一百年就已經(jīng)出身,她的母親殺了父親后生下了她,又為了保護她被族人吞食了?
可為什么她的族人又要追殺母親,又為什么吞食她?
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團解不開的毛線,順著這條線拉扯,就會纏上更多難解的結(jié)。
“所以,我已經(jīng)是個一百歲的妖精了?”余幸不敢置信“所以,撫養(yǎng)我長大的妖精,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們讓我來現(xiàn)世,就是為了解決我母親曾經(jīng)犯下的罪?殺了父親的罪嗎?”
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被瞞在鼓里,天真的以為來現(xiàn)世,真的單純就是撫養(yǎng)她的妖精們說的來成長,來修行?
“看來你并不知道,隱世出來的妖精,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云生之這話一出,明顯的看見余幸渾身一震。
“啊,原來,這就是為什么,他們那天對我那么好”余幸笑著說,眼睛逐漸濕潤“帶我去了我一直想去的地方,陪我玩耍,給我做最好吃的,還送了我一大堆寶物,因為...這是最后一次看見我了,真的是....哈哈哈...”
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抱著大白扯了扯嘴角“所以,大白,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大白難過的低頭“對不起”沒有告訴你真相。
余幸抹掉眼淚,故作堅強“嗐,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在現(xiàn)世生活也挺好的,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還認識一群人類做朋友,哦,對了,我還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這一切看起來,都還不賴,對吧?”
大白受不了,揮著翅膀“你要真覺得好,你就別一邊笑一邊流淚啊,看的我好難過”大白忍不住哇的哭了出來“你別笑了,別笑了——”
余幸不想笑的,可她記得很清楚,她的家人妖精們,都喜歡她笑,不喜歡她哭。從小到大,她的生命里只有一群陪伴她的妖精,如父如母,雖然會時長打罵她,還有一些妖精會欺負她,可是...可是...她好想它們。
突然,一條胳膊傳過她膝蓋將她抱起,將她抱在懷里,溫暖的氣息伴隨著淡淡檀香,臉蛋抵在胸膛,噗通,噗通的心率莫名讓她焦慮又彷徨的情緒慢慢平穩(wěn)。厚實的手掌撫摸頭頂,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嘆息以及溫柔“哭吧”
余幸笑著眨眨眼,眼淚順著白嫩的臉蛋滑落,可憐巴巴回答“我、我沒哭”
云生之眼神溫柔,指腹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嗯,沒哭。適當?shù)牧餮蹨I,對眼睛好”
余幸猶豫“真、真的?”
“嗯”
得到肯定答案,余幸十指揪住他襯衫領(lǐng)口,臉蛋抵在他領(lǐng)口處,嗓音嗡嗡的帶了一絲沙啞以及委屈“那、那我,那我就流一會兒眼淚就好,對眼睛好”
“好”
微風(fēng)吹起了窗簾,夕陽的余輝灑進了陽臺,映照在室內(nèi)兩人身上,狹長的影子里嬌小的身子不安的縮在男人懷里,男人輕輕撫摸女孩的頭發(fā),溫柔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
——
自打知道不凈鹿的事情后,云生之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余幸...
“我不要”余幸嫌棄的揮手“難喝死了,我不喝!就算喝了我還是沒辦法恢復(fù)身體”
這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說好的過一段時間身體就會恢復(fù),可原本說話的聲音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逐漸變成娃娃音,沒有恢復(fù),反而倒退了。
這讓一直聽云生之話喝藥的余幸十分生氣。
云生之嘖了聲,揪住她額頭完全沒有隨著身體變化而變小的呆毛,說“是不是身體變小,智商也跟的倒退了?嗯?”
余幸鼓起腮子,氣呼呼的拍掉他的手“我很生氣,你明明說過我只要按時喝藥就能恢復(fù)原來的身體,可已經(jīng)四天了,四天!!”
“你是妖精跟人類結(jié)合的半妖精,貿(mào)然接受你父親傳承力量會讓你身體無法負荷,這藥就是為了中和你體內(nèi)的力量讓你盡早恢復(fù)”云生之挑眉“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
余幸用力拍打桌面,很生氣的踩在沙發(fā)才能與云生之視線對峙“別騙我了,大白都跟我說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中和我體內(nèi)力量的藥,就單純補身體的??!天啊,居然會有這么難喝的藥,我居然還喝了四天!整整四天”
被出賣的云生之冰冷的視線落到大白身上。
大白冷酷無情的轉(zhuǎn)身,背對他,嚇得瑟瑟發(fā)抖。
“條件”云生之平靜問。
余幸哼了哼,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我要去游樂場玩”
“嗯?”云生之瞇起眼“游樂場?”這地方他還是知道的,不過...她是怎么知道的?
余幸連忙從沙發(fā)的枕頭底下掏出平板,眼睛閃閃發(fā)亮“你看,這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我要玩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大白說了玩這個很刺激的,我要去,我要去啊?。。 ?p> 所以,罪魁禍首的源頭,就是大白!
大白扭頭吹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生之視線落到平板電腦的游樂場圖片,最后,答應(yīng)了。
當然,并不是妥協(xié),只是余幸安分守己的讓她在屋子里蹲了三天,的確了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