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屠成業(yè)擋在了屠烈的面前,一道靈力屏障抵消了歐陽正的大部分威能。
好在歐陽正沒有出全力,否則哪怕是屠成業(yè),這時也得被震飛出去。
“歐陽老家主息怒,烈兒只是太過關(guān)心晴兒小姐的安危,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等我回去了,一定嚴加管教?!?p> 歐陽正哼了一聲,卸掉功法,冷冷的看著他們。
屠成業(yè)連忙拿出那個精致的瓷瓶遞給歐陽正道:
“既然有言在先,那屠家一定遵照執(zhí)行。這位小友既已解了晴兒小姐的毒,老夫自然說話算數(shù),這喚靈丹就是你的了?!?p> 看到屠成業(yè)拿出了喚靈丹,歐陽正的臉色才和緩了一些。
他是個特別愛面子的人,剛才誣陷了江小楓,面子上本來已經(jīng)就很掛不住。見到屠成業(yè)把丹藥拿出來,心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歐陽正一把奪過來屠成業(yè)的喚靈丹,只見他腰間閃過一絲光華,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個瓷瓶,隨既都遞到江小楓的手里:
“屠家技不如人,這一瓶,是你自己掙得,怨不得別人;而這一瓶......”
歐陽正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江小楓的肩膀道:
“是你應(yīng)得的,我們歐陽家既說了誰治好晴兒的病,就可以得到一粒喚靈丹,那我們自然要兌現(xiàn),這兩瓶都歸你了,拿好了。”
江小楓向來是一個耿直爽快的人,聽了之后也不推脫,大大方方的放到了胸口內(nèi)袋之中,他不像屠成業(yè)和歐陽正,擁有人人羨慕價值連城的乾坤袋,可以自成空間放置東西。
而此時的方碧彤高興的簡直要蹦起來了,只是死死的壓著那股興奮,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喚靈丹,這可是真正的喚靈丹啊,我不是在做夢吧?!?p> 激動地她小手都攥出來了細汗。
“歐陽老家主,晴兒小姐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既然小姐的毒已無礙,那么我們就告辭了,隨后我讓屠家送些補品過來,?!?p> 歐陽正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沒多說話,點了點頭。
待他們走遠,歐陽正轉(zhuǎn)頭道:
“這屠家,真是見風使舵的好手?!?p> 歐陽晴斜著眼睛看了一樣歐陽正道:
“還不是看上咱們歐陽家財大氣粗了。不是我說你老頭兒,如果他們真把我的毒解了?你難道真還答應(yīng)他們的提親???”
歐陽正嘿嘿一笑道:
“沒大沒小的,你要是再這樣不聽我的話,早晚有一天我把你許給屠烈?!?p> “老頭子,你要是真把我嫁給他,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東離山,再讓赤血蛇給咬上一口。與其嫁給那個混賬,我寧愿被赤血蛇毒死?!?p> “混賬,胡說八道?!?p> 歐陽正瞪了她一眼,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給她掖了掖被角,滿滿的疼愛之情。
“歐陽家主,小姐的毒已經(jīng)解了,那我們也不再打擾,這就告辭了?!?p> “這怎么能行,你們可是晴兒的救命恩人,今天就不要走了,晚上設(shè)宴好好款待你們,否則要是傳出去,說我們歐陽家失了禮數(shù),那我們歐陽家的面子往哪放?!?p> 隨后歐陽正指了指方碧彤道:
“對了,你叫方碧彤是不是,我也派人把你父親方文鴻請過來,方家和歐陽兩家,本來就關(guān)系不淺,說起來你父親方文鴻,當年真是個人物,只可惜,哎......”
方碧彤苦笑一聲,并未答話。當年父親在云州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多謝老家主抬愛,只是我一向清靜慣了,真的不適合這種場合,我已經(jīng)拿到了屬于我的東西,也不過多的奢求,還請老家主諒解?!?p> 江小楓越是這樣說,歐陽正越是欣賞他,十五六歲的小小年紀,竟然這般不貪不戀,實屬難得,他再三要求,可是江小楓就是不從,無奈之下歐陽正道:
“好吧,那既然你執(zhí)意堅持,我也不好強留。只是以后如果你在云州郡遇到什么麻煩事,盡管來找老夫,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老夫定當照辦,在這城內(nèi)別人還是肯賣老夫一分薄面的?!?p> “多謝老家主抬愛?!?p> 隨既兩人告辭歐陽家主,不多時便出了歐陽家的大門。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江小楓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方碧彤道:
“碧彤,這粒喚靈丹給你,算是犒賞?!?p> “其實,其實我沒沒幫上什么忙?!?p> 方碧彤低著頭,害羞的紅著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薄啦?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這一瓶給你,剩下一瓶我留給小雪,我天生噬靈體,無法修煉靈力,便宜你們兩個了?!?p> 碧彤支支吾吾不肯接,于是江小楓硬塞進了她的手中。
此時方碧彤心頭一熱,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即使他蒙著雙眼,也竟是如此讓人信任和依賴,與他在一起,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他們而轉(zhuǎn)。
她心里知道喚靈丹的價值,喚靈丹這種罕見的丹藥,哪怕是自己的家族中,一年恐怕也煉制不了幾粒。而現(xiàn)如今就這么輕易的拿到一粒,卻讓她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她看到江小楓臉上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沒等她反應(yīng),江小楓便“撲通”一聲,一只腿半跪在了地上。
方碧彤心中一驚,連忙扶住小楓,滿臉的焦急和不安:
“楓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沒事碧彤,只是感覺有些累,你扶我回去休息就好了?!?p> 看到江小楓難受的表情,碧彤心如刀絞。
她很想知道小楓到底怎么了,更想問問今日他是怎么給歐陽晴解的毒。但是她知道,自己就算問也是白問,從小到大,他不愿意說的事情,沒人能讓他說出來。
而此時的江小楓心里明白,剛才幫歐陽晴解毒之后,腦海中的那團幽光就已經(jīng)變得暗淡不堪,那種感知的能量也已經(jīng)消耗殆盡。
只有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才會造成這副模樣。他現(xiàn)在必須休息一陣子,才能徹底恢復(fù)。
他心里清楚,這種力量的恢復(fù)與靈力的恢復(fù)不同:靈力除了功法,還可以通過吞食丹藥來達到快速補充的效果,而那團幽光的能量只能依靠古法的運轉(zhuǎn)緩慢的恢復(fù)。
不一會的功夫,兩人便回到了方家小楓的住處,雖然碧彤很想留下來照顧他,但是看到他表情后,她知道此時他不愿有人過多打擾,便知趣的離開了。
待方碧彤走后,江小楓見小雪也不在家,便開始運轉(zhuǎn)古法恢復(fù)感知力,雖然速度極慢,但是最起碼頭不再痛了。
晚上方碧彤送來了飯菜,在大塊朵穎之后,江小楓的感知力終于恢復(fù)了七七八八。
第二天一大早,方家的前廳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大門口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非常熱鬧,門口站著不少的下人,在那里指指點點。
“這么多的禮物,到底是哪家送來的?”
“你難道沒有聽說嗎?咱們方家好像不知道誰,把歐陽家那位大小姐的毒給解了,你說歐陽老家主能不高興嗎,送這點禮物,還不是小意思?!?p> “這歐陽家不愧是云州郡首富之家??!”
“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能耐,竟然把那赤血蛇的毒都解了?”
眾人搖搖頭,都不知道是誰:
“你說是不是方文興老爺?他可是最有望接任下任家主的人啊。”
“應(yīng)該是,除了他估計沒人有這么大的能耐啊?!?p> 眾多下人七嘴八舌,探討的極其熱鬧。
而此時江小楓所住的院落門口,站滿了一排白衣少年,為首的一個少年,正是前些天欺負江小雪的方子真。
他徑直走到院子中,四處看了一下頹敗的院落,臉上頓時露出一股不屑與鄙夷,大聲罵道:
“你們兩個方家的廢人,趕緊給本少爺滾出來,再不出來,信不信少爺我一把火燒你了你們的狗窩?!?p> 不多時的功夫,江小楓被小雪和方碧彤一同攙扶著走了出來。
方碧彤見到是方子真,眉頭一緊:怎么這個玩意兒來了!
見到方碧彤和江小楓在一起,方子真嘿嘿一笑道:
“方碧彤,你們家真是敗落到這種地步了,堂堂方家一個大小姐,竟然天天跟兩個叫花子廝混在一起,說出去也不怕丟我們方家的人?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眾多少年聽后哈哈大笑起來,嘲諷之意溢于言表。
“你......”
方碧彤指著方子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見到是方子真,小雪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當時被他半路攔截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江小楓感受到了小雪的變化,輕輕的拉過小雪的手,緊緊的握著溫柔道:
“小雪不怕,哥哥在,誰也傷不了你!”
江小雪眼圈通紅,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躲在了江小楓的身后。
江小楓隨既轉(zhuǎn)過頭,目光冷到了極點的看著方子真。當方子真與他對視之時,竟然心底升起一股恐懼:
這小子,難道對我已經(jīng)起了殺心?我為什么會恐懼他的眼神?他只是一個筑靈三階的雜種而已,對,我為什么要怕他。
許久之后,江小楓的嘴中終于吐出一個字:
“滾!”
方子真先是一怔,隨既一股強烈的怒意涌上心頭。江小楓竟然敢當著這么多的人罵自己,那自己的臉面還往哪擱?
“我看你他媽活膩歪了,竟敢罵子真哥!”
方子真身后的一個白衣少年氣呼呼道,他是一個分脈的弟子,正要沖出去表現(xiàn)給方子真看,卻被方子真攔了下來。
方子真面容陰鷙,他此時還有話要問江小楓,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只見方子真陰冷的笑了一聲道:
“聽說你得到了兩顆喚靈丹?”
江小楓面無表情:
“與你何干!”
“你的妹妹前幾天本來就有偷我們方家靈物的劣跡,現(xiàn)如今你區(qū)區(qū)筑靈三階的修為,如何解的了歐陽晴的毒?一定是你們兄妹兩人合謀,偷了我們方家的靈物,才把歐陽晴的毒解了?!?p> “什么,竟然是這個小子解了歐陽大小姐的毒?”
“這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他可是只有筑靈三階的修為??!”
“子真哥哥說得對,一定是他偷了我們方家的靈物,要不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解得了歐陽大小姐的蛇毒?!?p> “你這個小偷,你這個方家的敗類。刑堂扣了歐陽家給你們送的東西,真的是太對了?!?p> “子真少爺,打死他,簡直是留在我們方家的敗類?!?p> 人群鼎沸,大家激情高漲的要方子真教訓江小楓。
方子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上揚,冷笑道:
“所以你現(xiàn)在乖乖交出來喚靈丹,跟我去執(zhí)法堂認罪,興趣還能減輕你的刑罰,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放你的狗屁,一丘之貉!”
方碧彤也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臟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