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兩天童心已經(jīng)跟鄭蘊之提過了,她不會再當他的“秘書”,讓他可以看著情況把她的小桌子撤掉了。
因為她能來的時間不多,除了要去酒吧,要去雜志社之外,還要忙活兩人婚禮的一些細節(jié)和蜜月旅行的策劃,她覺得自己應該很少會去了。
鄭蘊之則不以為然,說她偶爾過來幫他端茶倒水,他也樂意。
童心挺無奈的,直接越過他去跟人事部說,幫他招個新的秘書,要端茶倒水的就可以了。
鄭蘊之知道之后氣得哭笑不得,這老婆怎么這么不解風情?
而童心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每天晚上在家都已經(jīng)被他折騰得受不了了,再呆在他的辦公室,萬一那人再獸性大發(fā),真的吃不消。
但那人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童心沒辦法,只好跟他撒嬌,“你把桌子撤了我也能經(jīng)常來陪你對不對?我不幫你打工了,鄭太太不是也能隨便出入三十二層嘛,除非你把我關在外面?”
經(jīng)過童心可可愛愛的軟磨硬泡,鄭蘊之也不得不同意了。但是關于請新秘書這件事,他也是挺無語的,當時他就不缺秘書,再招個秘書端茶倒水也是白費工錢,跟她說半天,結(jié)果這小狐貍,仰躺在他的腿上擺擺手,“隨你隨你,我就是想個辦法讓你撤掉我而已?!?p> 鄭蘊之氣笑了,嗤了一聲,捏住她粉嫩的鼻尖,“明知道我拿你沒辦法,嗯?”
“那正好呀,我也拿你沒辦法,你說我們是不是很般配?”
“哼,你這只小狐貍,”鄭蘊之無奈,揉亂她的長發(fā),“我明天跟人事說,不招了?”
“您鄭總,自己沒有決定權嗎,問我干什么。”童心噘著嘴傲嬌道。
“嗯,鄭總在家都聽老婆的,老婆最大?!?p> 鄭蘊之比童心年長好幾歲,按理說童心今年跟他結(jié)婚也是正正好卡住適婚年齡而已,鄭蘊之已經(jīng)快到三十了,別人都是立業(yè)成家生孩子了,這人卻沒把心思放在這里。他把童心當小孩兒寵著,寵的無法無天。
有人說他怎么跟童心一樣幼稚?他說,哄小孩兒不都這樣嗎?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童心一點都不幼稚,心理比誰都成熟,只不過是依賴自己,才會在自己面前像個小孩兒。他不想去想什么生孩子繼后香火的事情,一切都只想順著她來,好不容易把一個小孩兒養(yǎng)的快樂了,不再縮在殼里了,他不愿意再讓她去面對不必要的事情,要她快樂是他余生的目標。
童心也問過他,會不會很想要小孩,雖然她還不想要。
但鄭蘊之跟她說,帶你一個小孩兒就挺累的。
鄭夫人和鄭振也是很好很好的公婆,之前去吃飯還說,不要著急要孩子,兩個人開心過過二人世界。他們也總說,心心還是個小孩子,就應該像小孩兒一樣快樂。
試想二十歲的小丫頭,誰不想到處玩玩?讓她二十歲帶個小朋友,是不是有點殘忍?
事實證明,鄭振夫婦真的很寵童心,好像她才是親生的,鄭蘊之倒像個入贅的。前兩天回去鄭家大宅吃飯,童心甜甜的叫了聲“爸爸媽媽”,可給兩人高興了一晚上,巴不得留下童心趕走自己兒子。
和很多婆媳不一樣,童心很樂意去鄭家吃飯,自從結(jié)婚后她基本上每周都會跟鄭蘊之回去吃一次飯,可是更讓鄭振夫婦喜歡了。
又到了要回去的日子,童心早早就收拾打扮好了,上次去鄭家的時候,鄭夫人給她買了一身墨綠色的小旗袍,鄭夫人擔心年輕小姑娘不喜歡,還說不喜歡就放著沒關系。
誰知道童心一看,喜歡得不得了,馬上就要去換上試試,還帶回家了說要穿的,鄭夫人也高興,說好下周回來的時候叫裁縫來,再給她做兩身。
童心自然是沒有拒絕的,興高采烈的告訴鄭蘊之,今天得早點去,要去做衣服的。
鄭蘊之有些哭笑不得,娶個媳婦天天粘著自己爸媽了。
不過他今天倒是正好把兩人的婚戒拿了回來,看童心在鏡子前梳妝打扮,把翠綠色的翡翠耳墜戴在耳垂上,又拿出一個紅色錦盒打開給他看,“這雙耳墜好看嗎?我給媽媽選的,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喜歡。”
“你送什么媽都喜歡,我送的她才不喜歡,放心吧?!编嵦N之溫柔的笑意看著她,把拿著的藍色絲絨錦盒放到她面前,“鄭太太看看婚戒滿不滿意?”
上次去鄭家的時候,鄭振就責怪兒子,結(jié)婚也有些天了,怎么還沒有把婚戒給戴上。當時兩人有點尷尬,領證其實還挺匆忙的,婚戒沒有提前準備,
鄭振聽說他沒有提前準備,更是沒有給他好臉色。“心心是我女兒我就不嫁給你,戒指都不準備還想娶我女兒。下次回來手指空蕩蕩的你別進來了,丫頭回來就行了?!?p> 童心不僅沒幫他,還咬著湯勺樂呵呵地看著他,“對呀對呀,婚戒記得準備好呀!”
看著三對一的局面,鄭蘊之無奈摸摸頭,只能去催促婚戒的進程,還好在這一次回家之前準備好了,不然就真不能進門了。
童心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鉆戒,有些驚艷,完全是她想象中想要的戒指,“咦,這個設計師真的很懂我耶!”
“喜歡就好,戴上?”
“我覺得我挺想嫁給這個設計師的,他在哪里呀,長得帥嗎?”
知道她是故意的,鄭蘊之舔舔后槽牙,“你結(jié)婚了,鄭太太,這是婚戒你不清楚嗎?”
“我可以跟你離......”
“不必,設計師就站在你旁邊,長得很帥,身材很好,活也很好,你驗過貨了。”
童心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轉(zhuǎn)過身把手伸出來放在他面前,“哦,那鄭設計師,麻煩你幫我?guī)б幌陆渲赴?!?p> 鄭蘊之哼了一聲,幫她戴上戒指,陰陽怪氣地咬著牙說話,“那兩個字,你最好不要說出口,開玩笑都不行,知道嗎?”
“哪兩個字呀?”童心裝傻。
鄭蘊之卻是很認真的,“你剛剛想說的。不管是開玩笑還是吵架,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可以,唯一一種你可以離婚的情況,就是我出意外去世了,你可以改嫁?!?p> 童心的眼眶有一點濕潤了,也不知道是被他震撼還是不能想象他會忽然去世,總之就是忽然很難過。
鄭蘊之看著她紅紅的眼眶,還是妥協(xié)了。
彎腰把人抱進懷里,親了親她的耳垂,“乖,不許提,好嗎?”
童心點點頭,“不說了,你不會提前離開,我也不會有機會改嫁的,鄭先生,你不許比我先死!”
這是無法保證的,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這是鄭蘊之沒有辦法答應她的。
然后,又聽到了她小聲地補充,“如果你生病了,或者你出意外了,死之前要告訴我,我要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不許丟下我!”
“所以,請你保護好你自己,不然我一定會走在你前面的。”
鄭蘊之的心臟好像被錘子重重砸了一下,“傻瓜,我比你年長八歲?!?p> “我不管的,你不可以丟下我。”
“好,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比你活的久一點,照顧你一輩子,放心吧?”
聽到他的話,童心滿意的點點頭。
其實誰都知道生死無常,這是沒有辦法保證的。但她還是想聽他說,盡管知道保證也沒有用,但是好像聽見了就會特別安心。
她沒有辦法想象他把自己拉出來逃離黑暗的世界之后,又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相信的,沒有他在身邊她便活不下去了。
她能接受分手分開,知道他還在,他很好,那她也能很好。
但是他不在了,不能再看見那雙改變她整個軌跡的眼睛,她不能接受。就像小草永遠失去了太陽,永遠沒有光合作用了,她活不下去了。
童心從他懷里爬起來,“鄭先生,你不給我戴戒指嗎?”
鄭蘊之接過戒指盒,拿出戒指小心翼翼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還有些顫抖。那顆一克拉的小鉆石圍繞了一圈小小的碎鉆,雖然不值錢,但是很精致很簡約的款式,更顯得有氣質(zhì)。
小戒指在她手上非常合適,她也給鄭蘊之戴上男戒,雙手握在一起,滿意地拍了張照,她去發(fā)了個朋友圈。
童心:他剛剛答應我,一定不會丟下我,無論生或死,都會走在我后面。
鄭蘊之看著她編輯發(fā)送的,內(nèi)心很是觸動,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是摸摸她的頭,親親她的發(fā)心。
“你不發(fā)一條嗎?”
鄭蘊之的朋友圈真的很干凈,不過他沒有猶豫,便保存了童心發(fā)過來的那張圖片發(fā)了條朋友圈、
鄭蘊之:我答應她了,至死不渝。
他微信是個私人號,沒有很多生意上的人,都是親近的朋友和家人,但是童心并不會因為這不是發(fā)給全世界的而不高興,因為她也認為,親近的人知道就夠了。至于不太熟悉不太重要的人,你知不知道,于我何干?
兩人終于到了鄭家大宅的時候,鄭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在門口等待了。
童心還是飛奔著下了車,小跑著過去抱了抱鄭夫人,甜甜地叫了聲,“媽媽!”
“乖,丫頭快給媽媽看看戒指?”
童心把左手放到鄭夫人手心,鄭夫人看了一眼精致的婚戒,嫌棄地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親兒子,“就這么點小鉆石,嘖,還沒有你爸爸送我的一半?!?p> 童心呵呵笑著,幫他打圓場,“媽媽,是我不想要大鉆戒的,我怕工作不方便,我想一直戴著的。”
鄭夫人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拍拍童心的手,“好好好,回頭讓蘊之給你買個大鉆戒,總要有些行頭的,別給他省錢!”
“好呀!”童心笑嘻嘻的轉(zhuǎn)移話題,“媽媽,您看我穿了您給我買的旗袍,太好看了!”
鄭夫人大量了一下,剛剛沒注意,現(xiàn)在可算是恍然大悟,“哦,對對!我們丫頭穿旗袍怎么這么好看,裁縫先生在里面了,我給你挑了一個玫紅色的綢緞,去做身旗袍,看看喜不喜歡?”
童心應聲好之后,鄭夫人又接著熱情介紹,“還有一些裁縫先生說年輕小姑娘喜歡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歡,我們多做幾身,丫頭穿起來怪好看的,對吧?兒子?”
鄭蘊之忽然被叫到,愣了一下,“對,心心穿什么都好看的?!?p> “要你有什么用?”鄭夫人嫌棄地白了他一眼,牽著童心進了客廳,果不其然裁縫已經(jīng)把布料攤開在桌子上了。
有一塊銀白色大理石紋路的布料童心一眼就相中了,但她有些不好意思。
鄭夫人看她一直盯著那邊,牽著她過去,“丫頭喜歡這塊?”
童心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喜歡好啊,這個也做一身,媽媽也覺得挺適合你的,等會兒讓裁縫先生幫你量量尺寸,你看看喜歡什么款式?不要不好意思,媽媽給你買裙子你還要不好意思嗎?”
童心咬咬唇,“謝謝媽媽。”
“傻丫頭,我看了這個短款的好看,適合你們年輕小姑娘,你看喜歡嗎?”
鄭夫人選的款式是到膝蓋上面一點點的短款旗袍,還有個側(cè)邊開叉,確實很適合年輕女孩。
童心挺喜歡的,只不過站在一邊的鄭蘊之有些黑臉。
鄭夫人瞥他一眼,“黑什么臉?好看不是給你看的?不是你老婆?”
童心還笑嘻嘻地瞪他,“就是!給你長臉呢!”
鄭蘊之徹底沒轍,眼不見為凈,去書房找父親去了。
后面裁縫還推薦了兩個款式,有一款是民國風格和現(xiàn)代的結(jié)合,白色蕾絲款的改良款旗袍,童心看了也很喜歡,說是可以日常穿的,鄭夫人就直接給她拍板了。
裁縫良好身就離開了,鄭蘊之和鄭振還在房間聊公事,客廳只剩下童心和鄭夫人,不過完全不會尷尬,兩人處的比親母女還要好。
童心忽然想起來,自己是帶了禮物的。趕緊從包包里拿出小錦盒,打開放到鄭夫人面前,“媽媽,這個翡翠耳墜是給您的,您看看喜歡嗎?”
翡翠的色澤很好看,掛鉤是純金的,鄭夫人一眼看過去就很喜歡了。
“這個是和我這個耳墜同一個師傅做的,當時覺得這個料子很好看,也給媽媽做了一對,但是我不知道您喜歡什么款式,就選了個圓盤的,應該不會錯?!?p> 鄭夫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喜歡喜歡,這也太好看了,我讓他爸爸給我弄一對耳墜,好半年過了都沒有買到合適的,這個圓盤我很喜歡,謝謝丫頭?!?p> 鄭夫人當時就讓童心給自己戴上了,等到吃飯的時候還故意給鄭振炫耀,“看,丫頭送我的耳墜,好看吧!”
鄭振哼了一聲,“不就是怪我沒有丫頭眼光好?”
童心打著哈哈哄道,“爸爸別生氣,我有給您定制一個扳指的,那個師傅昨天才給我看的新找到的料子,做好之后我再給您送來?!?p> 鄭振聽完之后也是心花怒放,“丫頭好啊,貼心啊,爸爸媽媽都不落下,也不像我這可能是親的兒子,快三十年了,也沒給我送過點什么好東西。”
“就是,摳門!”鄭夫人附和,“給丫頭送的鉆戒都很??!”
鄭蘊之看著這一桌風云突變,忽然就三對一了,他無奈地低下頭吃飯,又被母親說他沒禮貌不接話。他只能無奈道,“婚戒日常戴的,我看到好看的寶石珠寶都會給心心盤下來,您二老放心,行嗎?”
鄭夫人這才滿意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點點頭不再數(shù)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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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蘊稚
超超超超級長!4500+哦~ 生死相依的愛情其實應該大家都向往吧,可能童心比較自私,不想死在前面,如果不能理解的話請輕點噴,謝謝~~~~~~~~~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