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的，請你到我家工作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王恒問。
“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姜誠一聽，立馬在電腦桌前站了起來。
“好，那下午你來我家一趟，咱一塊兒商量商量聯(lián)系水產(chǎn)市場的事?！?p> 姜誠聞言一愣：“水產(chǎn)市場？不是說到炸雞店工作嗎？”
王恒笑呵呵道：“炸個雞兒，接個飲料這類沒啥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就讓二姑她們?nèi)プ霭??！?p> “我家準(zhǔn)備做點新生意，打撈販賣水庫魚，你來幫忙，薪酬絕對比在炸雞店上班要多?！?p> 姜誠遲疑了一下，道：“那個，我覺得在炸雞店工作就挺好，不然讓我跟我二姑換換？”
王恒嘴角抽了抽：“你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整天跟雞呆在一塊兒不是大材小用了？”
姜誠想了想道：“可我就是喜歡小動物啊。”
“你丫是喜歡炸熟了的小動物吧！”
王恒徹底無語。
“別廢話了，炸雞店已經(jīng)不缺人了，你就這一個選擇，干還是不干？”
姜誠猶豫著問道：“那……跟你們?nèi)ヘ滛~，我每天大概能拿多少工錢？”
“200?！蓖鹾阍囂叫缘幕卮?。
姜誠想了想，自己之前在超市當(dāng)收款員，累死累活一天才掙八十（雖然還偷吃了上百塊的零食），這賣個魚一天就能掙200，也算是不錯了。
“行，那我下午就過去。”
“好，我在家等著你。”
……
下午，姜誠來到王恒家。
看著這個滿臉痘痘，毛發(fā)凌亂，戴著眼鏡，一身肥肉的表哥，王恒突然有點反胃。
他懷疑，肥宅這個詞就是根據(jù)他的形象衍生出來的。
一陣寒暄后，姜誠問：“我王叔呢？”
王恒笑道：“我爸這兩天忙著店里的事，販魚這事他已經(jīng)有了思路，咱按照他的指示做事就行。”
說著，王恒拿出一張卡片：“這是京都五家大型水產(chǎn)市場的電話，你先挨個兒打過去。”
姜誠拿出手機(jī)，有點緊張道：“我該說什么？”
“放輕松點，打開免提，該說什么我會告訴你?！蓖鹾闩呐乃募绨?。
第一個電話撥通了，電話里傳出的是個女人聲音。
“喂，這里是華東海鮮水產(chǎn)品市場，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王恒小聲道：“您好，我是云城的漁民，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里收云城水庫正宗的水庫魚嗎？”
姜誠在電話中復(fù)述王恒的話。
電話另一頭的女人回答：“收！水庫魚最近賣的不錯，你一天能供多少？”
前世，王恒老爸也趁水庫魚漲價的那段時間上過一艘漁船，捕了幾天魚。
所以王恒對水庫的收成還算熟悉，一般四五個人，開艘小船，每天就能撈個二百斤。
但現(xiàn)在還沒人像前世一樣大批量捕撈，庫里魚量應(yīng)該還充足。
再加之沒有什么競爭對手……
“1000斤左右，最少不少于800斤。”王恒給出這樣的回答。
對方沉默了幾秒：“您等一下，我給您轉(zhuǎn)接一下我們老板。”
不一會兒，對面的聲音變成了一個粗狂的中年漢子：“喂，你好，你說你每天能供800斤的水庫魚是嗎？”
“是的，只會更多，不會更少?！?p> “那太好了，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水庫魚市場還不錯，正愁沒地方去收?！崩习逍Φ溃澳窃蹅?，明天看看貨？要好咱就長期合作！”
王恒想了想問：“要是貨硬，您預(yù)期能開個什么價？”
“我這人脾氣直，直接給你開我能接受的最高價吧，大只的草魚鯉魚8塊一斤，鰱魚10塊一斤，小只的就和鯽魚，噘嘴一塊兒算，統(tǒng)一6塊一斤?！?p> “行，那您等我消息，我得先和朋友商量一下?！苯\聲音發(fā)顫，捏著手機(jī)的肥手也一直抖，整個一個大號的果凍。
等他轉(zhuǎn)述完這一句，王恒趕緊接過電話，把電話掛斷。
“兄弟，你抖什么呢？”王恒抓著他肩膀無奈問。
姜誠激動的直哆嗦，給桌子上的水都碰撒了，濕了一褲襠：“你說的是真的？咱一天能打一千斤？那一天可就能掙好幾千塊??！”
“掙多少也是我的，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所以，你別怕，ok？”
姜誠聞言呆了呆，思考了幾秒鐘的人生后，才松了口氣點點頭，情緒平復(fù)。
“來吧，打下一個電話?！蓖鹾惆央娫捜咏o他。
姜誠愣了愣：“還打？”
王恒忍住錘他那肥頭大耳的沖動：“咱得比較下各個市場給的價格吧。”
……
詢問過五個市場，王恒最后選擇跟京西海鮮水產(chǎn)市場做這門生意。
原因有三。
其一，京西的老板給的價格十分公道，而且他愿意每天結(jié)賬。
其二，京西市場承包運輸，給王恒省了不少事。
其三，京西本身規(guī)模大，歷史悠久，名聲也不錯，適合長期合作。
出貨的渠道談好后，王恒開始著手打魚的準(zhǔn)備工作。
到城里租了艘小船，300一天。
買了四張云城能買到的最好的，最大的尼龍漁網(wǎng)，花了360。
傍晚，王恒打電話把紅領(lǐng)巾和寸頭叫來，想培訓(xùn)他們怎么撒網(wǎng)，怎么收網(wǎng)。
沒想到，這倆還領(lǐng)過來倆壯實的大高個兒，兩人長得七分相似，表情憨厚，眼神中透著點傻氣。
“這也是咱學(xué)校的？”王恒仰頭看了看這倆傻大個兒問。
紅領(lǐng)巾嘿嘿笑著回答：“是，初三的，這倆是雙胞胎?！?p> “我看他倆長得壯實，就把恒哥你要召人打魚的事告訴他們了，他們都樂意跟著恒哥干，我都談好了，一人一天給二十塊錢就行?！?p> “叫恒哥！”寸頭在一邊提醒。
倆大傻個兒突然扯著嗓門喊道：“恒哥！”
這一驚一乍的，給王恒嚇了一跳：“小點聲，我這兒隔音差，一會兒鄰居該投訴了?！?p> 倆大傻個呆呆點頭：“哦?！?p> “你們倆，誰是哥哥??？”王恒打量著兩人問。
站在左邊，頭發(fā)長一些的舉手。
“怎么稱呼？”
“你叫我大傻就行?！贝笊祿项^笑道。
王恒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右邊那個：“那別問了，你叫二傻是吧？”
沒想到他卻搖了搖頭：“我叫小傻，我爸叫二傻?！?p> 王恒一臉呆滯：“你爸可真是個取名排輩的鬼才。”
“行了，不說廢話了，我現(xiàn)在就教你們怎么撒漁網(wǎng)，明天咱就正式進(jìn)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