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們要打聽的消息,還沒有告訴我們呢?”圣女冷冷地說道。
“其實,你們要打聽的懸賞令,整個百花城人人都知道,百花城城主夫人在一天夜里不見了,花城主發(fā)下懸賞令,只要…”
“這個,我們都知道,說說那些揭下懸賞令的人是怎么回事?”夢一男打斷對方的話問。
“揭下懸賞令的人…”老頭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怎么?不想說?!笔ヅ慷?。
“我說,我說…”
“那些揭下懸賞令的好漢,全都…有去無回?!?p> “那會兒,你們倆的對話我們?nèi)犚娏?,我們要的不是這個,說具體點兒?!眽粢荒姓f。
“好,好,我們知道的,全都告訴幾位?!绷硪晃焕项^唯唯諾諾地回道。
“其實,我倆是奉城主之命,混在人群中,誘騙江湖上的綠林好漢,前去揭下懸賞令?!?p> “為何要誘騙?”
“因為這懸賞實在太兇險,凡是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過,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懸賞令乃是閻王的催命符,所以,就無人敢接了。”
“有去無回,這里面一定有古怪?!?p> “有意思,看來,我們得去接下這趟差事?!?p> “幾位,聽小老兒一句勸,各位武功雖好,可這是有名的無頭差,有頭揭令,無頭消受,大家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p> “老頭,聽你話中有話?。俊笔ヅf。
“小老兒不敢,只是看在幾位年華正茂,奉勸各位,莫要攪這趟渾水,免得誤了幾位性命?!?p> “這趟渾水,我們攪定了,至于有頭無頭,不用兩位操心,兩位只管告訴我們,我們揭了懸賞,又當(dāng)如何?”夢一男說。
“既然,這位小兄弟一再堅持,勇氣和膽識一定非比尋常,小老兒佩服,不過,剛才前面已經(jīng)有兩位揭下了賞令,幾位怕是要等上幾天了?!?p> “等幾天?”圣女問。
“具體幾天,說不好,快則一兩天,慢就要四五天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說下去。”
“那就是,懸賞令一定會再次貼出來?!?p> “沒錯!這兩位,在我們接待過的所有武林人士當(dāng)中,論武功是最差的,我猜熬不了多久?!绷硪晃焕项^補充道。
“好,就按你們所說的,我們等兩天,不過要委屈兩位老人家了?!眽粢荒姓f。
說完,圣女施咒設(shè)置了一道陰障,接著將兩位老人置于其中,以防萬一,又在外圍接連施下了幾道血符,這陰障,乃是防止陰司的鬼魂闖入,而外面的血符,則是提防陽世人發(fā)現(xiàn),如此一番忙活下來,也算是萬無一失了。
隨后三人回到城內(nèi),找了一間臨近懸榜處的客棧住下,一面查看懸賞的情況,一面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到了夜里掌燈時節(jié),三人才回到各自的房間歇息。
而寅夜時分,不請自來的月下白攪醒了正酣睡的夢一男。
“快醒醒,一男!”
“誰?月下白,你嚇我一跳,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嗎?”夢一男一翻身,迅速爬了起來,又揉了一下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
“明天就來不及了?!痹孪掳椎吐曊f道。
這時,圣女像是聽見了什么動靜,也聞訊闖了進來,一眼便看見了夢一男衣衫不整,于是又快快地轉(zhuǎn)過身去,慌亂中,夢一男下意識拉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衣服。
“姑娘來的太是時候了,我正有要事打算告訴一男?!痹孪掳渍f道。
“什么事?”圣女問。
“這個春夢,有問題。”月下白壓低嗓子說道。
“春夢?有什么問題,說詳細點兒?!?p> “也許,是我白天睡的太多了,到了夜里,怎么也睡不著,無意間,我發(fā)現(xiàn)春夢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客棧,于是,我一路尾隨,發(fā)現(xiàn)她到了城外的一處荒郊野地里,好像在找什么?!?p> “我知道她在找什么。”
“看來,這個春夢的確有問題?!?p> “其實,在她入睡之前,我就知道有問題,只不過無法確定。”
“怎么說?”
“回到房間,她就將瓷瓶放進一個小盒子,說夜里很冷,這樣會比較暖和一點?!?p> “只不過,從她表情來看,好像要找的東西并沒有找著。”月下白接著又說。
“好了,不說了,你們要多留心一下,我也該回去了,以免被她發(fā)現(xiàn)?!?p> “你是鬼魂,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活人,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圣女說。
“還是小心為好,剛剛在城外,我看她口中念念有詞,運氣畫符,應(yīng)該還是有一些本事的,只不過跟姑娘比,差遠了?!?p> “這樣吧!月下白,我給你下一道護魂咒,普通的陰陽師,別說擒你,就是想要發(fā)現(xiàn)你,也絕不可能,這樣確保萬無一失?!?p> 圣女說完,單臂一伸,直指地上,頃刻間,一道紅光從并攏的指尖滑落向地面,而后畫出一道骷髏一樣的鬼符,接著手掌一揚,鬼符便上了月下白的身,一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日,天剛放亮,張貼懸賞令的木牌前面就圍滿了人,嘈雜的聲音很快就吵醒了尚在熟睡中的夢一男,夢一男穿戴完畢,打算前去一探究竟,不曾想圣女已出現(xiàn)在門外。
“看來,懸賞令貼出來了?!眽粢荒姓f。
“想不到,這么快。”二人只顧著說話,卻不知何時,春夢也走了過來。
“走!去看看?!眽粢荒刑嶙h。
三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容易擠到距離木牌尚有五六米開外地方,而這一段距離已經(jīng)算得上是近水樓臺了,據(jù)說這一次的賞金好像是翻了一番,由于前面的人群晃來晃去,無法看得真切,三人也只能知道個大概,但從旁人的議論中,還是可以窺探一二。
“各位,請聽我說。”
不知何時,前方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木架,一位精瘦的壯士步履沉穩(wěn),腰挎佩刀,不緊不慢地走上架子,雙手一抱拳大聲說道,這時,喧鬧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
“各位,一直以來,我們城主有感于江湖好漢鼎力相助,但這趟差事的確是千難萬阻,于是,特吩咐下來,賞金翻倍,還望各位朋友繼續(xù)相助,我代表城主,也代表花夫人在此謝過?!?p> “四個時辰…四個時辰吶!”人群中有人開始感嘆起來。
“哎!又有什么用,我想喝上好的花雕,翠花樓的頭牌給我唱曲兒,花夫人吃的燕窩,可兜里的銀子不答應(yīng)?!?p> “說的也是,雖然四個時辰的確很有誘惑力,可沒有錢,一樣白搭?!?p> …
就這樣,這些貪婪之徒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起來。
“諸位,不要著急,這一次除了賞金翻倍,還有另外一個不起眼的懸賞,那就是金銀細軟,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為了表達我們城主的一片赤誠,我們花公子特來宣布這條信息?!?p> 壯漢說完,側(cè)過身朝旁邊一拱手,唯唯諾諾地說道--公子,請!
“飛龍說的沒錯,家父特命我前來,就是為了將這一信息告知各位,大家都知道,我跟我父親言出法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絕不食言。”
聽完這位公子的一席話,人群中瞬間爆發(fā)出一陣陣騷動,金銀美色當(dāng)前,利令智昏的人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當(dāng)場便有很多壯漢揮舞著拳頭,前去揭下懸賞令。
“柳哥哥,柳哥哥…”
突然,春夢一邊叫著,一邊往前面沖去,可人多路窄,沒走幾步,便被擁擠的人擋了回來。
“柳哥哥?你是指你想去見的那個人?”夢一男一把扶起春夢問。
“對,就是他,我敢肯定,絕對不會出錯,雖然我只匆匆看見一眼?!贝簤粽f。
“原來,你的柳哥哥,便是大名鼎鼎的百花城少城主,難怪如此神秘。”夢一男說。
“看起來,他并非真心喜歡你,如若不然,又怎會藏頭露尾,這是擔(dān)心你毀了他的名聲?!笔ヅ簤舸颐吡艘谎郏f道。
“其實,無論他是百花城的少城主,還是普普通通的紅塵過客,我并沒有想過要嫁給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聽他說說話。”春夢一臉幽怨。
“所以,你就在趁我們熟睡之際,獨自去了荒郊野外,打算向那兩位老頭打聽你柳哥哥的下落,對嗎?”圣女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她是…圣女,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去打聽她柳哥哥的下落,而不是別的?”夢一男心有不明。
“女人的心,自然是女人更容易了解一些。”
“說的一點兒沒錯,我確實是去打聽柳哥哥的下落來著,可并沒有找到那兩位老人。”
“哼!就你那點兒本事,省省吧,看來,之前我高估你了?!?p> “好了,我們這就去找你的這位柳哥哥,聽聽他會說些什么?!笔ヅ终f。
然而,等三人再往前面靠近了一些,卻發(fā)現(xiàn)這位公子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