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刀以一己之力,做到了不留蛛絲馬跡。但他并不知道,其實秦平…欺騙了他。那串靈珠并非秦家傳寶,戴上它也絕不會招來不幸,只是會…不可避免地引來殺身之禍罷了。畢竟,懷璧其罪。
而就在宋一刀離開的第一分零三秒,一身黑紗的蒙面女子,光臨了此處。找見秦平的尸體,她沒有驚呼,也不報案,而是“鋅——”地拔出腰間長刀,一刀倒插在秦平的心臟上,確保他必死無疑。
隨后,她收刀,但沒走人,站在秦平的側(cè)邊,一上一下地俯視后者的雙手??磥硭呀?jīng)靠著靈珠,找到了“合格”的人,并完成轉(zhuǎn)交工作。
長時間的沉默后,女子亭亭玉立著,摸出了手機,撥通:
“我希望能聽到件好消息?!?p> 女子:“但靈珠不在‘我們手上’,您能收到的,只有剩下來的‘壞’消息?!?p> “……好吧…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
“咚咚咚。”
宋一刀敲了敲門。
“請進~”妖嬈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我赴約而來,賤賣這串寶石項鏈?!?p> 宋一刀一進屋便開門見山,把項鏈往桌上一丟。
“喝茶吧?!迸讼群蟊攘讼驴妥c熱茶。
坐在古董桌后面的,正是這家當鋪的店長,一位風味十足的女性。一身寬松的、繡著粉色桃花的白色和服,傲人的修長肥腿與半邊豪乳都敞漏在外,猶抱琵琶半遮面;
高雅地舉著支同樣歷史悠久的煙桿,金色的指甲修長撩人,一邊吞云吐霧著,一邊閃著以嫣紅眼影修飾的媚目,濃密卷曲的睫毛好似在沖宋一刀、勾著食指。
這位美人是中日混血,所以才像現(xiàn)在這樣,和服身上穿,金簪發(fā)上插,既有東洋的那股放蕩不羈,也有本土獨到的含苞待放。宋一刀了解她不少,兩人常有來往。
“值多少?”見美人打量不語,宋一刀來客為貴,主動落座、飲茶,低著頭,邊品邊問。
美人卻沒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起身,右手煙桿,左手項鏈,一邊裊裊婷婷地繞向宋一刀的后方,一邊寒暄似的問:“我們~進行類似現(xiàn)在這樣的交易,不下百次了吧~?”
“九十七次?!彼我坏秱?cè)過臉,冷眼注視起她的背影,糾正。他沒再繼續(xù)品茶了,因為隱約感到了哪有絲不對。追殺那秦平的敵人,難道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你是什么隱形富豪嗎?”美人問。
“不算?!彼我坏独淠卮?。
“真低調(diào)呢?!泵廊苏脕淼降觊T前,確認門是緊閉著的以后,先是以飽滿胸脯貼上,再韻味十足地上鎖,好似一只小花貓。
“如果我猜想得沒錯的話,你這些月來,提供給我的金銀珠寶,它們的來源,一定不干凈吧?你不僅對我沒意思,每次上門,還都只是賤賣?!?p> “你是…什么意思?”宋一刀試圖破局,拳頭攥得死死的,結(jié)果渾身酥麻,動彈不得。
美人自顧自地聊下去,回眸一笑,虎牙伶俐:“但我對你有意思啊,我忍了好久好久的說?!?p> 她回到宋一刀背后,撫摸起他的肩膀,柔若游絲,“我希望你能永遠來我這做交易,而不是另投他家?!?p> “可是啊,你今天帶來的這串項鏈,實在是太貴了呢。數(shù)十萬的費用,我出的起,可面對這上百萬的項鏈,我卻力不從心了呢?!?p> 美人俯下身,發(fā)梢垂落,對宋一刀耳語,“所以啊,我一早,便想到了個抵價的辦法。我覺得自己~還算很有姿色的吧?”
“我是來換錢的!!”宋一刀暴躁地強調(diào)。
“我會給你八十萬…”美人開始在他心口畫圓,圓潤的指甲,讓人發(fā)癢,“然后~再支付你些~一樣價值不菲的東西,補上差價~”
宋一刀聽得面目猙獰,咬著牙,瞪著眼,如一頭惡犬。
這卻為美人的紅潤面頰,增添了色彩。她花枝亂顫地嬌笑幾聲,隨后,揉起了宋一刀兩邊的胳膊,故意模仿豬叫的聲音說:“你想逃都逃不掉喔,我可在茶里,都放了些最烈的藥哦?!?p> 她隨即又切回正常聲線,笑盈盈地說,“想必生米煮成熟飯時,你想擺脫、或是賴賬,都賴不了吧?”
“‘都’?”宋一刀氣色孱弱地問起她這一用字。
“嗯!”美人不以為恥地大力點頭,“不然~你以為我面色,為什么會這么紅啊?”
我他媽……!
半小時后,宋一刀像被快折騰散架般,仰面倒在客座上。他還算衣冠工整,至少不必像美人那樣,一邊起身,還得一邊整理下身上的和服,不讓這層薄衣,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幾塊卵用沒有的爛布條。
而宋一刀雖然被玩慘了,但怎么也能活動自如,不像美人,連站起個身,都顫顫巍巍的,一時半會路都走不了。
宋一刀感覺這八十萬不像成交費,更像“小費”。而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同美人交流身心時,后者趁他注意力難以集中,無意而為的,將靈珠從他兜里掏出,再以“美化愛人”的小姑娘心理,笑嘻嘻地戴在了他手上。
“如果你覺得這次還不夠值錢,我永遠為你敞開大門喔~”送客時,美人是這么耳語的,激得宋一刀連忙跳開,他怕癢。
“另外?!彼我坏逗攘丝谒畨簤后@后,準備趕回學院上下午的課時,美人忽然又一次揪住了他的袖角,再遞上一件鐵塊,氣色略弱地說,“你把這玩意,也帶走吧?!?p> 宋一刀低頭看了眼:“一把…全身加起來…只有二十厘米的斷刀??”
生銹的刀柄,僅幾寸長的刀刃。
“那串項鏈現(xiàn)在占用了它的位置?!泵廊苏{(diào)皮地齜牙一笑,笑嘻嘻地說,“就由你來把它收下吧。”
……
宋一刀趕回班時,下午的第一堂課,有關(guān)斬魔師的“基礎(chǔ)知識課”,還剩十分鐘就開始。大部分人已經(jīng)有序返回了班級,只有零星幾人仍在午休,教室窗簾也因此緊閉著。
而他一進門便見到了張不愿看到的臭臉。雷泰然,作為全班最有天賦的人才之一,正好擋在了班門前,對跟班炫耀著自己的命相“閃電”,一串串電光從指尖遛出,為墻壁不斷增添著焦黑的創(chuàng)傷。
宋一刀剛來這個班時,其實是想和雷泰然處好關(guān)系的。
然而,天才固然天賦異稟,同時,往往擁有著明顯的缺陷?!捌圮浥掠病本褪抢滋┤贿@人的缺點。這名用電的人中人得知自己是沒有命相的廢中廢后,先前鋪好的關(guān)系,全都白忙活了。雷泰然沒過幾天,便展露出了桀驁不馴的本性,拉幫結(jié)派后,就開始對宋一刀施展起了校園霸凌啊。
不過,這種排斥行為,往好的方面想,說白了只是小打小鬧。真正讓倆人關(guān)系徹底惡化的,還是……
宋一刀轉(zhuǎn)頭望向午睡黨的其中一員。一個披著校服充當被子,肌膚白皙如奶,細膩如脂的…短發(fā)少女。
主要還是因為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