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
朝中文武兩派局勢劍拔弩張,邊關局勢隨時巨變,隨著李牧馬車使出這座傳承數(shù)代王朝的太安城。
一切的不安因素,都離開了太安城,仿佛這位老人,就是來皇城露個臉,警告一群老家伙不要忘記了他還活著,手不要生的這么長。只是走的時候,手上拿著件蟒袍。
拿到了蟒袍的老人像是完成了什么事情,長松一口濁氣,踩著石磚上的腳步一步變兩步,兩步變四步。佝僂著身子,往馬車走去。
九門提督見狀,趕忙過去攙扶老人。
遞過去的雙手,被一雙虎眼盯住,雙手懸浮在半空中,無處安放。額頭留著汗卻不知說些什么。
老人冷冷的說道:“什么時候我們武官還需要攙扶,還需要討好上司?莫要斷了我武官的骨氣,文官扔了骨氣,我武官也要扔嗎!”
老人小聲嘀咕著,我也還沒有老到這樣。
老人隨著夕陽的照射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離開城門。
九門提督雙目飽含淚水,有千般話卻說不出來。
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老人佝僂的身子,撐起了大碩一片天,如今太平的日子,都是老人換來的。
不敢想象李牧離去,下一個李牧,又是誰?
車轱轆在崎嶇的道路滾動,馬車周圍卻沒有一個護衛(wèi)保護。畢竟天下人都怕??!
李牧看著桌子上的棋局笑了笑。
“我就知道,西屏,你又在一個人下棋?!?p> 范西屏左手執(zhí)白,放在邊角。
看著李牧唏噓說道:
“天下為棋局,眾生為棋子。大碩前三十年執(zhí)棋者是你,無人對弈
等你離去,不知這些棋子,又有幾人能執(zhí)棋?!?p> 老人哈哈一笑,以后的事,就讓這些小輩操心去吧。雙手放在蟒袍上,摸了一遍又一遍。頭也不抬的說道:
西屏,你對謀圣黃龍士怎么看?
范西屏沉默不語,緊盯棋盤。
不知是在看棋還是在回避這個問題,充耳不聞
老人也不急。就這樣盯著范西屏。
范西屏無奈緩緩說道:
當年我與黃龍士對弈一局,我輸半子,與天對弈,黃龍士輸天半子。
而如今,我與黃龍士重開棋局,以眾生為棋子,天下為棋盤。
不知誰能贏。我本不想說出這段經(jīng)歷,畢竟我一向自傲的棋數(shù)未嘗一敗,卻輸給了他。也讓我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輸天半子的黃龍士,不愧是謀圣,如今他這樣推波助瀾,我們可不得不防,不過西屏你也無需自懊,你白衣文士的稱號何須在意這點輸贏,如今有你,北莽我也就不擔心了。”老人帶著笑容,摸了摸胡須。
范西屏看了看窗外。不知是在欣賞窗外景色還是在回避這句話。只說道:
“北莽快到了。”
范西屏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太重,自己還不是下一個能抗起北莽之人。
就在李牧離開太安城的一刻,城中卻發(fā)生驚天大事,上升到太子是否還能擔當儲君大任。
太安城,太和殿。
太和殿的裝飾十分豪華。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內(nèi)外梁枋上飾以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云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
殿內(nèi)金磚鋪地,太和殿內(nèi)地面共鋪二尺見方的大金磚四千七百一十八塊。
但是金磚并不是用黃金制成,而是在蘇州特制的磚。其表面為淡黑、油潤、光亮、不澀不滑。
碩康皇帝殿中,看著桌上的奏報,揉了揉雙眉,真是一件又一件麻煩事接踵而至。
“把這件事交給京兆伊處理吧,太子犯法與豎民同罪”
“奴才遵旨”領命的太監(jiān),卻急忙的走進了二皇子府中。
什么?皇兄酒后強上了文昌伯的兒媳!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皇兄,我看皇兄如何在坐這儲君。二皇子大喜的說道,拿起酒杯,來回轉(zhuǎn)圈。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心中的喜悅。
朝著太監(jiān)揮了揮手,輕聲說道:“”這樣,你等下這么這么跟京兆伊說。干好了重重有賞!
太監(jiān)遲疑的說道:“這樣陛下會不會發(fā)現(xiàn)?”
二皇子大笑一聲: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說,誰會知道?
太監(jiān)從后門溜出。京兆府內(nèi),正四品官員家中卻沒有玉器裝飾,沒有書畫懸掛,畢竟天子腳下,一舉一動都被關注。
京兆伊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我和安公公有話說。
傳陛下口諭,醉酒一案,全權交由京兆伊辦。
臣,領陛下口諭。
安公公小聲對著京兆伊說:“畢竟是龍子,我勸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文昌伯只是世襲,誰重誰輕大人一目了然!”
京兆伊趕忙大喜,從袖口掏出銀票,一點心意,還望安公公收下,公公所言真乃醍醐灌頂。讓在下茅塞頓開!。
安公公滿意的笑著說道:“都是天子手下辦事同僚,何必如此客氣”手卻把銀票藏在懷中。
京兆伊只是草草的走了個過程。便把事情敲了下來。
文昌伯兒媳,不守婦道,夜晚在外游玩,看見太子,心生歡喜,隨下藥用酒灌醉太子。勾引太子!現(xiàn)本官判決如下,此為醉酒案,不過文昌伯兒媳,不守婦道,判決發(fā)配千里!
一紙判決引起軒然大波。
文昌伯,吐出一口老血,大喊道:“我要面見陛下!”
京兆伊神色劇變,大喝道:“文昌伯,莫要在生事端?!?p> 太極殿,碩康看了看判決,長笑一聲,
叫京兆伊來見我。
京兆伊聽到陛下傳喚,身子一軟,靠著太監(jiān)攙扶下,走進了皇宮。
剛看見陛下,京兆伊小跑過去,急忙跪下,大呼,陛下,臣冤枉啊!
碩康笑了笑,朕今天。只是為了和你暢談家事,愛卿不必如此。
說著,碩康便拉起了京兆伊雙手。指了指椅子,坐。
京兆伊誠惶誠恐的坐下,屁股還沒挨著椅子。便被皇帝的一句話突然嚇起。
“你來看看,這幅畫,畫的怎么樣?”
京兆伊連忙拍著馬屁:“這幅畫墨筆丹青,如行云流水繞素箋,展瀚海崇山依舊顏,怎一個好字了得。
幾筆勾勒似云錦,點墨繪出心中情,意境如此贊!”
碩康哈哈哈大笑,卻又一嘆。
京兆伊見狀,陛下是有什么困擾的地方?說來微臣或許可以解惑!
碩康笑著拉著京兆伊右手,去指著一副天下地圖,說道“李王侯找朕要兵,朕卻不知道派何處大軍,京兆伊聽聞你祖先武將出身,你來教教朕,該怎么安排這天下兵馬?”
京兆伊頓時大驚失色,雙腳一軟,拼命的磕頭!陛下,冤枉??!
“原來你還是聽得懂朕的話,真讓人傳話,你是怎么辦的?”
京兆伊摸了摸鼻涕“臣,臣都是按照陛下口諭辦的??!”
碩康緊盯著京兆伊雙目。看著不似作假。
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中間發(fā)生其他的事我也懶得知道了,你明日早朝,告老還鄉(xiāng)吧!
“謝陛下,謝陛下!”京兆伊連磕數(shù)下,退于殿外,摸了摸額頭的血跡。好似松了一口氣,上了馬車。
第二天早朝,對于太子一案,京兆伊告老還鄉(xiāng),京兆伊位置由魏文暫居,太子取消儲君,儲君之位暫定。
太子在皇城太久,不能體察民間疾苦,遂以太子游歷之名,把太子趕去了揚州城。
一時之間,文官紛紛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