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心中慶幸自己努力學習格斗術,要不面對如此突然的災難,根本反應不過來,更沒有這樣的體格去抗衡剛才的短暫危機。搞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命嗚呼。
“要是剛才的重力再持續(xù)幾秒鐘,我肯定已經(jīng)歸西了。這個地方實在兇險,得趕緊通知伯父找人來教我才行。”他此時承受的重力仍然很大,只是平躺在地面上,身體遠沒有站著那么難受。
他不想給伯父帶來麻煩,可是這里渺無人煙,已經(jīng)想不到更好的求救辦法。
于是伸手摸遍左右兩個口袋,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在暴風雨中丟掉,眉頭一皺:“沒想到倒霉到這個地步,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p> 他此時又餓又渴,疲軟不堪,實在站不起來。唯有頂著烈陽,暴曬整整十分鐘,嘴唇已經(jīng)干裂出血。
“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要死也要死在有人收尸的地方?!彼懿桓市牡南氲?。
他深知再這樣下去,不餓死渴死也會中暑休克,最終暴尸荒野。他接著鼓起勇氣,伸出手來抓住一根干樹枝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起來,繼續(xù)向著樹林的方向,舉步維艱的緩慢前進。
災難區(qū)域中的突背沙獸是這一帶霸主,這里的人簡稱它為沙獸。這種生物擅長潛伏在災難區(qū)域打者和異獸較為活躍的中下部區(qū)域沙土下,突襲捕獵。
它們能以敏銳的氣息感知系統(tǒng)來鎖定獵物的位置進行突襲撲殺,再叼回老巢盡情享用。
沙獸極少會走上不利于自己能力發(fā)揮的邊緣處尋找獵物,除非極度饑餓,又或者感受到能讓自己為之瘋狂的血腥氣息。
它們的氣息感知系統(tǒng)極度敏銳,哪怕是幼獸的氣息感知范圍也能覆蓋兩公里以上。
秦華吐出來的大口鮮血,那濃郁的血腥味早已隨風飄散,被三公里外的一只沙獸感受到。那塊原本只有風吹草動的沙地,頓時沙土翻滾。
沙獸鉆出沙地,往血腥味的源頭處奔襲而去,因其是爬行動物,移動起來聲音并不大。
“還有不到四百米,就能離開這個破地方?!彼粗康牡鼐嚯x自己又近些許,更有決心走出這片災難之地。
秦華看著面前的道路碎石太多,路不好走,干脆小繞一圈。
“天無絕人之路,好日子等著我?!彼俅喂膭钭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自己生存下去的動力。
他剛側(cè)過身來繞路走,便感到地面輕微抖動,很快就有一道灰色的巨大影子在身旁急速而過,帶起一陣腥風熱浪,蕩起滿天沙塵。
“是什么東西從身旁走過?”秦華帶著疑惑的眼神,淡定看過去,看完后立刻變得不淡定。
他睜大眼睛,已經(jīng)干枯的喉嚨,猛地蠕動。炎炎烈日之下,居然感到后背涼透了。
在他眼前出現(xiàn)一只布滿灰色鱗甲,凸起弧形脊背的,形如鱷魚的巨大怪獸,其體型如同一輛裝甲車,粗壯的尾巴往地面隨便一拍,便微微抖動,飛砂走礫。
在這種荒地上,遇到這種恐怖生物,心頭涼了一大片,驚嘆:“原來還有這種怪獸,地球真奇妙,真是無奇不有。我能吃的沒遇到,卻遇到能吃我的?!?p> 他因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襲擊自己,只能把眼前的生物當成怪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才剛走出鬼門關,點燃生存的希望,現(xiàn)在又遇到莫名怪獸,心情復雜至極。
危難之際,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只是現(xiàn)在的處境走路都困難,更別談逃跑。
沙獸僅遲疑半分,便向著獵物撲殺過去。
秦華面對著這樣一只撲殺過來的恐怖大怪獸,沒有任何的反擊能力。別說赤手空拳,那怕拿著鋒利大刀,也沒有信心活下去。
他清楚明白在這樣的形勢下,生存下去的希望已經(jīng)很渺茫,哪怕天降神兵,也不一定來不及救自己,但也不能束手就寢。坐以待斃從來不是他的行事風格,百折不撓才是。
“那怕死也要一拼到底?!彼趦?nèi)心不服的喊道,同時分秒必爭的觀察著這只怪獸的特點。
最終他把目光停在怪獸的弧形鱗甲脊背上,暗想:“只能拼一把,這是生存下去的最后機會?!?p> 他這次面對著撲向自己的怪獸,沒有閃躲,而是在它撲起的瞬間大步后退。
在怪獸即將撲向自己時,蓄盡全力反撲而上。
盡管有異常重力影響,撲起的高度非常有限,但畢竟是全力一撲,高度還是可觀的。而怪獸又是俯身而下,讓他剛好撲在怪獸的前端脊背上。
秦華緊抱著脊背,脊背的形狀正好與他的抱姿無縫結合。脊背上還長著無數(shù)鱗甲,可以大大的增加摩擦力。強大的壓力又減少了他的離心力,讓他的身體就像強力膠布一樣緊貼著脊背。
他現(xiàn)在的身體緊貼著怪獸的脊背,怪獸手短腳短,連抓癢癢的夢想都實現(xiàn)不了,更別說扯走他這塊頑固的強力膠布。
沙獸撲空后,已經(jīng)非常憤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美背還被獵物黏住之后,立刻暴跳如雷,左搖右晃想甩掉,甩的氣喘,甩的想哭都甩不掉。
它要是會說人話,估計會哀求道:“兄弟,求你下來吧。我不吃你了,還幫你找吃的,這樣行了吧?”
秦華自知體力有限,為了能堅持的更久,不敢刺激這只已經(jīng)很憤怒的怪獸。
他迷茫的看向眼前的廣闊荒地,多么希望能夠看到有位工頭,帶著上百號拿著沖擊鉆,電鋸,大錘,水管,扳手等各種強殺傷力工具的工仔,后面還跟著幾輛推土機,挖土機,鉤機,吊機等重型機械路過開荒,然后救他于危難之際。
而這只怪獸,卻倒霉的變成動物園的鎮(zhèn)園之獸,或者是實驗室的悲劇研究體。
秦華自知體力有限,為了能堅持的更久,不敢刺激這只已經(jīng)很憤怒的怪獸。
他迷茫的看向眼前的廣闊荒地,多么希望能有救世主出現(xiàn)。
“怎么那么久,還沒個人影?來人??!救命?。 鼻厝A在內(nèi)心痛苦的吶喊著。
可惜,除了時而狂風大作,沙塵滾滾,仍然廖無人煙。